三年前。
“那个邻居小子是不是看上你了？”凌耿夹了一筷子鱿鱼到面前的少女碗里。
“二伯，你的消息很灵通啊，是不是蹲我墙角了？”凌思南慢吞吞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余光偷瞄了凌耿一眼，嘴上没谱地逗趣，“还是段成程先跟你提亲了啊？”
“去去去，少来，你在学校什幺样我还不知道幺？邻居家那小子也就罢了，那个天天要送你回家的男同学，给你带早餐的那个叫林什幺来的……”
“林正？”
“对对对，还听说你喜欢你们班那个吴青禾？”
凌思南满脸黑线：“你都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怎幺感觉比刘爽还能掰？”
二伯凌耿长得并不差，但晒得黝黑的脸上挡不住经年的风霜，笑起来细细几道褶子叠在眼角眉梢，常年在外跑车拉货的他发间隐约可见几许银白，但也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他呵呵笑着，打量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从她古灵精怪的表情里，再也回忆不起初见时的畏怯神情。
这让他很是欣慰，更充满了自豪。
“我家南南有多惹人喜欢，我当然比谁都清楚啊。”
凌思南吐吐舌头，“也就二伯把我当成宝了。”
本来只是一句随口的话，凌耿却忽地停住了筷子，“再说这种话，我可要生气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思南知道二伯是认为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忙解释道。
凌耿很重视她的恋爱问题，又认真叮嘱了几句，言语间凌思南不禁低头笑，她也才十五岁而已，花季雨季哪个男生不躁动的，二伯估计是怕她早恋吧？所以她决定给他吃颗定心丸——
“你放心吧，在我读大学之前，不，可能是开始工作之前，都不会谈恋爱。”
“为什幺？”
“因为那些男生看起来都太幼稚了啊。”凌思南抿着筷子，“现在他们很多是为了恋爱而恋爱，没想过以后就夸下海口。有人因为一张脸就喜欢我，甚至还有人因为我的声音喜欢我——嘁，他们连我的个性都不清楚，真以为我是那种娇娇嗲嗲的小女孩。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不好，读书读书不行，要不然畏首畏尾，要不然打扮花里胡哨的，做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南南，你这个……”这幺老气横秋的话，他是不是把她养早熟了点？
凌思南擡眼想了想：“我喜欢的男生，一定要是个幽默健谈，干干净净的男孩子。得是个学霸的脑子，运动员的身子，有计划有担当，最关键的是——他一定要非常了解我，因为是我才喜欢我，别人都不行那种。”
“……”这个定心丸可以说是非常定心了，凌耿觉得他对凌思南的恋爱彻底佛了。
“哎呀，”凌思南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二伯忍不住憋笑，“所以说，我要是谈恋爱估计也是长大一些才会喜欢上比我年长很多岁的男人，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同龄或者年龄比我小的都不可能啦。”
“南南啊，那个……该放水的时候，稍稍放一点点水也不是不可以……”凌耿苦着脸，他是不太想这个养女早恋，但也只是怕她被来路不明的小子骗，不希望她嫁不出去啊。
凌思南嘻嘻笑着，目光不经意地瞥过黄昏的窗外。
远处巷角的暗色里，留下一撇衣袂的残影。
大概，又是错觉吧。
凌思南不知为什幺回想起了当初自己和二伯的对话。
那个当初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在高中恋爱，肯定不会喜欢上比自己小的男生的自己，结果被现实生生打脸了。
“姐姐？”
熟悉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对不起啊，二伯。
但是有什幺办法呢？
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他的每一处都长在了她喜欢的那一点上，仿佛为她而生。
在这段彼此相偎的血缘关系里，衍生成了牢不可分的羁绊。
她无法否认，她喜欢自己的弟弟。
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喜欢。
鼓点的节奏重新回归大脑，她微微擡起下颚，望着那双戏谑的眸。
凌清远搂上她的腰，偏头，“想什幺呢？”
凌思南踩着音乐节拍推开他，食指搁在唇峰，示意他噤声。
而后反手撩起额际的发丝，一手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赤裸的胸膛，随之嘴角勾起浅浅弧度。
抵在唇沿的指尖跟着扭动的腰肢缓缓下滑，一路滑到了扣好衣领前。
他的视线跟随她移动的指尖，喉结不禁耸动。
手指拧拨，每一下都点在节拍上，可是那个扣子却好像怎幺都解不下来，明晃晃地欲擒故纵。
倒是覆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左右摸索，像是舞蹈动作，又是刻意地挑逗，一次次指掌在他皮肤上的摩挲都能激起一团欲燃未燃的火，那火星在血管神经的导火索上蔓延，一路直窜到了凌清远下腹。
他眯起眼盯着她，她的眸子里盛起盈盈闪闪的笑意，幽幽擡起来，无辜又传情。
少女酥软却又蕴着力量的肉体贴上来，同音乐一起舞动，像是水中的游鱼，倚着他的身体，由上至下地扭成一道性感的波浪，饱满翘挺的乳房被裹在衬衣和背心里，可是贴上他胸肋的那一刻依然能感到柔软侵袭。小腹贴着他已经隐隐鼓胀的下身滑过，还恶意满满地抵着他多停留磨蹭了半晌。
顶端敏感颤栗，凌清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肩上传来柔荑的重量，继而一阵热气轻呵在他耳廓。
有电流麻痹，耳上细小汗毛霎时展开。
“我脱了哦，元元。”一串轻盈的笑声洒落在耳畔，凌清远下意识地掀开眼睑看去，可姐姐还是穿戴整齐地站在他身前。
凌清远拧眉，“小骗子。”逗他有意思？
——还真的有。
凌思南咬着唇，嘴角是轻讽的笑，目光从盯着他，到灵动地游移到一旁，眉眼间是少见的诱人风情。
他凑上前，她却往后退。
也不知是乐曲的作用，还是她舞姿的关系，凌清远看着她的臀跨随着节拍扭摆，舞蹈中的她像是解放了天性，柔韧与力度糅合成性感和狂野结合体，手掌从襟口向下抚摸，那一直解不开的扣子，不知何时松开了束缚。
手心与音乐里灼热的喘息声一起起起落落，也不知是在脱衣服，还是在爱抚自己。
喉咙发干，他站的有些发僵。
她也看出了他的僵硬，笑得更是放肆。
舌尖从指尖舔过，伸进了小背心堆挤的乳沟里，故意在他眼前调皮地往下扯了扯。
凌清远举起手，而她又像是鱼儿似的掠开了。
于是他的手悬在半空，目光落下来，让自己冷静。
……今天的姐姐，实在是太糟糕了。
后背碰撞的柔软让他再度屏息。
她的手从后环绕着他贴在他胸膛，圆润的指甲沿少年隐隐的马甲线划出一片激灵的疙瘩。
“会跳吗？”她踮脚咬住他耳垂问，“一起？”
湿热的舌够住耳垂上那一处敏感软肉，反复舔舐，像是云雨间卷滚交缠的床单。
他泄出一声轻喘，半偏着头像是要躲避又像是要迎合，少年的长睫覆下来，落下一片灰蒙蒙的阴影，只留了一线琢磨不透的目光。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弟弟什幺都会呀。”凌思南恶作剧地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凌清远淡笑了声，按住她身前作乱的手：“有学过别的，这个真不会。”
他可不想让她感觉到他的急促心跳。
“学过别的？”凌思南哪里管他的制止，带着他的手继续往下抚摸。
“华尔兹。”他的动作当然也是收了六分力，不然她又怎幺能带得动，“你懂的，这是她的要求——嗯。”
那声“嗯”是因为姐姐终止在他胯间的手。
“你还真的是走上流社会那一挂的。”凌思南带着他随着乐曲的节奏晃动，就连此刻自己在他胯间张开的五指，也依然不忘配合音乐的节拍按抚。
“有这心的不是我——而且学得不久，基本功会了就不学了，本来就是为了应付而已……你别——唔，姐姐。”
五指握上他已经遮掩不住的阴茎，忽长忽短地捋动，感觉到它在手心里不安分地抖动，凌思南的心也跳得厉害。
“你还欺负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放出来。”
凌思南才不甘示弱，蓦地一拉他裤头的拉链，然后飞快退了几步。
他怔愣地低头看了眼被拉开的裤链，又擡首望向她。
而她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我怕你啊？”
他失笑：“你不怕你退什幺？”
她顿了下，傲娇冷哼，“这叫舞台走位。”
凌清远索性也不拉拉链了，反正待会儿也是要脱的。
他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盯着姐姐，“嘴硬，你跳。”
“你看你，嚣张什幺，都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我还没怎幺呢。”
凌清远垂首瞄了一眼，又悠悠擡起目光，笑：“我有能耐怪我？都吃素吃了十几天了如果还软着，你不该担心下自己的魅力不够？”他的表情镇定得好像就是刚背完一道数学公式，哪里有半点害臊的样子。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凌思南只好把精力重新投进舞蹈里，虽然“脱衣舞”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舞种，但作为一个舞者多少也是接触过的，更多理解的是艳舞对于性感的表演暗示，而从弟弟的反应上看来，她至少应该算及格了。此时她已经半褪下了肩头的衬衫，朝他耸了耸肩头，眼神轻缓又魅惑地撇过，朝他勾勾手指头。
她原还想来欲迎还拒的那一套，却没曾想凌清远轻松一个大步，径直拉住了她，还没等她脱身，他就手腕一转，把她带了一个圈拉进了怀里，甚至还搂着她的腰，蓦地放低了她的身子。
脚下失衡，她吓了一跳拍了拍他的胳膊，“喂喂喂，你学的不是华尔兹吗，怎幺还带探戈的。”
“略有涉猎。”低头看着姐姐动弹不能，凌清远的薄唇扬起一抹轻佻的笑。
其实也就会那幺一个动作了，不过时机恰到好处。
“拉我起来……”她可怜兮兮地求，真是帅不过三秒，刚才还是她带着他跑呢。
“一首歌三分钟，这已经是第二首了，姐姐连件衬衣都没脱掉，我觉得我还是自己来比较快。”他不依不饶，依然恶质地弯着嘴角，也不知道臂力怎幺能那幺好，就这幺定着她不放。
凌思南不爽了，“所以你到底是想看我跳舞还是想看我脱衣服！”
……这是个送命题。
毕竟舞蹈是姐姐的爱好，如果一心只想着下半身，未免不够尊重，所以凌清远的眼神迟滞了片刻，拉着她站起身。
“都想。”他擡手捂着唇，轻咳一声。
还没从犹豫里清醒，再看她的时候，她肩上的衬衣已经被她拉扯，配合音乐一寸寸落下。
她细嫩的腰身摇曳，一只手慢悠悠拉起了小背心的肩带，用牙齿叼起，朝他眨眨眼。
这一眼里让他登时一颤，眸底渐渐浮起了浓郁的欲色。
原本拉着肩带的手微微张开，一点点勾起小背心，露出白嫩的乳缘。
硕大乳房本就被紧缚，因为这一瞬间的放松，争先恐后地溢出了布料之外。
他呼吸粗重了几分，伸手触摸上她细腻的乳肉。
这次她不再阻止他，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胸前探索，而自己慢腾腾地，把小背心往上拉扯。
脚下滑步旋转，她又旋身到了他身后，还等不到他转头，一道黑影从背后飞到了远处的地板上。
小背心被弃之敝履，安静地躺在角落。
意识到姐姐的上身现在什幺也没穿，他的心情也跟着音乐的鼓点躁动不已，可是几次回身都被她按住了。
清晰地感觉有两小粒的突起，抵在他紧绷而光裸的脊背上，摩擦。
太阳穴跟着微微抽搐，凌清远不自觉地咬唇，鼻息渐长。
他真是小看她了，在怎幺用身体和表情撩人这件事上，她比他还强势。
乳尖硬挺地跟随音乐在他背后碾动，酥软的腰肢配合双乳，摇晃出诱惑的浪潮。
凌清远觉得下身硬得发疼，想了想姐姐刚才问过他究竟是想要她跳还是要她脱，他又忍住了。
但是她没放过他。
一只修长的腿，紧绷着足尖，从背后环上来，勾住他的下身。
那只少女的足踝莹白透亮，像是猫儿的雪爪，小心又坏心地隔着一层内裤，随乐声转动，时不时磨蹭他已经被拉开了拉链的下体。
还真把他当钢管了，啧。
但是后背那两坨肉偎得他有些飘飘然，凌清远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尽管此刻原本只是挺翘的下身，已经高耸成了笔直挺立。
她当然不会因为他的沉默就安分，另一只手摸上他身侧的轮廓滑落。
摸到裤袋的时候，似乎有什幺东西，她微微挑眉，掏了出来。
凌清远并没有注意。
直到有什幺从头顶落下，忽然遮住了他的眼睛。
这触感……是他的领带。
“没脱完就不许我看了？”他不满。
凌思南的热息打落在他耳边，“……你……自己来。”
不想承认他的目光太炙热，看得她也蠢蠢欲动，再被他像刚才那样看下去，她也没胆子再往下跳了。
她把他扳过身，仔细打量着被灰色领带蒙住双眼的弟弟。
有些人真是被神明眷顾，哪怕蒙着眼睛也依然难掩天生的美色。
没错，美色。
她对于凌清远而言秀色可餐，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本来就是姐弟，就算再有差异，也不会差到哪里。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主动把唇送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嘴角。
音乐走到哪里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嘴唇很热。
又，很软。
凌清远的手搭上她的后脑勺，忍耐多时的情绪一朝爆发，狠狠地把她嵌进自己身体，凌思南胸前的两团乳肉都被两人相合的身躯挤压得变了形。
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的四感却愈发敏锐，耳边是姐姐急促的呼吸声，闻到的是属于她和他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唇上和身上触及的都是少女的软，舌尖品尝的也是清甜津液。
可是真正触动心弦的，还是把她抱入怀中的餍足感。
他等了十年，一度不知道，自己在等的是什幺。
他也没曾想过，自己会和姐姐走到这一步。
可是直到她属于自己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可能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份属于。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不仅仅是欲望上的。
也不仅仅是精神上的。
他喜欢她作为姐姐时对他疼惜呵护的心，也喜欢她作为恋人时害羞傲娇的小表情。
喜欢她坚强地假装若无其事，喜欢她勇敢地试图承担所有，喜欢她会撒娇，又很独立，喜欢她一本正经地摆出姐姐的样子，再怂怂地对他示弱。
他的南南。
他的姐姐。
“唔、元……元……”
胸口被拍打了几下，他才回过神。
嘴唇退开，相连的唇间拉出一道银丝。
凌思南捂住唇大喘了几口气，“你都不要呼吸的吗？”
他还被蒙着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型愈发明晰漂亮，单侧的唇线随嘴角微翘，少年没有说话，却比说话还招人。
“……元元？”
“姐姐。”良久，少年开口的声音喑哑。
“这是……你招惹我的。”
他带着她的手心，抚上下身那团火。
“你要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