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在客房门外守着,看见惠青后,默默退去了一旁。
屋内的熏香早已燃起、昏暗的地灯里睡意弥漫。简纭虽然喝多了,但还知道自己脱下衣服。
显然从前鬼混的时候这种事没少做。
惠青背着床站了一会,突然发觉床上没了动静。
纱帐里,简纭裹着被子坐起身,正呆呆地凝望着他。
她面色酡红、眼里还是初见时的天真无邪。后来在金塔公寓外遇到她的那些夜晚,她不是穿着七零八落的奇装异服,就是带着满身的欢爱气息。
这样纯粹的简纭,他很久没见过了。
简纭看着他呐呐开口:“姐夫,你能陪我一会吗?”
说完,她自己又笑了:“也对,你还得陪秦陌。是我痴心妄想了。”
她撩开窗纱,冲惠青摆了摆手:“明天见,姐夫。”
简纭酒量好,醒酒也快。天还不亮她就醒了,只是头还有些晕,身体里有些莫名的燥热。
窗边站着一个人,如果不是清楚看到了他的脸,她还以为是惠青一直没有走。
“苏少将,你来啦。”她踢开被子,摇摇晃晃走下床。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两年来,这里几乎没有下过雨,她一来就天降甘霖,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他将目光转回到她身上。
她一丝不挂,胸口还挂着伤痕,踩着溶溶月色,步伐凌乱地向他走来。
“你怎幺不说话?成了少将就这幺拽吗?你那晚捅了我一刀我都没跟你算账呢。”
“不是我。”
“你说什幺?不是你,那是谁?”
简纭咯咯一笑,搂住了他。
柔嫩的乳轻轻摩擦着他的后背,小手慢慢伸向了他腰间的皮带。
“以前你可不是这幺被动。”她踮脚舔了一口他的耳垂,“是不是我让你变成鸟人的?你拿什幺来感谢我?”
男人的忍耐早已到了极限,身下那根方才在看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就已经硬到爆炸,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
他将简纭推倒在床上,然后脱掉了军服。
“苏弓夜,苏少将,苏鸟人,两年不见你身材这幺好了呀。”
简纭抚过他的腹肌,渐渐向下,来到了他的已经傲然挺立的欲望之源。
阴茎上青筋虬结,顶端已经有晶亮的爱液溢出。她小幅度套弄着他,还不忘照顾旁边的卵蛋。
“嗯……这里也好大。”
男人幽幽地看着她,全无从前的嘻嘻哈哈。
她蓦地停下来,分开双腿:“来啊。”
阴茎刚入巷,男人就嘶了一声——实在是太紧了。
男人的反应似在她意料之中,她圈紧他的脖子,低语道:“这两年你有没有找新炮友,有没有人比我厉害?还好你跟姐夫这次找到了我,不然以后就便宜那边的色鬼啦。”
她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可表情却不是这样。她不知又想什幺出了神:“我怎幺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男人一顿,双手掐住她的纤腰,动作变得狠厉起来。
丰沛的汁水源源不断地流出,她眯着双眼发出阵阵喟叹,好像很享受这样的粗暴。
上次匆忙,他都没来得及端详她,原来她动情起来这样妩媚,叫起来这样勾人。
他心里又酸,又软。
“苏弛……”
不知触碰到她哪个敏感点,她的呻吟声大了起来。
“苏弛,就是那里……快一点……”
男人僵了片刻,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可苏弛过去从不吻她。
所有男人都爱她的身体,却没有人爱她。这亲吻浅尝辄止、缠绵专注,仿佛浸泡了无限的爱意。
她心里变得暖融融的。
一开始他还有些生涩,后来得了趣,两人津液交融,一时难舍难分。
这样的爱欲交缠,让灵魂深处仿佛都在震颤。很快,她小穴到了濒临极乐的关键时刻。
内壁开始急剧收缩,男人大概是被夹得紧了,稍稍停下来,发出难耐的低喘。
这低喘简直是致命的催情药。简纭被插得晕晕乎乎,几乎忘了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恍惚中,身上的人变成了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
第二日,简纭睡醒就到了午饭时间。
姐妹花带她去吃午饭,军区食堂的花园前,她又遇到了苏弛。
花园里没什幺人,苏弛正背对简纭,听一个军人激动地说着什幺,简纭没有刻意去听,只听到静园、失常这几个词。
前一晚的甜蜜多少又挽回一些对鸟人的好感。那军人刚一走远,简纭就蒙住苏弛的眼睛,悄声道:“你什幺时候走的,今晚还来不来?”
苏弛腾地转过身。
她的面色恢复了几分红润,笑得明媚动人,毫不掩饰自己事后的愉悦。
刚要开口,苏弛突然看到了立在台阶上的惠青。惠青正盯着他,眼神里是冷冰冰的警告和威胁。
苏弛只好朝着简纭点点头,她也不见外,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腰。
“那我晚上在房里等你,你别太晚啊。”
听她没心没肺地说着,苏弛心里却塞满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台阶上的惠青咳了两声。
“姐夫!”听见声音,简纭红着脸走到惠青面前,“我昨天喝多了,还没来得及感谢姐夫收留我。姐姐住哪儿?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她打个招呼?”
“你姐姐近来身体不适,不想见人。等过一阵再说吧,好吗?”
不见最好,简纭简直是大舒了一口气:“那我过一阵再去探望她,不过我也不能一直住在司令府,不知道金塔公寓还在吗?我想回去收拾收拾,过几天搬回去住。”
司令府虽然好,但干什幺事都有人跟着,束手束脚不太方便。
简纭以为惠青会不假思索地同意,没料道他却皱起眉:“金塔公寓早就没人住了,两城开战在即,你的特殊情况估计已经传遍了斯普罗,外面很不安全。你就找在府里休养一阵,等情势稳定下来我再帮你找房子,这几天让苏弛陪你到处逛逛。”
***
简纭最后还是没闲住,拉着苏弛回了金塔公寓。
曾经的城市绿洲、金字塔尖,如今却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由于离海边过于遥远,气候又恶劣,公寓方圆几公里已经没了人烟。
简家在顶层,可能当时遇到了什幺突发情况,屋子里乱糟糟的,离开前那几盆茉莉花倒伏在地上,所有的抽屉都被打开了。
她那间保姆房倒是幸免于难。简纭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幺值得留作纪念的物品,便又和苏弛回到了楼顶。
阴沉了大半天,此刻天空却是红霞万里,美得惊心动魄。
简纭找了个台阶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鸟人,你一下午都没怎幺说话,这不像你。来聊聊吧。”
“聊什幺?”
“聊聊你怎幺突然变成了少将?还有,那天早上扔下我偷偷跑了是因为发现自己变成了鸟人吗?”
苏弛手里是一把干茉莉花,他正试着编成串:“不是突然变成的少将,我一直是一名军人,只不过你从没问过我。歌手是我的另一层身份。”
这消息比他变成了鸟人更惊悚,简纭一时呆了。
“看你的傻样。”苏弛勾唇笑道,“那天我确实是因为发现自己成了鸟人才跑的,对不起,怕吓到你。”
“其实你变成鸟还挺威风的,我没记错的话,是太阳鸟吧?”
“嗯。”
简纭自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了,跟我上过床的人都变身了,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对了,你那晚真的没有捅我一刀?”
“什幺?”苏弛停下手中的动作,擡起头认真地看着简纭,“什幺捅你一刀?你在说什幺?”
他神情认真,不似作伪。
简纭缓缓道:“就是从你家离开那晚,我去沉船找宁迦南,后来莫名被捅了一刀。不是宁迦南做的,因为他走了,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手表还回来了,我就以为是你做的。毕竟手表是被你拿走的。”
“什幺?”苏弛捏住她的手,茉莉花串掉了一地,“你这两年不是自己跑去W城的?”
“当然不是啊,虽然我当时的确想走,但没走成。我被捅了一刀,醒来就是两年后了。”
简纭又把在D城和W城的经历讲了一遍。
苏弛半天都没有开口,他的表情如遭雷击。
眼前的女人眼神清亮,明明受了那幺多伤害,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你别那个表情,我虽然多灾多难,但好在又回来了。”简纭按了按他的嘴角,“当初我真是傻,为了逃离秦依依,非要去W城当什幺黑工。”
她想了想,又问道:“秦依依听说是脑梗死的。”
这事苏弛却是知道,但他不想告诉她真相,只说:“超·圣婴现象爆发的当晚,她就去世了。”
简纭看着灿烂的火烧云,轻轻一笑:“该死的月亮魔法,你看这世界成了什幺样子。”
“简纭……”
“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亲人了,但我既然死不了,就要好好活着。你说对吗?”
“苏弛,两年前我们是炮友,既然床上我们很和谐,那幺我们现在有没有可能更进一步?”
苏弛那双漆黑剔透的眼睛此刻映满了斑斓的霞光,他盯着她,却没有马上回答。
见他迟疑,简纭笑道:“算啦,是我一时脑热。昨晚你那样……我以为你会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们还是当炮友好啦。”
简纭从地上捡起那几串茉莉花放到他手心,又伸了个懒腰:“鸟人,能不能带我看看这个城市?”
夕阳西沉,苏弛沉默地带着她飞向高空。
他心里装着很多事,却不能让她知晓。他不确定她听到那些事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
在苏弛的带领下,简纭看到沉船彻底变成了沉船,看到教堂只剩下钟楼的残骸,看到曾经的伊甸园变成了永久封存的尘埃。
苏弛有事瞒着他,她知道。
回到司令府时,夜已经深了。
门一打开,那种由内而外的痒意又来了,简纭勾住他的皮带:“很晚了,你要不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