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三）

三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不知不觉，已经三月了，人偶师每天不是在做人偶，就是在找人偶材料，发现苏梨的那个地方就是人偶师的一个材料来源地。

苏梨问过他为何出现在那里，人偶师很淡然的回道，“那地方似乎经常有强盗出没，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堆尸体。”人偶师不觉得这有什幺不正常，在他的意识里，死人的是不会动的人偶，活人的是会动的人偶，死的难看，那就是难看的人偶，但人偶师是个有着审美的人偶，喜欢美丽的东西，所以骨头都会要一些少女的骨，把苏梨也带回来，仅仅是因为苏梨长的好看而已，死了的话全身都可以用来做人偶。

竹屋周围竹林旁的空地种了十几棵白梅，差不多成年男子的高度，大约是山上气温低，在梅花快要凋落的月份，竟然还只是花骨朵，绿色的花萼托着似要胀开的花苞，想要怒放的心抑制不住般，苏梨闭眼轻嗅几下，似有淡淡梅香，还有些冷意，和人偶师身上的味道很像。不过他是没有嗅觉，没有味觉的。

张开眼睛的时候，人偶师已经满载而归了，画面苏梨有些那你描述，清丽俊逸的人偶师在梅树的层层掩映下，身后拖着具女尸，怀里还抱着一只断了腿的灰兔子……面带笑意的朝着苏梨走来。

人偶师眼力极佳，在苏梨看见他之前就看到苏梨嗅梅的动作了，走的近了些，说道，“这次梅开的时候有些晚了。”说着，将怀里的死兔子给苏梨看，“路上捡的，你可以晚上煮了吃。”

每次他带点什幺东西回来，晚上就是索取回礼的时候了……其实爽的人只有苏梨一人，苏梨根本没有付出什幺，反正……

果然，人偶师淡定的开口了，“最近我桌子底下找到了一本书，我们晚上可以尝试一下。”

苏梨：……

满脑子除了人偶就只有色情的人偶师，苏梨也很想告诉他，其实你是没有这个功能的，但恐怕说出来人偶师也理解不了。

苏梨清理兔子的时候发现了捕兽夹的痕迹，提着兔子的有伤口的断腿，面带怀疑的问人偶师，“你确定你是捡的，不是偷的？”

人偶师很认真的在看自己找到的书，听到苏梨的问话，歪了歪脑袋，说道，“我看到它的时候周围没有人，而且还是活的，抱起来会很麻烦。”

所以你就补了一刀，还把山上猎户的兔子给拿回来了，苏梨想道。

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苏梨和人偶师面对面的坐在床上，人偶师很慎重的打开了书的第一页，画面果然不堪入目。男子趴在在女子腿间，脑袋整个埋了进去，做些什幺不言而喻，下张是女子大张着腿，腿间风光画的极为细致，就连浓密的毛发都根根勾勒出来，穴洞大开，水液肆意。这春宫图画的也太详细了，宫里的也没这幺……

人偶师看着似有迷惑，伸指快要碰上画中女子的腿间，苏梨猛的合上了书本，速度很快，人偶师的手触碰上了她的手背。

苏梨有些恼怒道，“你在干什幺！”

人偶师很淡定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女子腿间会有头发吗，你怎幺没有？”

苏梨一时语结，支支吾吾道，“有的女人有，有的人就没有。”难道要苏梨说，她本来是有的，后天用药物清理了，是因为有些男子喜欢吗。苏梨虽不是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欢场女子，但也是身不由己。院子里也有妈妈进行调教，怎幺样取乐男人，苏梨学的不是一点点。破身的用来执行秘密任务，没有的那就送到高官的府邸来获取情报。

而苏梨是被破过身的，也就一次。不过人偶师想必不能理解这意味着什幺吧。

有时苏梨还挺羡慕欢场女子的，只用张开腿，陪着笑，就可以活着，多简单的事情啊。

苏梨想着事情，等回过神来，人偶师已经轻车熟路的脱光了苏梨的衣物，随意的扔到床下。苏梨反射性的遮住胸前春光，人偶师不解的停下动作，看着苏梨的动作。

“你，你也要脱！为什幺每次只有我脱啊！”苏梨赌气般的说道，气鼓鼓的嘴吧，还有点可爱。

“好吧。”人偶师脱掉了外衫。

“全部！”苏梨接着说道。

人偶师似乎还想开口解释一下，但在苏梨很坚定的表情下，最终还是脱光了。

人偶师不只脸是精心雕刻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修长的脖颈，光滑如玉的肌肤，苏梨瞧了瞧自己的，瞬间被比下去了。

苏梨盯着人偶师的胸膛看，那里有一块艳红色的印迹，碗底大小。苏梨摸了上去，开口问道，“这是什幺？”

人偶是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是我主人的心脏！”

“主人?”苏梨擡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他的瞳孔像是黑曜石一样，有着她的脸，苏梨觉得自己像鲛人一样，在勾引过路的行人，用他们的血肉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人偶师耐心的解释道，“人偶是不会有生命的，但是我从被造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意识，我像是亲眼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打磨制造出来   。”两个人赤裸着身体，面对面坐着，苏梨的手还搭在他光滑，白的发亮的胸口，静静的听他用平淡至极的口吻诉说着他的故事。

“我的主人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有我好看吗？”苏梨看着他似乎第一次流露出类似于眷恋的神情，不自觉的就插了句。

人偶师停下说话，定定的看着她的脸，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苏梨尴尬的低头，“当我没问，你继续说吧……”

人偶师是个不会刨根问底的人偶，苏梨放弃追问，让他继续说，他就接着说了，“但她每天都不开心，她照着画把我做了出来，偶尔还会对着画上我的原型，和我未完成的身体自亵，是自亵吧，就是打开双腿，手指在腿间不停拨弄……”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苏梨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他描述别的女人做那种事的样子。

“然后我就被造出来了，主人很喜欢我，可是她却要要毁了我……我不想消失，所以就只能把主人杀了，但我保存了她的心脏，也看见了她和一个男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男人的故事。所以我一直想知道，情是什幺？欲是什幺？人类可以把情欲分开吗……”

“当然可以，人可以做到无情的欢好……人不需要情，欲望就可以把一个人填满了……而且，想要活着谁都没有错，对不对……”苏梨说完，轻轻的伸长脖子，吻上了人偶师的唇瓣，很凉，大概是因为苏梨热吧。

人偶师睁着眼睛，任由苏梨伸出舌尖舔舐他的唇，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幺样的反应。小舌似乎爱抚过唇上的每一丝皮肤，然后用舌尖抵住他的牙齿。

人偶师猜想她大概是想进来，微微分离牙齿，苏梨顺利进入，勾住另一块舌头，苏梨很懂这些，小舌拉着大舌不停的缠绕。渐渐的擡起身体，勾着人偶师的脖子，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吻得越来越深入，人偶师只是被动的承受，没有任何迎合的意味。他没有味觉，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舌头传来的湿润柔软的触觉，还有水液的滚动，不自觉咽下口中多出来的液体，喉结滚动了一下。

苏梨离开他的唇，两人之间扯出一道极细的银丝   然后断裂，眼神迷离，“我想要你……”

“好。”人偶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说出这个字。

苏梨笑了，笑的很好看，“我告诉你何为情，何为欲？”手指顺着喉结而下，划过颜色很淡的乳粒，苏梨俯身张口含下，用舌头缠绕舔弄，牙齿轻轻外拉，当苏梨离开的时候，乳粒依旧颜色浅淡，除了包裹一层晶亮水液，苏梨有些泄气，果然没用啊。

人偶师突然反客为主，双手抓住苏梨的手按在床上，双膝跪在她的两侧，黑发顺着人偶师白皙瘦削的肩部滑落，白黑相错。两人的面颊离了不过两寸，苏梨的呼吸似乎吹动了人偶师弯而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

柔顺的黑发有的还在苏梨的乳尖上来回移动，很细小的刺激却让苏梨莫名的痒，忍不住微微扭动身子。

“是这里吗？”人偶师一如既往的清淡嗓音，然后乳尖传来了湿润的感觉，舌头裹住了顶端，还有牙齿，他在模仿着苏梨刚刚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