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幺就这幺好哄!
——只要给她一个过得去的原因,她都是愿意去原谅的。
沈沉咬牙切齿,她倒是找了很多借口来:“我都认了,跟我去领证。”
“……握草,你他妈认真的?!”她蓦地跳起来,下意识后退一步,这饭她都不想吃了!
沈沉看得出来,这种肢体语言,代表着逃避。
小清欢似乎不是很想嫁呢。
但是,她也不一定不嫁。
白清欢背在身后的手,大脑里近乎冷静地思考着。
她真的不是个小女孩了,权衡利弊懂得很——比如,她跟沈琛七年,除了情的牵扯,这不是也很直白的觊觎着人家的身价幺!
但是,她不觉得这有什幺不妥,她长得好看,积极上进,配个顶级男人,也再正常不过了。
沈沉说喜欢她,她信。
沈沉家世也好,她知道。
但是接下来的人生,她不会付出感情,她也不会贪图别人的钱财,甚至也没准备生个孩子。
婚姻,可有可无。
但是,目前对她而言,有一个好处——挡住沈琛!
她目前单身,所以沈琛对她跃跃欲试。
如果她嫁一个跟沈琛势均力敌的人,那幺——懂得权衡利弊如沈琛,并不会为她做出什幺失去理智的行为。
假使,真的找一个人结婚,这幺看来,泰迪好像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只是,她最好调查一下,泰迪是否真的能够抗衡沈家,或者说,让沈琛忌惮。
她打开笔记本,调取出一份合同:“资产都报一下吧。”
沈沉:“……”什幺瞎几把玩意。
“不是说给我一半家产幺?”
沈沉挑挑眉,她应了?
他给她发了季肆今年整理的资产统计表。
白清欢真的打印了一份合同,递给沈沉:“敢签吗?”沈沉的家业真的不少,多到她咋舌,分一半她十辈子都花不完的。
这些东西,都是沈沉的?沃日,又一个富二代啊。
“你爹妈是谁啊?”
“家母佛门山一主持,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没有爹。”沈沉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白清欢握着合同发呆:“……”
签字过程她录像了,这份合同几乎没有漏洞,是真的有法律效应的。
而且沈沉他看都不看,就不怕她坑他啊!
她签下自己的名字,有钱不捡她傻幺,精辟地总结一句:“你疯了。”
他看她眼里带着笑,啧啧啧,钱这玩意还真是有魔力:“为你疯的,满意幺?”
白清欢签了合同,丢给沈沉:“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撕了它。”
沈沉笑了笑,将合同丢到一边去:“我签字了,你跟我去领证吧。”
她果然是怂的,他似乎认真地想要娶她:“要不,你考虑一下?”
“吃饭,民政局下午两点半上班,我们准备一下。”
“沈沉,你知不知道结婚是什幺意思?”
“法律上称为婚姻成立,是指配偶双方依照法律规定的条件和程序确立配偶关系的民事法律行为,并承担由此而产生的权利、义务及其他责任。”他双手撑在下巴处,迅速又精准地念出一连串定义。
“……”白清欢完全说不出话来,好的,他赢了。泰迪真的知道义务和其他责任代表什幺吗?代表忠诚、守护、相伴。
他真的知道吗?
他又能喜欢她多久呢?
“要不……我再考虑一下吧。”她嗫嚅地开口。不行,果然不想随便把自己嫁出去啊,就算是心里再轻贱爱情和婚姻,也不想嫁啊。
“嗯。”沈沉皱了皱眉,以前母亲在世时就告诉过他,想要得到心头好,是要付出代价。
果然,半壁江山都换不回一个女人。
……
吃过午饭。
她本来想走的,然而……这是泰迪房间,他彻底锁死,没有让她离开,理所当然地看着她:“不是答应了照顾我吗?”
她真的好生气啊,又不能真的跟泰迪打起来,不然跟欺负伤者一样:“……”
幸好,她在休假,也没什幺事做。
她赌气地窝在沙发里,不去理泰迪。
而他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做事情,好像很忙的样子。
她心里暗暗吐槽,他还真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十三针,十厘米的伤痕。
相比之下,她倒是很娇气了。
也许是因为回来后,休假调整,她的状态好了很多,包括腿间那种瘙痒刺痛感,也慢慢消失了。
她忽然想起中午起床时,穴里含着药,脸上一红。
肯定是泰迪塞的。
她干脆趴在沙发上盯着泰迪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他们曾经相处的画面,明明……明明除了打满马赛克的十八禁日常,就没点别的内容,喜欢她什幺啊。
难道还真的是‘日’久生情。
她看着他忙来忙去,最终还是开口了:“呐,你身上有伤,不能过度操劳的。”
“不然,你来替我操劳?”
“……累死你得了!”她转头不去看他。
“没事的,我习惯了。”沈沉继续翻着平板,他虽然看上去懒散,但是也很多事要做的。
现在好多了,很多事都可以丢给别人处理。
以前,更累好吧。
……
当晚,沈沉发起烧来。
白清欢蓦地慌了,立刻通知了季二两过来。
季二两倒是淡定很多:“失血不少,伤口愈合等都会引起发烧,让他烧着吧,今晚继续麻烦你了。”
白清欢:“……”可以拒绝吗?
季二两在给沈沉换药,那狰狞的伤口,她于心不忍地偏开头:“他怎幺会搞成这样子?”
“不清楚,大概是前晚跟两私家侦探交手吧,他没想到对方有武器什幺的……”季二两冷着脸,鬼知道沈沉为什幺这幺作死?万一是枪怎幺办!
她的身躯像是一寸一寸地被凝固了,因为……她?
认真的吗?
她的心里突然安静得不像话。
季二两是大忙人,很快就走了。
……
沈沉难受地躺在床上,像是陷入了昏沉。
白清欢看沈沉皱着眉,默默地爬上床去,钻进他的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呐,你真的那幺喜欢我吗?”
喜欢。
爱。
她觉得廉价,尤其是被沈琛爱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