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无光,夜色沉寂,路边两排光秃秃的杏树凝了霜,银白色的车子滑出一道亮丽的弧线,在临江大学的西区停车场停下。
男人的身体倾覆过来,手臂紧贴着的地方似乎能感觉到那熟悉的热度,白桔僵着身子,等着男人把安全带解开。
他却没有离开,另一只手顺势撑在女孩儿的耳侧,呼吸一点点接近,他声音低低的,莫名柔软:“还在生气?嗯?”
女孩儿刚才上车起就呆呆地看着窗外,没有说话,他以为带她去见过谈兮颜之后,她应当是了解了真相的。
他没有想起更多的事,却已经渐渐比原来好得多,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或甜蜜或苦涩的一幕幕,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女孩子的脸。
白桔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避免碰上面前的那张俊脸:“没有。”
白墨抿了抿唇,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就那幺盯着她:“我记得,妹妹应当是说过喜欢我的。”她缠得那般紧,每天念叨好几遍,眼里满溢的爱慕毫不掩饰。
白桔手指揪着外套,慢慢擡眼:“小桔以前不懂事,烦扰哥哥了。”
女孩儿每说一个字,车里的气温便降一个度,有暴躁到极致的因子在发酵,柔软的字眼如尖锐狠戾的刺,心脏抽搐般的疼。
“现在不——”白桔剩下的话消音在贴合的唇里。
她惊诧地愣住,下一刻牙关便被强硬地顶开,男人的舌钻了进来。
唇齿相贴,他吻得凶猛,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一手插入她发丝中扶着她脑袋,用力拉近,薄唇狠狠碾压,似燃起了火,力道重得她发麻刺痛。
白桔睁大着眼睛,看着男人昏暗中凌厉的面部轮廓,那双眸格外清晰,映着莹莹火光,像出笼凶兽的强烈不甘与占有,这样的注视,陌生又熟悉。
恍若情深。
不……不对,不可能的,哥哥没有恢复记忆,他不记得她。
“嗯!”喉间被逼闷哼,舌头被缠着吸吮吞噬,白桔猛地回神,双手用力推他。
白墨从女孩儿口中退了出来,紧紧贴着她开口,重重喘息,染了情欲的哑:“别动。”他在她身上一向一败涂地,她像罂粟,沾之成瘾。
想要她。
想完完全全地占有。
“我——”白桔刚开口,又被结实地堵住,他吞下她的话语,厮磨一番,舌尖寸寸侵入。
察觉女孩儿强烈的抵抗,他抓着她两只小手抱在自己脑后,喘息的间隙轻轻蹭她:“我身上还有伤。”他声音闷闷的,平生第一次示弱,“会疼。”
白桔突然顿住。
她想起今天中午在食堂时袁圆说白墨请了病假,一直没好,若是这幺久没好,该是多严重的伤。是那次事件中伤到了吗?
有了前提,一些记忆中被忽视的小细节突然激活,那天在老宅他强迫她的时候,仿佛空气中有隐隐的血腥气?
白墨眼底划过一丝明显的笑意,仔细地吻着她,吻得极深,火热的鼻息在沉闷的车内交缠,撩拨的舌尖愈加色情,他甚至渡过去一口津液。
白桔:“……”
趁女孩儿被吻得晕乎乎的时候,白墨一只手拉开自己的外套,抓着她的手往衬衫底下探入。
指尖碰触到坚硬火热的躯体,白桔瑟缩了一下,就被牵着一路穿过小腹往腰间去,似乎摸到了一块缠着的纱布。
白桔瞬间慌了。
那只手又领着她从裤腰往下,手心直直贴上了男人火热硬挺的性器,是肉肉的感觉,筋络尤其明显。
他放开她的唇,灼热的温度一直燃烧到白桔耳后,又湿漉漉的,语气多了几分可怜:“这儿更疼。”
白桔僵着手不敢动,怕真的碰到他的伤口,已经恢复清明的脑袋迟半拍才醒悟,多少有些惊讶——这个男人是不是在用苦肉计?!
手被强硬地握着感受男人的欲动,手心出了汗,夹杂着某种奇怪的黏黏的液体,脖颈上敏感地带传来湿热的啃咬,她身子轻颤,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温柔至极的舔吻一点点击溃她的理智。
这个男人,她咬牙,他怎幺能……像只大狗熊般缠着她。
“哥哥您……别这样……”她压下翻涌的心潮,艰难道,“我不喜欢你了!”她不要重蹈覆辙。
最后一句是大喊出来的。
突然,手被放开,身上一松,滚烫的热源离远了,白桔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
那一瞬间气氛极其压抑,像万斤大石压在人心头,呼吸几不可闻。
白墨低着头,黑暗中她更看不清他的神情,她低声呢喃着重复了一遍:“不喜欢了……”像是对自己最诚挚的告诫。
一声突兀的低笑。
暗哑,危险。
男人擡起头,看着蜷在一边的小小人影,眼底渐渐泛红,用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她又这般躲他,用这种近乎本能的反应。
“白桔。”他喊她的名字,低哑的音色,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痛压抑,“是你招惹我的。”她怎幺能如此轻易放弃?
“谁教你的撩了人就跑?”
像控诉。
白桔慢慢红了双眼:“我……我不要了行不行。”她不想的,可是想想若再次被抛弃,她会死的。
握紧的手心在发疼,他似毫无感觉,紧紧盯着女孩儿的双眼:“睡过我不用负责的吗?”
白桔突然语塞。
明明是他抛弃她,为什幺这个人会有她是始乱终弃的负心汉的错觉?
白墨低声道,陈述事实:“妹妹,是你从一开始就在勾引我不是幺?”当时他只以为是不怀好意,却还是深深沦陷。
白桔瞪眼:“那你也睡过我了。”她想了想,觉得没毛病,“我们……两不相欠。”
沉默半晌,白墨揉了揉眉心,认命般:“行,两不相欠,那我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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