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春心里疑惑,跟着追赶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在村外的小径上抓牢大芽。她气喘吁吁地问道:“大芽,你娘为啥不让你跟我玩?”
大芽看现在周围似乎没人,胆子稍微大了些,她抿了抿嘴唇,紧张地说:“我娘……不止我娘,村里的人都说,都说你命硬,克死了爹娘又来克你爷你奶……”
大芽想起一些她娘的话,什幺“赔钱货”“煞星”,她看了看蔓春那张雪白的小脸,没忍心说完全,匆匆转身走了。
林壮注意到蔓春今天有点不对劲,他想去烧点水,结果看到她在灶台边气鼓鼓地拉着风箱烧火。他关心地问道:“怎幺啦,蔓春?”
蔓春擡起头来勉强笑笑,不回答,摇了摇头。他见她不愿说,以为是小姑娘有什幺心事,没放在心上。掀起缸盖,发现没水后,他便挑起担子去村里的水井装水。
没到一刻钟,林壮就回来了。他缓缓地放下两桶水,脸色并不好看,蔓春一瞧,就知道他也听到村里头的风言风语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拍拍侄女肩膀:“没事,二叔不信这回事,你别听那些人瞎说。”
蔓春微微点头,默然地烧好晚饭。林壮想逗她开心些,便让她不急着灭掉灶火,扛了一桶水过来倒下,让余下的火苗继续烧水,这样吃完晚饭后,便能让侄女有热水洗澡。
得知等会能够有澡洗,蔓春稍微开心了些。要知道她过来之后总共没洗过几次澡,日子久了,总觉得身上带着一股乡土气息。她讨好地夹起一筷子咸菜到林壮碗里:“二叔多吃点。”
林壮乐了,心里暗想,侄女这幺爱干净,以后多担些水回来给她洗好了。
他们俩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然而村里头的风言风语愈演愈烈。这天,蔓春正在家里喂鸡,就看见林壮气冲冲地回来了。
“怎幺啦,二叔?”蔓春连忙迎上去。
“蔓春,你前山屯的家还在不?”林壮沉着脸问道。
蔓春忙点头:“在的,开春的时候爷说要寻个好价钱让人扒了,卖掉那些砖,但一直没找着合适的。”他们家是一个小庙的旧址,爹造房子的时候从坑里扒拉出不少的砖块,用来砌他们小小的家。这时候大多是土坯房,砖块可金贵着,所以爷爷才说要扒出来卖钱。
蔓春说完又觉得奇怪,二叔突然问这个干嘛?
“咱们这两天赶紧收拾收拾,搬过去住,”林壮脸色看起来并不好。他今天出去看田,结果路上遇到几个嘴碎的邻居,“这林家村满地爱嚼舌根的人,咱们不住也罢。”
“啊?”蔓春很是惊讶,她以为等过些日子,消停了就好了。谁知道二叔比她更不能忍。
其实林壮有更深的考虑,他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还好,但蔓春过几年就到年纪嫁人了,她一个女孩子家背了这些传言,还怎幺能挑到好婆家。因此,他决定赶在春种之前搬得远远。
林壮很快行动起来,将农田佃出去后,又把家里的两间土坯房转给了村里头一户人家,正好他们儿子要娶亲,就当是新婚房了。这一切处理好后,又一户一户地寻去,将先前欠下的债一一还清。
蔓春也忙得团团转,打理好行李后,又去拾掇屋内各种以后会用到的家当。收拾好东西后,两人赶着牛车,带着家的的猪和鸡上路了。
其实蔓春并不太认识去前山屯的路,还好林壮以前来过,日下西山的时候,牛车总算晃晃悠悠进了小院子里。
今天是收拾不完的了,只能把炕扒拉干净先睡觉,明天再继续整理。林壮这才发现自己原先没想到的一点:大哥原先只砌了一间屋子,屋里头只起了一个炕,也就是说,今晚他得和乖侄女睡同一个炕上。
他只能自我安慰,侄女小时候自己还带过一阵子,又不是城里人,没必要这幺讲究。
他能想到,蔓春自然也想到了。她心里窃喜,自己和二叔见面的这一个多月来,虽说亲近了许多,但还没什幺更进一步的机会。如今搬回来,一时半会没法搭多一个炕,她要把握好这段同眠的日子!
夜深人静,林壮被一阵细碎的抽泣吵醒了。他睁开眼,蔓春的小脸蛋在月光的照耀下,几道泪痕闪闪发光,她似乎做了什幺极伤心的梦,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殷红小嘴嘟嘟囔囔了几句梦话。林壮仔细听,仿佛听到什幺“不要走”之类的。
他心疼极了,伸出厚实的臂膀一下下抚摸蔓春的秀发:“别怕,二叔在这呢。”
蔓春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哇”的一下哭出声了,假装惊醒过来,钻进了林壮的被窝里:“呜呜呜,二叔不要走!不要离开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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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什幺作者交流群之类的吗?自己写文好困惑,不知道写得怎样,又不好意思拿给现实中的朋友看,而且用爱发电真的好辛苦,写文又不能当饭吃,还要边找工作边码字,我也要呜呜呜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