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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渣攻这次太过分了。
陆渐沉在小马扎上破破破刮着鱼鳞,木着脸想。
今天是他们的纪念日,刚好正值周五,他一大早就拨电话订了蛋糕,痴笑连连地坐在办公室里想象渣攻回来的样子,破天荒地提早一个小时下了班,钻进闹哄哄的菜市场,从虎视眈眈的大爷大妈们手里夺食。
结果接到这样一支电话。什幺都泡汤了。
陆渐垂着眉目,手脚麻利地将鱼肚子剖开,心口有点疼。
但他还是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
总不好浪费食物的吧?陆渐涩着脸刮去蛋糕上的黑灰,又喟了一声。
没吃两口,陆渐已经彻底没胃口了。
他叹口气准备起身,把菜包好放进冰箱里,就听见门口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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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一下子被填满的滋味太令人费解,陆渐挂着满脸笑容,风一样冲向玄关。
他急切地拧开门:“你回——”
门外站的并不是渣攻。
“嗨……”
龇出一口白牙的运动装男人也颇感尴尬。
他眯着眼睛,挥手和陆渐打了个招呼:“我是新搬来的,就住在楼上,来和邻居打声招呼。”说完,还往陆渐手里塞了个素面的礼品纸袋。
陆渐的心还在砰砰乱跳着,只不过心情瞬间低落下去:“啊……谢谢你。”
“哎,”男人见他接了也挺高兴,摸摸脑袋笑着说,“那行,就这样吧,我回屋了。”
陆渐点点头,转身正要关门,却看对方走了两步,步伐越来越慢,最后又迟疑地调转回头:“话说……咱俩是不是见过啊?”
半边脸缩进大门的陆渐有点防备:“不好意思……”
“哎哎等等等等——”
男人突然激动地拍拍脑袋。他伸出一只脚卡进门缝,大呼小叫地说:“……你是不是陆渐陆哥?阳光幼儿收容?我关诃啊!”
陆渐心头叨叨着没这幺巧吧,慢慢松开了手。
对方嘿嘿一笑,自觉后退两步,啪一声拍亮了楼道的灯,大大方方任陆渐打量。
目光扫到亮光下的那张脸,陆渐惊呼出声:“还真是你小子!”
25
问清关诃没吃晚饭,陆渐就把他请了进来。
“不大合适吧?”男人大犬般耸了耸鼻子,咽咽口水道,“打扰到你和你女朋友的二人世界怎幺办?”
陆渐苦笑一声,却顺着对方的误解继续往下说:“没事的,他今晚要加班。”
见对方还是有些顾虑,他又佯装无所谓,放沉了脸开玩笑说:“我忙昏头了,忘记他和我说过不回来。结果眼巴巴做了一桌子菜,吃不完多浪费啊。”
听他这幺一说,关诃也就真信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这就对了嘛。”
两个人吃饭果然比一个人要有胃口。
陆渐抱着碗看男人风卷残云的清盘速度,都高兴地多喝了一碗汤。
关诃边咽着饭菜,边大笑道:“听见声音我就觉得耳熟了,可惜没戴眼镜看不清,不然我一准扑过去叫陆哥!”
陆渐也笑:“没想到世界这幺小。”
26
别误会,贱受可不是什幺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他身上没有什幺狗血剧情,他只是喜欢小孩,周末经常抽时间去阳光收容所做义工。
关诃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他是玩皮划艇的,国家二级运动员,还在学校念书,宇宙钢铁直男一枚。
和陆渐双亲健在的情形不同,他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一直以来接受着孤儿院的资助的对方时常抽空回去帮忙,自然而然地和陆渐交上了朋友。
“……可我没想到能在这儿遇着你。”
关诃稀里呼噜地吸了口汤,略有些好奇地抽眼打量陆渐。
陆渐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从来就没有隐瞒过身份,和关诃共同做护工时偶尔聊起各自职业,他也是坦率承认。而对方的疑虑很合理,照他的工资,根本没有必要窝在这样一个堪称简陋的小公寓里。
陆渐想到这也不免叹气。原本只是为了那一丝半缕可有可无的自矜,但随着他与渣攻的感情加深,这样的行为在对方眼中就有些负面歧义了。
譬如“拿乔”与“不识时务”……只要心变了,什幺都不在话下。
“……嗨,这不是想存钱买房吗?”陆渐掩饰地摆摆手,“这公寓的地段不错,离公司还挺近,懒劲上来了干脆也不走了。”
“哈,也是!”关诃脾气倒好,知道陆渐有心避开话题,也顺势接过话茬,“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这年头想找间租金合适地点不错的公寓太难了,要不是有人介绍,我说不定还找不到这里呢!”
陆渐放下汤碗,像是突然想起什幺似的问道:“对了,你现在干啥去了?”
关诃拿手背抹了抹嘴巴,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嗝,“嗨,别提了,我找了份健身教练的活,就在附近的xx健身做教练呢。”
陆渐听着不对,皱起眉头追问道:
“等等,你不划皮划艇了?不是说好要出国进修吗?我记得你当时资料什幺的都备好了吧?”
他噼里啪啦地吐着问题,手指越攥越紧。
在视野可见的范围,关诃的脸色越来越差,暖黄色的灯管在他脸上铸了一个僵硬的壳,好似要将他闭锁起来。
陆渐吸了一口气,心里像是堵了一口不上不下的气。他有点颓然,又有点无奈地开口:“说吧,到底是怎幺一回事?”
关诃心里微哂,垂着眼睛淡淡道:“嗨,没什幺,大三有次训练失误,手臂被桨划破了。检查结果出来,说肌腱断了一根。后来训练实在跟不上,就退队了,教练人好,托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我就到这儿来了。”
都说竞技体育最重输赢,关诃当初那样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孩为了皮划艇做的练习陆渐都看在眼里,可如今却因为这样一个连可笑都够不着边的理由握不住桨。还说什幺没关系?眼睛都红了还叫没关系?
陆渐像被人冲着心脏揍了一拳,为兄弟难过得无以复加。他拍着关诃的肩头不知道该说些什幺,末了也只是再给他添一碗饭。
“吃吧,多吃点,明天我领你熟悉熟悉环境。”
“哎,谢谢哥。”
关诃捧着饭碗笑道,眼里隐有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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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计划最终赶不上变化。
深夜时分渣攻跌跌撞撞地扑在贱受公寓门前哐哐哐一通乱敲乱砸,陆渐握着手机黑着脸唰地拉开防盗门,在撞见秘书小姐那张揉着惶恐情绪的鹅蛋脸前,渣攻目标明确地往前一扑,一举将陆渐咚一声扑倒在地。
“陆部好啊啊啊啊!这幺晚来打扰您真是相当抱歉啊啊啊啊啊!”秘书小姐一个深鞠躬,诚惶诚恐地将手里的黑色西装外套递了过去,她脸上有几分欲哭无泪,又有几分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的轻松惬意,“陈总喝醉了非吵着要来您这……我们也没办法了,只好来麻烦陆部了……”
陆渐揉着火辣辣后脑勺把身上的渣攻掀开,他望着小姑娘快要哭出来的笑脸,有些不忍地接过她手里的外套。
“行吧,”他示意对方过来帮他一起把渣攻搀进浴室,把照顾渣攻的工作应承下来,“刚好明天周末,你先回家休息,这两天陈总就交给我吧。”
“呜呜呜谢谢陆部!”秘书小姐感激地眼眶通红,恨不得把贱受供在案头。
在把渣攻衣服扒光之前,陆渐啪地开了浴霸,绞了一块软巾在对方脸上擦拭。
他心里有气,看见渣攻那张脸又多了一分心疼,打也不舍得打,揍也不舍得揍,最后只好扒在他身边一小口一小口地这边亲亲那边亲亲,不带欲望,只是像小孩子一样眼馋地偷看别人家的玩具。
渣攻显然被闹得不舒服,抓着陆渐的小臂兀自咕哝着一些谁也听不清楚的字眼,任凭陆渐像翻咸鱼似的将他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陆渐动作奇快,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他迅速地挥着毛巾一路拭到渣攻的肚脐,动作一顿,扔下毛巾,伸手握住了渣攻半勃的杰宝。
陆渐半个月没跟这根肉乎乎的宝贝见面了,乍一看见心里也馋。
他草草揉了胯间兄弟两把,半蹲下身,低头衔住了渣攻的蘑菇头。他时刻留意着渣攻的表情,看他不满地皱着鼻子又伸手探向杰宝后边坠着的两颗蛋蛋,手法熟稔地活动着。与此同时,陆渐嘴里动作也没停。随着唇舌的抚慰,渣攻那根肉棍吹气般在他口腔中慢慢复苏,吹皮球一般顶了起来,粗长活物十分有灵性,长了眼睛似的往他喉咙口钻,把陆渐呛得呼吸不能。
陆渐受不了似的推了渣攻一把,把他推倒在浴缸里。那根湿滑透亮还裹着涎水的杰宝翘在渣攻胯间,已然是勃发而狰狞的状态。陆渐好笑地拍了那根欲求不满的杰宝一下,看它不住乱颤的样子又有点心软。
正当他往手掌心挤着润滑剂,握着突突乱跳的大杰宝上下滑动好给渣攻来一发时,陆渐听见对方嘴里念叨着一个名字。
执念那样深,思念那样重,好像什幺都可以不要,只要那个人重回怀抱就好。
渣攻迷迷糊糊地这样嘟囔。
他说:“以渐乖,再含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