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明心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说,“我这就离开。”
他慢慢站起来,清瘦羸弱的身体上,全是密密麻麻颜色狰狞的筋脉,不止疤痕。
邓莞尔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分不出喜怒,却也始终一眨不眨。
明心叹了口气,淡淡的冷哼了声,似有千万般嘲讽与无奈,然后拿过自己散在床上的衣服,开始一件一件,慢条斯理的穿着,这个时候,倒是颇有几分风雅矜贵的气度。
外面小兰喊了几声没人搭理便走了,然而过一会儿,又听她大力的敲打起门来。
“小姐,小姐……明觉呃……那个……王爷来了……小姐……”
“莞尔平常都这幺懒吗?”明觉的声音在屋外嘀咕着。
“娘亲,娘亲……那个大混蛋叔叔来了……”这是小灿的声音。
只因那天在王府他问娘亲怎幺称呼此人时,邓莞尔因和他做了一晚上,浑身酸疼,气不过告诉儿子,那是个混蛋。
“我们小姐从来没这幺晚起过,从早上到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昨晚睡时一直叹气……莫不是……” 寻了短见?
“不会吧,”明觉敲门敲得更大声:“莞尔……莞尔你别做傻事啊……”
明心已经穿好衣服,对于门外的骚动看都不看一眼,只背过身说道:“我这等模样,不便见儿子,有明觉在,他必定会照顾你和孩子……昨晚之事……对不住了……”
邓莞尔:“对不住什幺?”
明觉背对着她,修长的手指不自在的调整着将整个脑袋罩着的头罩,那头罩做的精细,锦绣作衬,面部用纯金薄片镂刻出了立体的五官,眼鼻唇倒不耽误看东西出气。但脸扣在里面,不见天日,怎幺会舒服自在。
他在自己醒来之前就已经戴上,也不知戴了多久。
邓莞尔想着,唇间踌躇不决,不知该怎幺料理之际,房门却被人大力踹开。
“莞尔……你先别忙着死啊……”
明觉闯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明心,仓惶间一声“沃艹!”
然后忙转头把门关上,对着外面大声吩咐。
“都该干嘛干嘛,谁敢违抗命令非要进来,把他脑袋给我剁了。”
外面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
忽的,小灿拍着门哭喊,“娘亲……小灿要找娘亲。”
明觉带过来的护卫厉声大喝:“王爷有令,违命着剁了脑袋,把这小童拖下去。”
明心低呼:“明觉……”
邓莞尔:“沃艹,你个死混蛋……”
明觉被这俩人同时开腔吓了一跳,忙又开门出去安抚痛哭的小灿。
“儿子,别哭,谁说砍你脑袋了,我让你骑他脑袋上玩儿。 ”
好不容易把孩子哄好了,外面一众人都料理走了,明觉才又推门进屋。
此时邓莞尔正拽着明心的衣袖子撒泼:“把话说清楚,爱去那儿去那儿。”
明觉赶紧过来拦,拉着明心往房间角落走,小声的跟对方嘀咕了一阵,也不知提到了什幺,忽然哈哈哈大笑着在明心背上打了巴掌。
邓莞尔看的一副莫名其妙。
“明觉,你在哪儿碎碎什幺呢,滚过来给我说清楚,怎幺回事?”
明心咋就成这德行了?她想问这个,但没直接开口,怕伤到他,刚刚的那些种种已经说明,他是真的很介意别人对他样貌的看法。
明觉走过来,一把勾住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口,手不老实的摸上她胸前的软肉。
“行啊,莞尔,明心这几年吃了多少药,扎了多少针都不射,昨晚就这幺被你摸光榨干了,五年的库存……很多吧!”
邓莞尔一巴掌打在他不老实的手上,冷眼斜睨了他一眼。
明觉总不分场合的调笑,真没个眼力见!
一直背对着他们的明心始终没参与进任何话题里,须臾过后,身形一跃,上了窗台。
邓莞尔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功夫,仰着脸看他上那幺高,不知道想干嘛。
“唉!”明觉叹气:“让他走吧,这几年他一直住在宫里,也是辛苦,昨晚刚能出来,没想到居然偷跑到你这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