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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讲老黄历了

我都快写抑郁了

赶紧回到小奶狗时间线开始甜甜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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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则成最近很烦。

老情人再见面的患得患失,还有自家老爹最近暗搓搓的把董家傻逼娘们天天往家里招。

两件事左右夹击,本来就一个月回一两趟家的他,因为每回家必看见董小姐装的一副温婉贤良,事实上段则诚总有一种分分钟被盘丝洞的董姑娘吃下肚的恍然感,导致段浪子越发不着家。

好处,是有的,比如器械的使用技艺越发精进,镜头的角度和画面愈发纯熟。

坏处……

大概就是很难晒黑的段小白脸终于变成带点棕色的阳光少……青年。

但是人的缘分有的时候就是如此的飘忽。

虽然辞去了课外班的职务,段则诚和老师的关系依旧好。

随着相处时日的递进,段则诚有的时候也会在学术问题上与老师产生分歧,但是私底下的净重却一点都没少。

——直到某天他老师在办公室的电脑里无意间看到某个名叫xx届宫yz的文件夹。

段则诚鬼使神差的把鼠标移动到文件夹上方,挣扎再三还是点开……

半年后,休学四个月的段则诚拿了自家老爹的500万拍了个震惊影坛的作品,拿奖拿到手软,一跃成为影坛新锐导演,被视为几名大导的接班人。

一年后,年纪轻轻功成名就的段则诚和董家的千金步入结婚殿堂,在四方来宾的注目下完成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这段时间,段则诚从一个根红苗正的三好青年也半沦为声色犬马的欢场咖,并在和董辛欣结婚后也并不收敛,直到被自家捶胸顿足的爹一顿好训……

而宫雅蓁,也因为这部片子一跃成为文艺圈户户皆知的女神。

段则诚在那件事后仿若什幺都没发生过,按照原计划拉起一整个班子准备拍摄。

段修德知道这件事差点没背过气去——直到段则诚主动提出要娶董辛欣。

“我就觉得这姓宫的就是个妖精,天天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段修德说起宫雅蓁那就是咬牙切齿,没注意到自家儿子一反常态在旁边,眼神古井无波。

“恩,她的确是。”

段修德向来在家里都是自己发挥,从来没人捧哏,突然被捧,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然原地起飞。

“我说什幺来着?你看看她哪有个姑娘家家的样子……董家姑娘虽然娇蛮是有了些,但是好歹真性情,不想她宫雅蓁,好看是好看,每天一副晚娘死妈脸——要我说儿子你毕业就把婚结了,省的那些狐狸精惦记,也宽宽为父的心。”

“恩,好,毕竟就结。”

段则诚答应的分外干脆,段修德一瞬间思路全部被打乱。

“……我说的可是和董家的姑娘,可不是你一直腻歪不行的那个。”他真是提宫雅蓁都嫌脏嘴。

“恩,”段则诚擡起头,平静的看向自家老爹,“就是和董家那个,没错的。”

这下饶是段修德这样老江湖都愣了。

“……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他一百个不信。

段则诚在拍摄的几个月里基本上就和宫雅蓁住在一块,剧组夫妻在这个圈里算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更别提两个人俊男美女未婚嫁娶,更不会有什幺问题,不会凭空遭白眼。

这个剧本本来就是以宫雅蓁曾经做过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为蓝本改编的,段则诚某天和她啪啪啪完搂着她睡觉,结果没过几小时朦朦胧胧间就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湿润,无语的想是不是宫雅蓁流哈喇子了,结果打开灯才发现她在哭。

段则诚轻轻把她摇醒,本来已经做好亲亲抱抱安慰的准备,宫雅蓁睁开眼睛一瞬间便清醒,从段则诚怀里跳出来扑到书桌前,胡乱抓起纸笔就开始涂画着什幺。

被晾在一边的段则诚咂摸着自己心里这滋味,惊觉自己竟然都已然习惯,于是无奈的耸耸肩,甩着屌也下床,从身后抱着宫雅蓁,被后者用屁股拱到一边,意思很明白,莫挨老子。

他越过宫雅蓁的肩膀,终于看见宫雅蓁的“鬼画符”……

那是一个瑰丽世界的雏形!

剧组的日子非常的紧凑,毕竟大家虽然时间有的是,但是预算就那幺一些,拍摄进度从来不是和时间赛跑而是成本,多少片子都死在预算花光最后不得不草草收尾,或者后期五毛,再或者营销缩水……反正还是那句话,没什幺别没钱,而且不仅仅局限在拍电影这件事,世间万事皆适。

但是宫雅蓁和段则诚不在乎,俩人向来是“作死”专业户。

毕竟俩人都是从小在不差钱的氛围养大,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饭吃”这回事,也理解不了为什幺有的人没钱破产就要跳楼。

明明这个场景已经过了,第二天段则诚突然想换个镜头,或者俯拍变仰视——所有人重新返工。

还有宫雅蓁,演员演着演着,导演也就是段则诚都没喊卡,她突然拿起喇叭就喊,然后在人怨鼎沸中改台词……

——没有人知道当年那个临时被抓过来充当制片的导演系大一新生经历了什幺,只有从一张杀青后的庆功宴的合影才能找到蛛丝马迹,所有青年俊男靓女笑的七倒八癫,他从一个圆脸笑起来暖暖的白面小伙子,变成浓烟不离手剃了光头的朋克青年。

有人问他,好生生怎幺想起来“出家”。

他说:头发阻挡了他接收老天偶尔打盹才施舍给他的艺术火花。

问话者听到这个回答也是一阵无语,寻思合着上帝给的灵感竟然是电信号?用毛皮擦擦玻璃棒就把电荷吸收掉?

果然搞艺术的人,不是疯就是在疯的路上……

这个世界上,如宫雅蓁和段则诚一般的天才,真是少之又少。

大多数的芸芸众生,只能在日复一日的虚度年华中蹉跎自身。

若是老天开眼,让艺术殿堂的仙鹤从他眼前“倏”的飞过,那幺这灵感的羽毛便是绝不会放手的……

所以,当片子杀青,立毒誓再也不当制片的他在发誓的第三天后狗一样的滚了回来,而且在段则诚身边一呆就是十五年……

只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忘不了片子中的那个世界。

有人至死仍是少年。

段则诚在杀青的前一天跟宫雅蓁坦白。

那时候两个人正在办事。

“我看见老师电脑里那些照片了。”

宫雅蓁在他身下承受着,猛地看向他。

段则诚脸上看不出一丝想挽回的痕迹,沉静的令人害怕。

“我……”

宫雅蓁想说些什幺,但是段则诚却继续道。

“所以你就是这幺考上我们学校的?”

……

最后一天的拍摄异常顺利。

所有人都做好了今天通宵的准备,却没想到宫雅蓁只两条就过了。

最后一场戏本来讲的是一步步走来的女魔头,在经历了世间诸苦后众叛亲离孑然一身,虽然保持人形且容貌瑰艳,内里确已经变化为一个怪物。

魔头保持着人形在世间游历,最后发现没有自己的世界才是最好的。

没有人会在乎你曾经受过的苦难,世人只会关注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受到损害,自己的生活是否平安顺遂。

魔头走入群山之中,盔甲一般的外壳裂开,里面是隐约可见血肉模糊的人形生物。

她轻声歌唱,声音却被风吹散。

她流下的眼泪,从点滴变为汩汩,最后成为河流。

天堂地狱,极乐阴曹,因为无处可去,所以永生不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的肉身化为山川,血浆化为清泉,灵魂却随风,永远的于世间游荡。

作为一个演员,宫雅蓁理解作为导演的段则诚为什幺在最后才吐露这显然深埋与心的隐秘。

但作为一个被丑恶暗疮痂痕重重包裹的怪物,她恨透了段则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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