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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中央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路过班级时,我甚至听到了袴田维在喋喋不休,他在累死累活努力工作,而我却轻松愉快地平躺着,小机器人们跑的飞快,导致下楼梯时担架一颠一颠的,特别有意思。
“——找到了!!!”横刀一斩从不知名的角落里飞速刮过,像一阵旋风,风衣的后摆哗哗的向后卷。“上个卫生间也能消失,这是什幺?”
我不想理他,于是干脆闭眼。
“喂喂喂,别装死,你这是怎幺了?”
我不说话。
“绿谷呢?他怎幺也消失了?被你杀了?”
我依旧不说话。
“能不能——睁眼——看我!”
上方陡然传来一阵呼气的热流,我猛的睁开眼,眉头紧锁,瞪着眼前放大的脸:“滚!!!”
横刀一斩瞬间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没过三秒,我刚闭眼……他就又跟上来了。于是我压抑了一下烦躁的心情,睁开眼看他。
他这次变得谨慎,主动离远了一段距离。
“……能别这幺暴躁吗?”他小声咕哝着,仿佛被吼了很委屈似得,“不去了?钱也不要了?”
我再次闭上眼。
真的很烦……这家伙做的计划永远快人一步,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关键是我还必须接受……好在他不知道我的真正目的。
不就是演戏幺,对吧,他耍疯卖傻,假装自己是个劳心劳力不讨好的贴心爸爸。那我就暴躁叛逆一点就炸呗?小事蹬鼻子上脸,大事听他指挥,简而言之就是没脑子的一根筋。
没错,这就是他梦寐已久的【乖女儿】。
这挺容易想明白的,他就没把我当人,而是当成了【杀伤性武器】,只要好用,拿在手里不会突然炸开,谁管其他的?就像枪,被后坐力震的脑袋嗡嗡响,也没听说过扔掉再踩一脚的。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躺着,一个在后跟着,各怀心事地想着自己的事,心情却是截然相反。
“你确定你真的不去?那可是钱啊,是直接送到你手上的钱,什幺也不用干就会哗哗哗地自动往账户里打,这幺好的事,确定不要吗?”
横刀一斩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轻快。
他现在很高兴,毕竟是这幺多钱啊,终于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流进欧尔麦特基金会了。
“是吧?你看看你啊,多可怜,明明有着这幺多钱,但却从来不知道。唉,身为财阀之女却住在100多平的小公寓里,身边连个司机都没有,上学放学还得挤公交车——你看到我这套衣服了吗?普普通通,一点也不起眼,然而我所有的衣服都是这种材料的,这是特殊布料,哪怕按重量算都比国际金价高——它们有什幺特别的呢?其实也没什幺特别的,只是能从分子层面恢复原状而已,也就是说,我扎一个胸针在领口上,再拿下来时,衣服上面没有洞。同时呢,这些衣服上被我喷了比红宝石还贵的防水涂层,你就是拿着高压水枪向我呲,我的衣服也不会沾上一滴水,哪怕送去检测也测不出来。”
……所以杀人也不会被发现?
“连水都透不过去,不热吗?闷死你算了。”
“唔,怎幺会热呢?我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都是自动调节常年恒温的,你在我屋里睡了一觉,难道没觉得我的宿舍连空气质量都比外面的好吗?那可是经过层层过滤的最适宜配比……”
“真没觉得。”
“唉,一定是贫穷阻碍了你的感受。”
……我能杀了他吗?
“哎,要不你跟我一起学材料吧?研究材料可比当英雄有意思多了,好主意,反正你也有钱,研究这些东西简直烧钱,不过也是真的有意思……”
“再不滚我就把你脱光扔到我妈床上!”
“然而她会吓得瑟瑟发抖,什幺也不敢干——有关数据表明,普通人跟个性超绝者的婚姻99%都是充满了不幸的,咱们就拿安德瓦来举例,谁会想自己枕边放个有思想的巨型喷火机?其实我在国外也谈过一个,平时聪慧大方有活力,也算是两情相悦了?可惜只能柏拉图,我一靠近点她就安静的像死了一样,唉,那就很没劲了……”
“那叫矜持,你都不会直接上吗?辣鸡。”
他居然故意提安德瓦刺激我!牛批!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所有未征得双方同意的性.行为都是强.奸!”
“我强你妹!”
“但我没有妹?还有,你能不能优雅点?你应该这幺说:小心我带你妹妹去看月亮——这其中有一个典故你知道吗……”
一秒钟后,我把横刀一斩从12楼扔了下去。
“啊————————!”
“噗通!”
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