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泷是被一桶冰水浇醒的,通体冰凉,指尖轻微地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长发遮挡住一部分视线,细缝中似乎看到了一个月没出现的周时扬。
目光有些模糊,还没等她看清,一旁有人出声确定了她没看花眼。
“小周总,人我帮你送来,我老婆打电话来催,那小的先回去了?”
笑容谄媚,心中却颇有些可惜,周时扬也不知道跟这小姑娘有什幺仇,今晚带了一大波男人过来,包厢里渐渐站满了人,钱义明事情办完正要走,就听周时扬指着横放在茶几上的女人吩咐说:“见者有份,一个一个上,这婊子以前可是远光少东家的女人,你们摸都摸不着,今晚鸡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淫言秽语引来此起彼伏的浪笑,见者有份,钱义明想着自己也能分一杯羹,喜滋滋地留下就没走,紧跟在周时扬身后,争取领导干完后他第二个上。
哪成想家里的母老虎突然从娘家回来,钱义明能有今天全靠丈母娘家,两者相较,比起打一炮就走,还是保住荣华富贵重要。
周时扬居高临下睥睨玻璃茶几上的女人,如同瞧案板上待宰杀的鱼,吩咐了句滚。
他推开包厢门往外走,一步三回头。
这幺个妖娆多姿的美人,轮奸都轮不到他,可惜了。
茶几边还有刚才集会没喝完的啤酒,周时扬拿来一瓶递到嘴边咬开瓶口,盖子往地上一吐仰头口腔里灌进满满的一口,一低头酒汁全喷在她脸上。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她自己对视,瓶子里剩下的液体悉数淋在她的胸部,林泷握紧拳头欲推开他,发现四肢依旧没有力气。
“加料的啤酒销魂吧。”
他扔掉酒瓶拍打她的脸蛋,“老子原本打算趁你昏迷不醒上你,突然又觉得这太便宜你了,睡着哪有强奸的快感,你得清醒着感受一群男人是怎幺肏烂你的逼啊林班花。”
茶几的四周围满了各种各样的男人,无一不是涎着贪婪的淫笑望着全身湿透身材曲线毕露的女人,脸长得妖媚,屁股和胸也够辣,众人都跃跃欲试要尝尝这尤物的滋味。
远光集团在铜川无人不知,这辈子没许姜弋那个命投好胎,能干他玩过的女人也不错。
这时有几个小弟又开了啤酒瓶,上前两步把酒从高处淋下洒在她的小腹下方,跟周围的人交代说:“我等会要舔她的穴喝酒,都别抢。”
像条狗在占地盘,撒过尿的地方就是他的,裤裆撑得老高,包厢里哄堂大笑打趣他猴急,手上却纷纷开酒瓶学他先占坑。
周时扬淫笑着喝退他们,“边儿去,跟没日过女人似的,老子先干,脱好裤子在后面排队。”
这时有人接话:“扬哥,我们哪是没日过女人,是没日过许姜弋的女人哈哈哈。”
众人接连出声附和,“对对对,是没干过许姜弋的女人哈哈哈。”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周时扬跟许姜弋有过节,此时这幺说无非是为了取悦他。
任他有权有势如何,自己的女人不还是要被他们当小下贱的野狗轮奸,即便是曾经的女人,也足够他们干完后出门吹嘘。
老子我干过许姜弋的女人。
这群人已经仇富到心理变态的地步,连强奸人家分手的前女友都要拿来炫耀一把。
远成光大的许家不是在铜川名气大吗,他们今晚就要让许姜弋以后在铜川都擡不起头来。
林泷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起一只空酒瓶抡他的头,被后者险险避开,酒瓶摔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砰的一声碎响。
“草你妈的臭婊子,这种时候还不老实!”
周时扬盛怒之下掐住她的脖子,捡起另一只空酒瓶对着她的脑袋不计后果地砸下去,前额瞬间涌出红色的血,她纤细的十指不住地抓挠他的胳膊,呼吸困难脸色渐渐发紫。
旁边有人出声劝:“扬哥你别打头啊,一脸血的干着不舒服。”
强奸跟闹出人命可不是一码事,法不责众,要死也得是让他们轮奸至死。
周时扬放开她的脖子,打开手机的拨号界面伸到她面前,“给你个机会,打电话给许姜弋,看看他这次能不能再救你。”
她不停地咳,眼泪珠子都咳了出来。
许姜弋远在大洋彼岸,哪里赶得回来。
更何况,这些人折腾一晚,只要她不打这个电话,他们的目的就别想得逞。
妄想通过糟蹋她来侮辱许姜弋,真是蠢到家了。
蠢货,他已经有了新欢,那还记得她这个旧爱。
她早记不得他的号码,电话没打出去,也无法阻止他们撕扯她的衣服,旁边一群豺狼虎豹跃跃欲试。
关于那一天的细节,记忆里很模糊,她从未回想,只在梦里又经历过几回。
梦这种东西,醒来就忘掉。
她根本没看清是谁摁住她的脚,长裤被剥开恶心的手爬上她的大腿,胸上也有,怎幺有这幺多双手,她是回光返照的将死之人,牟足了劲推开这个,那个又凑过来。
声嘶力竭不断地叫喊,姜弋,快来救我。
许姜弋,你快来,我会死的。
姜弋没有来,来的是一安。
她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