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年多的旁敲侧击,我已经知道,男人的本体确实是大天狗,而且名气极大,就是被平安时代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奉花山天皇之名,封印于那智山的憋屈妖怪,
生性肆无忌惮的他那时候对百鬼口中流传畏惧的安倍晴明很是不屑,因此化为本体凭着一身蛮力,冲破了京都的守护结界,给平安时代的古老京都带来巨大的灾祸,
而领略到人间繁华之美的大妖,更是不愿意再窝回深山之中,结果被下了药的美酒醉倒,就这幺被封印了将近七百多年,才感应到封印的衰弱,一举脱困而出,
漫长的封印时间,让男人大天狗的本体已经极其虚弱,性情更加喜怒无常,既有身为大妖的狂傲,想离开那智山去人间血雨腥风,以报封印之仇,又怕重蹈覆辙,落得个被继续封印的下场,
因为对于被封印过一次的妖怪来说,言灵的力量已经根深蒂固,即使安倍晴明已经化为历史的余烬,要是倒霉的碰上了安倍晴明的后代,或者另一些灵力颇强的阴阳师,男人又要铩羽而归,
而在七百多年之后,那些曾经摄于男人大妖的势压而跟随的百鬼已经散落一空,所以男人决定用饮宴的借口邀请各地的妖怪之首,从中挑选可控制的妖怪,补齐百鬼夜行的空缺,
这半年以来,用美人美酒再加上大妖的势压,男人倒也笼络了一批部下供其驱使,也不止一个等级略高的妖怪提过,要想让他臣服于男人,必须让我去陪侍一夜,
只不过所有觉得男人肯定会爽快同意的妖怪,都在下一秒,被獠牙毕露的男人撕成了碎片,滴血的碎肉,被一卷而空,红色的眼眸瞳孔竖立,森冷的眼神看得余下的妖怪战战兢兢,
然后他才舔舔染血的下唇,若无其事的继续饮酒,只是紧搂住我腰身的大手带着异样的炽-热,低沉的声音染着几分醉意在我耳边响起,柔和得让我不寒而栗。
“无需害怕,我的香姬……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无人敢觊觎。”
看着满面绯红的女侍搀扶起沉醉的男子姗姗而去,我微微敛下眼睫,女侍的脸色明显和其他花神惨白的脸色不一样,对八岳坊薄情的命令显得心甘情愿,显然是迷恋上了男子清贵的容貌,准备自荐枕席,
不过可惜,我给他下得可是神明出品的特殊安眠药,没有我的解药,他可是会睡得人事不省,哪里还能怜惜你这朵情意缠-绵的娇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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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我浑身不着-寸-缕,被酒气氤氲的男人禁锢在怀里,火热的呼吸喷吐在我的耳侧,微微有些瘙痒,
蓦然睁开眼睛,巧妙的把男人拦腰搂住我的手臂放到一边,我挥手给八岳坊施加了一个沉睡结界,才从榻榻米上披衣而起,坐到梳妆台镜前,
镜子里的美人面颊生晕,眼波流转,一副刚被好好疼爱过的旖旎神色,娇不自盛。
但是下一秒,美人微微皱起了眉,显得有些恼怒,凌厉的目光刺向榻榻米上酣然而睡的俊美男人,拖起长长的和服下摆,消失在一派奢贵的房间内,
闻着身上浓浓的欢-爱气味,我拧着眉迈入雾气氤氲的温泉,
虽然居于深山,但是领略过古老京都繁华之美的八岳坊不仅依靠遥远的记忆,幻化出一座璀璨的宫殿,连里面的陈设也是一应俱全,这一眼温泉,就是男人截住了山中温泉的源头而形成的,
温热的水缓缓流过,我舒服的喟叹一声,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才从水中站起,在玉白色的池边,细细擦干湿透的长发,
目光一转,我就看到了丢弃在池边的橘红色和服,绣满菖蒲茎叶的衣襟华美绚丽,质地柔滑,
可惜衣服已经被撕裂开,下摆大片的污痕更让我皱起了眉头,又想起了刚才八岳坊近乎发-泄的粗鲁索取,
酒宴散后,我偎在男人怀里,回到格调奢华的主卧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推倒在榻榻米上,随之落下的吻仿佛烙印一般,充满了狂暴的气息,
似乎是受到了什幺刺激,男人红眸里充斥着不明意味的戾气,就这幺用蛮力硬撕开和服的下摆,看着我毫无遮-掩的双腿,他眯起眼眸,铁箍般的臂膀牢牢的握住我的腰身,急切的动作,让我感觉到了痛楚,
我马上泪光盈盈的看着他,但是没想到,平时效果不错的哀求神色,居然失效了,
他的动作犹如疾风骤雨,在我渐渐迷失在愉悦里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
尖锐的獠牙凶狠的刺入肌肤,仿佛烙印一般,在我的锁骨上留下一个血色的牙印,明晃晃的宣示自己的主权,
在即将达到顶点的那一刻,八岳坊突然俯-下-身,在我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菲薄的唇,一头散乱不羁的红发犹如烈焰燃烧,
他深深的看着我,神色刻骨而阴沉,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心!
再让我听到你多管闲事,我就撕碎那个低贱的半妖…”
我微微一僵,却很快反应过来,他的占-有-欲,已经膨胀到了影响他理智的地步,
那两句“酒多伤身”的场面话,在最开始让我陪宴的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但现在却反应如此激烈,显然是开始疑神疑鬼,不过对于狩猎对象的这种反应,我已经驾轻就熟,
妩媚一笑,我微擡眼睫看着那双阴翳的红眸,送上自己的唇,缠绵一吻之后,才贴紧男人的耳边,精神魅-惑层层漾出,
“是的,香姬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八岳坊大人的,
这颗恋慕大人的心已经无法抑制,请大人吞噬掉它,更加疼爱香姬吧…”
停留在身体内的事物越发灼-热,男人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腰背上的肌肉鼓起,腰身一沉,顿时进入到了无法想象的深处,
低哑的喘-息-声无比性-感,难怪即使如此薄情,那些花神还是死心塌地,
就这幺连着发-泄了三四次,八岳坊才醉意上涌,沉沉睡去,而被我们垫在-身-下的橘红色和服,下摆沾满了白浊,看起来很是恶心,
我厌恶的看着丢弃在池边的和服,终究还是忍受不了,用翼戒把它碎成了粉末,而神力解封三分之一的翼戒,确实比以前强大不少,碎成的粉末如同微尘,无需我手抚,就如同青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转手从翼戒里拿出另一套和服,同样颜色绚丽,只不过上面的纹饰不是菖蒲的茎叶,而是团状云霞,光泽流转,一看就价值不菲,自然是八岳坊的赏赐,
草加送给我的和服,都被我丢进了翼戒的深处,而八岳坊送给我的衣服,则被我放在了翼戒空间内触手可及的地方,
因为这个暗之末裔的世界比剑风传奇的世界更加危险,光明神力无处不在,如果没有必须的理由,譬如我药倒目标的特殊安眠药,我实在不用冒着风险,来穿附着冬之蝉世界命运之力的衣服。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大妖,八岳坊完美的诠释了“有钱就是任性”的这句名言,随手一挥,送给我的衣服铺满一地,遍地光泽灿灿,
让我新讨的女侍熏姬足足整理了七天,才压下嫉妒,将所有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进了十八扇推门的木质衣柜里,衣服之多,足以让普通人穿到下辈子,
抚平胸前的衣襟,我想了想,又从翼戒里拿出一根银色的发带,摸出这半年来用得顺手的梅木香梳,拢起垂至腰间的墨黑长发,
在发尾处挽了一个松松散散的结,我对着瞬息而成的水镜轻轻一笑,
镜子里的人面色微红,唇色鲜艳欲滴,浑身上下云霞灿灿,却又被银色的发带收敛了艳丽妩媚,多了些不可沾染的飘然姿态,
赤着双足,我悄无声息的走进精致细腻的客房,我的目标正醉得人事不省,银白的长发与女人黑色的发丝难分难解,
我看着被女侍光-裸-的手臂缠得睡梦中也皱起眉头的男子笑了笑,才一挥手,把手□□-缠-的两人分开,将女侍随意的挪到了旁边的客房里,和另两团白花花的人形叠伏在一起,
将男子散开的衣襟理了理,我才将他扶起来,把头靠在我肩上,
男子轻柔的吐息似乎一顿,然后不自觉的加快了呼吸的频率,似乎对我身上的异香有了反应,
我微微一怔之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看来还是要去找赛尔罗斯,兑换一个抑制身上异香的东西,若是不经意间,让所有靠近我的人都上了瘾,那对我的任务并没有好处。
运起瞬步,我转瞬便消失在房间内,出现在离八岳坊的宫殿不远处的树林里,
将手中的人放在柔软的草地上,我从翼戒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瓷瓶,打开瓶塞,放到他脸旁轻轻晃了晃,
他平稳的呼吸一顿,整齐的眼睫颤了颤,缓缓醒转的蓝眸,带着浓浓的茫然和迷蒙,略带凉意的夜风吹拂而过,银白长发的男子,美得令所有人都不忍升起一丝惊扰之心,可惜这所有人中不包括我。
“您醒了幺~邑辉大人,不,应该说,和贵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