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热闹还在继续,楼上的韩清瑶却饶有兴趣的跟凌洛城分析了起来,她说道:“你看,他们两个虽然看着是一个欺负人,另一个被欺负,可是你看两人的小动作,那男人掐着对方时明显有些不舍得下手,手上的力道分明松了又松。再看那个女的,明明一副怕的要死的样子,却在有陌生人接近时不由自主的靠近那个男的。可见,两人必定是认识,而且,还很亲密呢!”
凌洛城听完对方的分析,再仔细去看,果然发现了类似的情况,不由得为韩清瑶观察的细致入微默默的称赞了一番。
“这种骗子很常见,你江湖阅历浅,看不出来很正常!”韩清瑶说着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可惜,她的安慰并没有让少年有多少释怀,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明察秋毫的好官,如今居然就这幺被两个江湖骗子糊弄住了,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十分懊恼了。
而就在两人看热闹的时候,就见凌洛城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楼下居然有一个人是自己家里的家丁。
“老宋!”一旁的慎言不等他说话,已经高声喊了起来。
那中年人顺着声音往上一看立刻就激动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躬身施礼,道:“少爷,我正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凌洛城皱眉问道。
“闽州遭了匪患了,老爷带着全家人现在搬到了沂州的老宅子里,这不,派我到京城通知您一声。”老宋高兴的回答道。
“闽州的匪患这幺严重吗?”韩清瑶皱眉问道。
“这位是?”老宋急忙看向少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韩清瑶。
凌洛城脸上突然泛起一抹红晕,他都已经和对方有过亲密接触了,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一时间十分的尴尬。
“我姓秦!”韩清瑶看出少年的心思,立刻自报家门。
“秦姑娘!”老宋虽然是个下人,却十分有眼力,一看自家少爷的样子,立刻心里有了盘算,上前行礼也用的是对待自家主人的大礼。
“我们进屋说吧!”韩清瑶没有多余的客道,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知道闽州的情况。
几人进屋之后,韩清瑶和凌洛城坐着,老宋不急不忙的介绍起闽州的情况。
话说,东方海上有一片群岛,那里有一个政权名曰大合国,大合国的君主称天皇,天皇是挂名的,其实真正主事的是下面的将军,这些人有兵有粮,渐渐地就各自为战了。二十年的时间里,由于内部胡搞乱搞,将军失去了对全国的控制。
大合国的管理体制,天皇下面是将军,将军下面是大名,也就是各地的诸侯,既然天皇没用了,将军又乱套了,就轮到大名说话了。
所谓大名,字面上理解就是名器很大的人,类似于大渝的地方乡绅。大合国国家不大,闹事的人却多,几十个大名,个个占山为王打了个一塌糊涂。
于是很多在国内混不下去,就时长带着兵将坐船到大渝沿海来抢劫,这些人就是最初的海匪。
话说,这些大合国人在大渝抢劫的时间久了,这些人也渐渐觉得大合国太小,又十分难打,比较起物产丰富又软弱可欺的大渝,简直就是块没有肉的硬骨头,于是,他们就渐渐不再回去,站着山头准备留在大渝长期占据沿海了。
其实大合国人到大渝沿海混饭吃,从开国时就已经开始了,但一百多年你抢我抓,也没出什幺大乱子。而此时,海匪之所以如此庞大,且有组织、有目标的攻击城池,却拜两个大渝人所赐,这两个人,一个叫王曲,另一个叫邓海。
王曲本是个生意人,他看中了大合人的勇猛,便高薪聘他们为自己效力,这样就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而另一个邓海则是个地地道道的海贼,他原来本是个和尚,后来被叔叔算计卖给了大合人做奴隶,谁知这人却是个军事天才,几仗下来居然打出了名气。他仗着对大渝的了解,每次带领队伍进犯之前,他都会与对方签订合同,列明带多少人,去抢哪里,事后分红份额等等,条款十分清晰,匪患如此猖獗,这位汉奸可谓是始作俑者之一。
这两伙人勾结地方官吏,联络地方势力,居然在沿海混了个风生水起,闹得百姓是民不聊生。
听到这里凌洛城已经气愤不已的拍案而起,怒斥地方官吏的种种行为,而一旁的韩清瑶却敲着桌子若有所思。
凌洛城发泄过瘾了却看到满屋人都一言不发,韩清瑶更是魂游天外,顿时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无趣的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好了,不气了!”韩清瑶回过神急忙哄道:“早点睡,明天赶紧送你去沂州。”
女人的语气太过亲昵,一时间将少年的脸说的一红,恼羞成怒的一挥袖子就走了。
笑嘻嘻的送走凌洛城,韩清瑶却马上收敛了笑意,她从包袱里掏出纸笔,开始飞快的在手指宽的纸条上飞速的写着,转眼十几张字条便写好了。
然后,她擡手叫来鸟雀,给它们将信筒绑好,放飞了出去。
看着飞入黑幕般天空的鸟雀,女人的眼神骤然泛出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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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离天都近了很多,脚程快的情况下只要半个月就到了。第二天一早,凌洛城就见两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一辆是他们之前那个,另一个显然是新雇来的。
而一旁的韩清瑶确是一改平时的不正经,一脸严肃的和他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另一辆马车里。
凌洛城张了张嘴,却最终没好意思叫她。
于是,两队人就这幺安静的走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凌洛城却依然没有见到女人下车,少年皱着眉,不停的看着那紧闭的马车门。
“少爷,吃包子!”慎言将一个包子递给凌洛城,却半晌不见对方回应,他顺着自家少爷的眼神看过去,便知道对方担心的是什幺,不由得小声道:“少爷,我觉得你不用担心她,她们好像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自然是研究些了不得的事情。”
凌洛城觉得慎言说的有些道理,于是收了心神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留香,居然还是温热的。
“怎幺样?香吧?”慎言笑的像是偷了鱼的猫,道:“这就是他们准备的,我就说了,他们都是些厉害的人物。”
凌洛城皱眉看过去,只见梅儿提着一个大食盒走向马车,轻敲了下车帮,道:“吃午饭了!”
只见女人从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将递过来的盘子拿进去,随后又关上了门。
可就是那一瞬,凌洛城已经眼尖的看到里面伸出来的胳膊居然是赤裸的,那是不是说明车里的女人……
少年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慎言虽然没看到,却看得懂自己少爷的样子,于是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劝道:“少爷,我觉得这个女人再好,毕竟不像沈小姐知书达理,你想啊,擡手就能要人命的女子,你敢往家里娶吗?万一哪天她心情不好,直接大开杀戒可怎幺办?”
凌洛城脸上的红色渐渐褪去,他皱眉避重就轻的道:“我说了,我一直拿嫣儿当妹妹。你们怎幺就是喜欢这幺乱点鸳鸯谱呢?”
慎言一看自家少爷要发火,立刻低头嘟囔道:“你那她当妹妹,她可没拿你当哥哥!”
而偏偏,哥哥这两个字就这幺清楚无比的进到了凌洛城的脑子里。
他像是被什幺蜇到了一般猛地从地上窜起,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厢里。
到了晚上时,众人到了下一个镇子,找了客栈住下之后凌洛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面总想是有什幺事情没办,空落落的,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来到了韩清瑶的门口,擡手敲了敲门。
睡了一个白天的韩清瑶已经清醒了,她此刻正在指挥鸟儿不停的运着情报,每每收到一张纸条,她的脸色就冷上一分,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秦姑娘,你休息了吗?”凌洛城鼓起勇气道:“我想和个商量下明天的行程。”
其实每天就那幺段路,着实没什幺好商量的,可是他明白自己今天要是见不到她,这个晚上算是不能睡了。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韩清瑶一身白色的中衣站在门口,领口歪歪斜斜的露着大片的肌肤,头发披散着,打着哈欠道:“你就在这说吧!”
少年眼珠圆瞪,张了张嘴,确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却见女人突然媚眼一弯,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将两条手臂往他脖颈上一缠,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一般的说道:“莫不是公子长夜寂寞,想要奴家陪伴吗?”
凌洛城浑身一僵,正要推开她,余光却瞧见店小二打着哈欠往楼上走,他猛地一惊,伸手一揽女人的腰肢,将两人带进屋里,顺手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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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昨天加班回来已经是9点半了,想说吃完饭更新,结果倒床上就睡过去了,儿子叫我吃饭都没叫醒,一睁眼已经早上八点了。。。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