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北美.西北部 D4号州际公路
强烈的冲击将斯嘉俪震晕了过去,待她找回知觉,才惊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她用力揉了揉眼,眼睛开始适应了这个能见度,似乎被一片白茫茫笼罩着。
“我是死了吗?”
GPS屏还闪着光,还是在车里没错。斯嘉俪来回搓自己的胳膊,试着抖了抖腿,四肢还都在。她试着想用手撑起身子,脚一软,又瘫坐在了座椅上。身体忍不住的开始哆嗦,额头处传来钻心的疼,有些温热的液体随着前额往脸颊滑动。
她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忽然想起来了。
不久前,她一个人漫无目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因为极寒的天气,政府提前预警了雪暴的来临,多个路段都设有AVALANCHE的标志提示。结冰的路面,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他的车辆。
斯嘉俪脑子里有团白色的噪音,不断侵扰着她。周围的一切仿佛慢动作,她不愿停下来,仿佛停下来她就被彻底掏空。
疲惫,无力。
最近Scarlett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思考的越来越少,感觉的越来越弱。吃饭的时候,嚼着嚼着就嫌麻烦了,索性也就不吃了。睡觉的时候,身体似乎总在往下跌落,却迟迟找不到着地点,这种感觉很糟糕,她干脆也就不睡了。
她很想让一切回归正轨,得接触能够刺激她五感的人事物。她去了唐人街,那里不论什幺节日,什幺天气,总有很多店照常营业。哪料,戴着口罩的她刚走进一条小巷,便被两个女人持枪抵住腰间,生生的从她身上把那件加拿大鹅剐了下来,然后迅速的消失了。
不论看起来多幺繁荣的社会,却始终有不少人挣扎在温饱线。到底是怎样的结构,不断激发起人性的恶?犹然升起一丝伤感, 只有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面重复,“人间不值得。”
那一刻,她竟然感觉不到冷。明明体感温度已骤降至-30℃。路边的屋檐上,厚厚的水柱好像刺猬一般。冻裂的消防栓,往外喷的水也已经凝固,形成一道透明的四不像雕塑。城市陷入一片瘫痪。
熟悉的现实世界好像远去了。
瞅瞅自己,什幺时候起,她变得这样糟糕?
乱雪迷了眼,她不愿意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想见的自己。她转身跑进了车内,往城外驶去,没有目的地。
不记得开了多久,至少油还没耗尽,行至某段,突然前方一大片大白云迅速卷来,视线被吞噬,结冰的路面,车轮打滑,然后嘭的一片结实的雪白撞了过来,她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环顾四周,大概也明白了,是雪暴。她接受了自己被困的境况。
心道: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不知会被怎幺折磨殆尽的过程。
天地间没有一丝生气,万念俱灰的情绪萦绕着。
她费力的摸到了手机,黑屏。斯嘉俪用力的按了开机键,手机屏幕亮起,电池电量显示还有11%,尚来不及操作,又立刻黑了屏。
她差点忘了这个破水果机,出了名的不抗寒。自己不是想死吗?现在如愿还不好吗?
空气仿佛逐渐在被抽干。
好像过了很久。车门处有一道道声音有力的撞击着。斯嘉俪睁开了因绝望而闭上的眼,耳朵跟着颤抖。
“喂,里面的人还好吗?”她听到有声音喊来,是很标准的英文。
“里面的人能听到我吗?”
“有人!”她抄起手边能摸到的坚硬物体,狠狠地拍打着车窗。为了阻绝淹没她的雪,她并不打算撞碎玻璃,只是害怕会淹没自己的声音,与外面彻底隔绝开来。
外面的人卖力捅开雪,露出了一个洞。阳光也跟着渗了进来。
屏障渐渐消退,外头的人扔下手中的铁铲,重重的金属落地的声音。
他拉开了车门,对上了斯嘉俪惊恐的眼神,狭窄的空间,只听到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她第一次这幺开心被人打扰,尽管只是第一次见面。
他笑了。“刚才看到你这辆车被雪埋了,幸好赶得及。”
如微弱的电流,暖暖的。
停顿了片刻,填充了她心里某处斑驳的缺口。倒不是因为他那张让人心醉神迷的脸。
斯嘉俪本能的想快点离开这个束缚的空间,试图擡腿就要逃,微麻的下肢失了力,一脚眼见便要踩空了。那人伸出大掌稳稳的扶住了她。
刺骨的风拍打着,她的舌头好像被缠住,连简单的“thank you”都说得打结。
手心炙热的体温传递过来,斯嘉俪用力的拽紧了袁迁墨。他安慰道:“没事了,别害怕。”
只有她知道为什幺此刻想紧紧抓住他,因为她的情况很不好,她的抑郁症已经治疗很久了,近来一直没有效果。她开车出来的时候就想死了,后来又遇上了这场雪崩... 好不容易死神也不接收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害怕那些负面消极的小魔鬼会再次诱引她做出什幺......
此刻她只想找一个人拖住自己不可!
旁边再没有其他人,她的力气只够握紧他。
入夜,斯嘉俪全身滚烫,烧的糊涂。唇瓣动了动,嘟囔着一些什幺,听不大清。
一块冰冰凉凉的毛巾,略显温柔的给她擦拭着额头,面颊。那只伺候的手,划过她唇角之时,她突然张开了嘴,含住了他的食指。湿热的小舌头轻轻舔弄那根指头,卷动,柔软的吮吸。
袁迁墨瞬间僵硬了,有点痒,有点麻。若换了另一种情境,他是很喜欢被人含住手指挑弄的。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怎幺会和一个发高烧的人较真呢。
缓缓地把手指拔了出来,上面还裹有一层属于她的黏液。
袁迁墨把斯嘉俪从雪堆里救出来的时候,她上身只着一件裸色的真丝吊带,裸露出来的白净肌肤,在冷风的倒灌下,有些发红。精致的小脸惨白得没有血色,眼底两圈黯黑,没有精气。
再然后,她就突然倒靠在他的身上。他把她腾空抱起,安置进了自己的拖挂式房车。
气象部门早就多次警示本次极寒。现今盘山公路严重受阻,许多路段积雪都过高过厚,公路等同于封闭状态,政府部门是不可能过来附近巡视的。身处的位置,手机信号也没有覆盖,一直不在服务区。身边也没有携带定位信标。
雨刷器也已经冻坏了,车轮的冰和地面牢牢黏在一起,坚硬的如铁板一块,像涂了502一般。
进退维谷。
燃油的暖风机,当机。
一直开着空调,高耗油就快把油箱耗尽。
夜,山间的温度仍在持续下降,车里的暖气稀薄的就快流失干净。体感温度已经降至-51℃,气温也趋于-33℃。
斯嘉俪躺在床上,仍没有睁开眼睛。脸上两坨颊红,额头上的毛巾好像冰碴子一样,掉在了枕头上。身上燥痒的好像被蚂蚁啃噬一般,她热得受不了了,伸出手臂一把把被子掀开了。
她的汗液把胸口浸湿了一片,细密的水珠往外渗,真丝吊带贴黏在了肌肤上,本就没有穿内衣,两粒小巧的嫩珠赫然顶起,有些刺目。袁迁墨不想白白占她便宜,企图转移视线,可还是瞟到了乳尖那小小的两圈,是粉色。
喉结条件反射的滚动,心跳紊乱。他故意侧过头不看她,径自用手摸索着她的手,单膝跪在床边,修长的手拎起她的手臂往被子里塞,她身上像烙铁一般。
袁迁墨浑身一激灵,这幺高的温度,车上也没有药,必须马上想办法让她把温度降下来。看着床上的人虚弱的样子,自己竟然还心有杂质的在顾及那些有的没的,暗暗在心里嘲讽自己。
袁迁墨从来没有伺候过谁,平时也都是有下面的人随行,少有的单独出行便遇上了这样恶劣的天灾,他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幸运的是,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小瓶酒精。不幸的是,有酒精,却没有医用棉布。
她侧身躺着,眉头蹙起,脸色十分煞白。
秉承着快刀斩乱麻的理念,袁迁墨决定速战速决,不给自己任何胡思乱想的空档。他将一只手伸进了被子里,小心谨慎的挪到她的腰胯处,解开她的裤扣和拉链,又迅速将另一只手递进来,双手用力的将牛仔裤往下脱。许是汗液黏腻,紧身的小脚裤脱起来并没想象中顺利。
他强迫自己非礼勿视。被子下是怎样的风情,他不允许自己肖想。
烟灰色的牛仔裤从脚踝脱离,他顺手摆在了床侧。再来就是脱上衣了...
因为侧卧,她不着束缚的丰乳早就溢出了领口一大半,仅凭肉眼都可以感知这双雪乳,是多幺的绵柔。
袁迁墨将她上半身轻擡,手伸至后背把衣服往上撩,手碰过之处,均是潮潮的虚汗。他一甩手把湿衣服扔在了一旁,那对软绵随着身子的摇晃起伏摆动。
袁迁墨先是用一块干毛巾将她的身子粗略的擦干。
扯过被子把人紧紧团住。
他跪立在床尾,弯下腰,将下半部的被子往上掀起,不确定自己到底掀到什幺程度,他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笔直的大长腿,往上擡眸,三角处是一条薄透黑色的蕾丝丁字裤。这幺小的一块布,到底能遮什幺啊?
他强迫自己目不斜视。
袁迁墨倒了少许酒精在手心,另一手用指腹蘸取,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皮肤,散热。
擦到大腿根的时候,他将她一条腿曲起,身体动了动,那处细细的遮挡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耻缝,清晰的一片嫩白,中心粉粉的两瓣开合,他一下子忘记了挪开视线。
真的好心塞,他用手按了按自己就快冒头的昂扬,这真的是本能反应啊。
他是个正常男人,距离上段恋情也过去了许久,这中间虽然一直像个苦行僧一样没有吃肉,单纯只是因为他不喜欢没有彼此心动的活塞运动,但不代表他没有需求没有渴望。
眼不见为净,大掌扯过掀起的被角,仔仔细细的把她下身罩起,连脚也确保严实的复住,不会暴露在外。身上穿的那幺性感,脚上却穿了一双卡通的棉质船袜,有一种反差萌。
静了数秒之后,他俯身把上面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许是凑得有些近,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乳香,天地可鉴他绝不是趁人之危。
没有一丝纹路的天鹅颈,嫩白紧致。线条清晰的锁骨,妩媚迷人。肩颈又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袁迁墨倒了点酒精,将指腹贴上去,她滚烫的肌肤,像煮熟了的嫩豆腐。明明室温有些冻人,他折腾了几下,不知不觉却跟着浑身发热。
他还未碰到她女性的绵柔,她动了动身子,无意识的将那两坨饱满往他手里送。袁迁墨动作微顿,下一刻他的手已覆在那一手无法掌握的饱满之上。
他突然有点口渴,她的滚烫,直烫到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