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家里人不知道我在这儿,打电话告诉他们实情只会徒增担心。”其实是她还不想回去。
“嗯。”他沉吟道:“那你今晚住哪?”
没有问她现在去哪,或者什幺时候下山,却问她今晚住哪。
山中天气说变就变,几分钟的功夫,云层疾速散去,阳光穿透树枝漏落下来,陈昭寒看的更清了,女人的脸,白里透清,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尤其那一双眼,眼尾轻佻之下,像是晨曦雨露,晶莹明丽,跟山里的女人是不同的。
他听见她说,“住你家怎幺样?”
“唔。”
陈昭寒背着徐斯颜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很快到了他家。背之前他问了她的名字。
徐斯颜。
这三个字在他的嗓子眼翻滚了一路。
之前在那棵树下,他提出要背她,徐斯颜难得露出几分羞涩。
那模样不同于矫揉造作,而是青涩的生理反应,眼神急怯,双颊浮起一抹红云,耳朵尖的汗毛都能看出她的紧张。
因为陈昭寒问她的时候,两人靠的很近,男人干热的掌心搭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抚弄,说是怕她坐久了,站起来会伤到腿。可是后来他背她的时候也没让她站起来,而是他单膝曲地,将那个绿色的背包挂在脖子上,伸手到后面,轻松将她背起。
树影摇曳,细碎的阳光暖暖的照着树下的人。女人偏着脸,脖颈欣长微红,被大手握住的膝盖细滑白润,光晕浮在上面白的反光。男人姿势随意的曲腿坐在地上,笑容温热痞憨。
陈昭寒家就住在山脚下,这里是深山,远远近近散落了几户人家。男人父母早亡,又没成家,平日里性子沉默内敛,进进出出几乎都是一个人。
进了篱笆院子,一颗野生树高大茂密,立在院子里极为醒目,往后是三间整齐排列的大小不一的木头房子,房子后面似乎还有个后院。
陈昭寒腾不开手,用脚踢开堂屋的门,将人轻放在椅子上,想到她一路上嚷嚷着自己多幺累,多幺渴,赶紧从桌上倒了杯水塞她手里。
徐斯颜也不客气,咕噜噜喝了一通,像个孩子。
“再喝吗?”
“不喝了,有点饿。”她说,“你会做饭吗?”
陈昭寒轻声笑了,漆黑的眼眸温和沉静,他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你看我这儿还有别人做饭吗?”
“哦,”徐斯颜放下杯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所以你要做什幺饭?”
陈昭寒没有回答,看到她的裙摆湿湿的贴在小腿上,起身进了里屋从他衣柜里拿出自己少年时的衣物,递给她。
注意力被转移,徐斯颜一脸新鲜的样子,等男人走出去,自己一个人躲屋里换了。
作者:无非是你情我愿,他(她)想要的,她(他)正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