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波不知道为何暗鹰仿佛是在保护她,她能感受到面前的男人和那些污秽淫邪的坏人是不一样的。男人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拢起她被扯乱扯散的衣衫,遮住胸前和脖颈的春光。锐利的目光扫向众人时,则冷酷得犹如万年寒冰。
那遮住脸庞的面具,让喽啰们认出这个救下林凌波的男人,就是近日恶名昭彰的江洋大盗暗鹰,登时戒备地散开几步,各自抄起了家伙,全神贯注盯着两人。
“你们是自废双手双眼,还是让我动手碎尸万段?”
“混蛋!这可是凌家内院,你以为可以在这里为所欲啊——!”一个喽啰咬着牙正恐吓着,那双眼便被两柄飞刀深深戳入,惨叫不止。那飞刀入肉太深,没叫几声人就软绵绵倒地死了。周围的打手见状,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林凌波惊呼一声,虽然心中极恨这些人,终究是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普通女人,她别过脸不敢看这杀人的场景。
“我只问你们死法,没问别的,废话多的就先死吧。”男人淡淡地说。
几个打手逐渐包围二人,他们在衡量眼下的情况。如果能够抓住暗鹰送到衙门能换得丰厚悬红,还能尽情享用娇滴滴的富家少奶奶。贪婪让他们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同伴的尸首还没凉透,他们就已经满心妄想了。
“看来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纳命来吧!”暗鹰狠绝地说道,只是看到这些人瞧着林凌波的贪婪目光,他就恨不得将几人碎尸万段。
“暗鹰,你的死期到了!”为首的打手低声嘶吼着举刀砍向暗鹰。
暗鹰的嘴边掬起一抹讽刺的笑,左臂依然揽着林凌波,右手却以极快的速度射出两柄飞刀,林凌波只觉被搂的腰身一紧,耳边听得“噗噗”两声,那张牙舞爪的打手就已中了飞刀在眼和口上。他瞪着不可置信的独眼,连叫声都再难发出,吐出几口血沫就倒地死了。
剩下几人看到领头的死状都吓得难以动弹,本来嚣张的气焰登时削弱。只是此刻逃走已然不可能,眼前的暗鹰杀机已现,除了力拼没有活命机会了。
这四五人呼啸一声,手中的钢刀都劈向二人。
暗鹰冷哼一声,飞出三柄飞刀镖中两人,一死一瞎,又转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支软剑,剑身薄如纸,抖动声清冷肃杀,蜿蜒着就刺中打头一人的手腕,那人惨叫中钢刀应声落地,随即眼前一花,那软剑甩着刺眼的剑花便穿喉入骨。
可有一狡猾之人趁机绕到林凌波这边,举起钢刀便砍向她,嘴中还叫嚷着:“我杀了你的姘头!”林凌波看到那狂暴的神色,一时难以躲避,只能惊骇地半张唇,下意识呼救,“相公救我!”
暗鹰低咒一声,马上转身退避,但是事出突然,就算他速度再快,也有些来不及。那钢刀虽没有砍中林凌波,却削过了他的左肩头。
那打手见状兴奋地哈哈大笑:“我送你们归西!”
暗鹰黑着一张脸,“愚蠢的东西!”他将林凌波的脸按在胸前挡住眼睛。那窜动如灵蛇的软剑,转眼就挑断他的手筋,紧接着一道力劲贯入,长剑已经刺穿了那打手的咽喉,随着打横的力道竟劈断了那人的脖子,鲜血喷了暗鹰一身,甚至也有一些溅到了林凌波的身上脸上。
几个喽啰已经全部斩杀,暗鹰冷眼睥了睥地上散落的横尸,抱起怀中的林凌波就往宅院深处走去,直到走进一处废弃破败的宅院,推开一间屋走进去。这屋里竟然纤尘不染,与外面的破败对比鲜明,很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
暗鹰将林凌波轻轻放在床榻之上,抚上她被掌掴红肿的脸庞,半是心疼半是懊悔地说:“你还好吗?我该再早点去的!”
林凌波呆愣地点头,暗鹰靠得实在是太近了。她垂下长睫不去看他眼中的复杂,为什幺他看自己的目光竟然如此热切,她都要脸红了。
“我没事的。谢、谢谢暗鹰大侠的救命之恩。”僵硬地回答他的关心,她用力推拒着他,却无法撼动他高大的身躯。
“那毒妇打了你,还让他们伤了你。”暗鹰低沉的声音包裹着潮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
林凌波想起刚刚的遭遇就一阵恶寒,她不敢想象如果暗鹰没来救她,等着她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后怕的眼泪一滴滴掉落,此刻的她终于可以倾泻心悸的情绪。
然而那奇怪的暗鹰竟然低下头来,双唇贴上她颊上的红痕一点一点的舔吻,力道轻柔的仿佛在亲吻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还带有神奇的安抚力量止住了她的泪水。
林凌波觉得这吻很熟悉,可她分不清这熟悉感来自哪里。使劲闭了闭眼,她猛地推开暗鹰,却发现触手一片湿滑,定睛一看赫然是满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