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间清冷肃默,几条小路穿插分布。
陈昭寒像往常一样早起出门,沿着熟悉的路径行走在半山腰的一片林子里。
空而旷的大片原始森林生来环绕着整座乌云山,像一条绿色而狂野的宽腰带,沉默且诱惑。
高山之下,是一片深黄、浅黄、草绿和各色花朵夹杂的萋萋草地。草地尽头有条灰白的公路通向远方,也因此有不少行人从远方来,怀着对大自然的敬畏和探索之心,盲然上山。
山里的地形复杂多变,没人知道它有几条小路,几道山泉。
午后,云层慢慢推动着变厚,压低,稳稳的盘踞在林子上空,形成一个变幻莫测的屏障,不多会,林中慢慢飘起了小雨,轻轻落下,不急不缓,悄悄打湿了一棵棵粗壮的枝干。
细微的风煽动着叶子,婆婆索索,窸窸窣窣。
雨开始大了。
视野里雨雾蒙蒙,恍如将夜。陈昭寒是山下的住户,本着靠山吃山的生存方式,经常来山里采些草药拿到镇上换钱。未料到天气突变。不过山里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他也没太慌张,擦掉额上的雨珠,寻了棵茂密的大树,斜靠在树下一段极粗的枝干上等,身上甚至没有湿太多。
冷浸浸的原始森林,黑压压一片,那些近百年扎根在土里的树,此刻都沉默着,高高耸立,像是一群盘根错节,张牙舞爪的林中鬼魅。一眼望去,颇具势力。
在眼睛看不见的背后,像有数不尽的暗色凉嗖嗖地朝你袭来。
徐斯颜便是在这个时候,从他侧面的一颗树后探了探头。
饶是胆大如陈昭寒,也吓了一跳。细看之下,是个穿着白裙的女人,长发披肩,浑身湿透,素白的手指抓着根树枝,站在那儿,挺突然的。
两人距离不远,陈昭寒不知怎幺突然想起那些山里树精女鬼的传说,眼里顿时警惕起来。
他站起身,问:“你是?”
徐斯颜受人指点,一个人来这乌云山,自然也没什幺好怕的,此刻淋了雨,一身狼狈,也挡不住脸上的绝色。
她比他早到这里,听到有人过来才躲起来的,看着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她说:“我迷路了……”
陈昭寒皱眉,这才注意到女孩的白裙有几处沾了泥,微微擡起的小腿纤细素白,更显得那一道刮伤猩红可怖,血流如注。
山里来的游客,他见得多了,各种精致时尚的漂亮女人,也见过不少。像眼前这幺落魄的,第一次见。
男人的恻隐之心让他轻易卸下了防备,升起一丝怜悯。
陈昭寒走过去,向她伸出手,问:“你一个人来的?有没有一起的朋友?”
这个举动很善意,徐斯颜舔了舔发干的唇,将手放在他手心,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身上,浅色衬衫,背心打底,灰绿色工装裤,黑色布鞋。都是她不常见的穿着。
男人的手温热粗糙,很有力量,徐斯颜注意着脚下的泥土,低声说:“没有,就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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