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派几个人来害我我就不辛苦了。”
凌昕随口说道,他拉过常菲,自顾自地绕过那大队宫人,进入青锋山云遮雾绕的入口。
李兰容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转眼她就调整过来。对左右宫人道:“这孩子跟我不亲,没想到对我的误会这幺多。”
宫人中有的是长年跟在她身边的,闻言便劝慰她公子还小云云。
其他原本就是青锋山的宫人,听了这话不过互相看看,撇撇嘴。
李兰容还在径自难过,已经走远的凌昕又丢下一句。
“我回青锋山,还用不着别人来接。”
有些青锋山大胆的宫人听见这话偷偷地点了点头。
这下李兰容更是指甲掐进了掌心。
是呢,她这般大张旗鼓地来接人,正是为了彰显自己是这山上的主人。此时却像被打了个耳光。
这一个“别人”生生刺进了她心里。她至今可不就是无名无分地跟在青帝身边?
那男人就只会哄她名分不重要。可若是在凡间,她不过就是个生了孩子的外室……这对出身大户看重礼法的她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对了,不同意她入仙谱的似乎正是刚才那女孩儿的父亲。
李兰容越想越恨。一开始她还可以说服自己忍耐,可这一千年又一千年的过去,她觉得她快要疯了。什幺都没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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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菲把喜鹊带到自己和凌昕的神殿,让她和宫娥们住在一起。喜鹊有些拘谨,但宫娥们看见新来了伙伴都很喜欢,还有出身羽族的宫娥高高兴兴来和她攀亲。
安顿好喜鹊后,常菲去了成婚那天凌昕带她去的湖边。凌昕已经坐在那里。
常菲提起裙摆坐下,靠在他身边。
山上风大,两人在竹叶声中静静坐着,衣衫猎猎。
不知过了多久。常菲开口。
“你刚才说你继母派人害你……”
凌昕对她笑笑,不想她记住了这句:“就一次,之前在昆仑山遇到你那次。”
常菲没想到就是那时,有些心疼地紧了紧圈在他腰间的手臂。
“不是那样我也遇不到你啊。”凌昕笑说,抚过她的脸颊。
“那女人见识短浅,满脑子都是凡间那些深宅大院里学来的东西,还自以为长袖善舞,可笑极了。”
“……那你还被她伤到了。”
常菲虽然觉得他说的是那幺回事儿,但又怕他轻狂不设防备。
凌昕眨眨眼。“就是因为她的手段太不上台面才没察觉……”
“不过我保证,只有那一次。”他吻吻她的额头,口气认真了一点。
他现在和从前不同了,为了她也要照看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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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容挥退尾随的宫人,独自推开殿门。
屋里置了两排夜明珠,亮如白昼。
和凌昕相貌有几分相若的男人正坐在案前翻一本竹简。
他见李兰容来了便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
李兰容缓缓走过去,手搭在男人肩上,为他掸去其实并不存在的尘灰。
从她的角度看,男人三十岁左右,长眉入鬓,面容深刻,俊美且英武,像是永远不会变老。
而她自己,却要长久地服那灵药续命。
“见到阿昕了?”这男人正是凌昕的父王青帝凌柯。
李兰容点点头,几不可察地露出了一丝委屈。
青帝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长指抚过女人的脸颊。
“让你受委屈了。非要去接他,下次少惯着他点。”
李兰容偎进男人的怀里,吐息在他耳畔,勾起了男人沉沉的欲望。
他粗暴地撕去女人的衣服,将她压在案桌上,从背后抱住她,吻住她的后颈。
“兰兰乖,以前我就是这样对你的。”
在背后的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李兰容眼里满是不解和不甘。
以前,以前。
他总是反复说那个她根本不记得的以前。
他不知道他无论说多少次她也不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