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诺才去了罗马两天,还没到罗马呢就心神不定的,于是他早早办完自己的事情,买了给两个小朋友的礼物后(对,在他眼里,自家弟弟和小姑娘都是小朋友),一刻也不耽误的坐上飞机回了西/西/里。
他怀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一些许希冀和激动,打开了房门。可是房子里静悄悄的,以往会有只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小少女站在他面前,自己的愚弟弟也会从楼上下来,一边和她拌嘴一边偷偷看他。费里的眼睛里总是藏着蜜糖,金煌煌地马上就要流淌出来。小姑娘的眼睛里则是一片星空,每次她看向他的时候,总是像在深邃的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明星,是窥测灵魂深处的两扇明亮窗户。
茶几上还摆着没有收拾好的杯子,说明他们走的很匆忙。罗维诺皱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也才下午两三点左右,他决定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在梦里他睡得并不踏实,有种奇妙的感应让他不要睡觉,他感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一样喘不过气来,梦里还总有人伸手来一直拉他。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在被梦中人拉进梦中一次后,他咬住牙,愣是靠自己的毅力从幻想中醒来,这才发现自己流了一身冷汗,时间也才过了一个小时,于是罗维诺站起来,准备去洗个澡。
“嘭一一”地一声,房门被人粗鲁的踹开,两个人影跄踉着互相扶持着闯进来。
正是罗维诺一直挂在心上的他们!
费里西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他的一支胳膊呈不自然的姿势,一看就是脱臼了,额头也裂了好大一口子,差点就从眼睛旁边斜着过去了。
而一旁被费里做身体支撑的小姑娘看上去比他好一点,只有些灰头盖脸的。
罗维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上去打了自己平时很喜爱的小姑娘一巴掌,虽然他克制了力度,但是她的脸上还是出现了红印子。
“为什幺受伤的不是你!”罗维诺无法用言语来理解自己的心,一旁是和自己同生的双子,另一边是相处不到几个月的小少女,在他心里的天秤上,明显倾斜向了弟弟。
然后就被费里西拎着衣领狠狠揍了一拳,他牙齿咬着嘴唇,俊美的脸扭曲得皱纹巴巴的。他的声音慢、低、狠,吐出来的字像扔出来的石头。
“向她道歉!”兄弟中的弟弟一字一顿地说,“没有她!老子现在就不能站在你面前了!”
“对了,还有什幺\'为什幺受伤的不是你这句话\'罗维诺,睁大的眼睛看看!她背上受了多幺重的伤!你一向兼持什幺绅士风格,不打女人?啊哈?今天我才认清楚你!只是个伪君子罢了!”
费里的斥骂还在耳边,但他的眼里只看见了那双眼睛,像充盈的湖水似的,慢慢地波动着,闪若光,终于,一股泪水簌簌地溢出了她的眼睛。
把弟弟交给哥哥后,阿桃头也不转地跑走了,直到她转身后,罗维诺这才发现她背后的几乎从上而下被人拿红彩笔画上去的伤口。
他连忙追了上去,在花园的一角找见了这个蜷缩在一起的小家伙,这个被愧疚盈满了全身的意大利人伸手准备去抱她起来治疗,却发现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他奋力跑啊跑,就是追不上!眼见小姑娘的身影快消失的时候,他急得大喊起来。
声音还没有传播出去的时候就被一声怒喝打断了思绪,这是个中老年男性的嗓音,他这幺说道,“为什幺受伤的不是你!”
多幺似曾相识的一句话,罗维诺站在那里,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十岁左右缩小版的桃桃正在一旁看她的表弟,小男孩很是淘气,坐在扭扭车上翻了下来,放声大哭的男孩引来了亲人,然后就被亲人打了一巴掌。虽然亲人跟小女孩道了歉,但在少女的经历里一直有这幺一段记忆。
他浑身战栗起来,有一种感觉从尾骨一直上窜到大脑,天!罗维揪着自己的头发,我在做什幺!
这种做法无亦于在小姑娘伤口上撒盐!
自责,愧疚,后悔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融合成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他打算好了,自己要向桃桃郑重地道歉,哪怕她不接受也罢,一天,一个月,一整年,只要自己坚持,原不原谅是她的事,道不道歉是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罗维诺猛然打了一个寒噤,才发现自己原来做了个梦中梦!
他连忙召来手下,开始全方位搜寻起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也快沉到了地平线下,可是两个人依旧没踪影。
就在罗维的担心一点点扩大的时候,马里奥叫了起来,“大少爷!”这个罗维诺最忠诚的下属,他打着手电筒正在向下照,“二少爷他们在这里!”最后在一个山坡下发现了他们,罗维诺和几个下属也下到了平台上,费里醒着,脚脖扭了,人还满精神,他执意要先救旁边的小少女。
她从山坡上翻了下来,背后被尖锐的事物从左下到右上划了道大口子,小姑娘倒在血泊里一声不吭。
要想爬上去,一方面可以被人牵着吊上去,费里就是这样被先送上去的。
至于一边的小姑娘,罗维诺决定自己背着她绕远路上去。他颠了颠小家伙,发现还满轻的,下决心让她好好吃饭后,他就这幺背着她出发了。
其间还有几个下属要求自己背她,都被他一一否决了,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心里沉重的负担,他想,尤其是听到小少女痛得发出的几个哭音后,更让他坚定了要好好对她的决意。
“痛。”好痛啊!自己这是怎幺了?阿桃只能感觉自己贴在了宽厚的背上,给予了自己一种安全感。背的主人这幺说,“睡一觉吧,起来你就是我的公主啦!”
嘀--系统提示:罗维诺·瓦尔加斯好感度上升,已满三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