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美好而温馨的短暂假期。他们互相搂着对方甜蜜入睡,一直到清早,郁夜的闹铃声吵醒了两人。
他皱起眉,放开搂在自己怀里的鹿鸣,一只手往床头柜伸过去,按掉闹铃。
对睡眠从没有多大留恋的郁夜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极其想要赖床的冲动了。
已经没有早课的鹿鸣不需要早起,她自然也听到了闹铃声,脑子里迷迷糊糊意识到男人要起床上班去了,她也有些不舍,但更没有舍得睁开眼,只是往坐起半身的郁夜身上靠过去抱住,用脑袋蹭他的胸膛。
郁夜睁开了眼,低头看向那颗在自己身上滑来滑去的脑袋,给公司请假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随后,他突然开始无比后悔昨晚没有和她上床这件事。
鹿鸣撒了一会儿娇便把脑袋从他身上挪开,转了个身顾自己睡觉去了,郁夜的后悔不仅又加深一层。他冷静了会儿,挠了下头发,再次把眼睛睁开时面上已是一片清醒。
他回头看了眼抱着被子自己滚到床边重新进入睡眠的鹿鸣,她的睡裙因为睡姿掀了起来,露出了小半块薰衣草兰色的丝质内裤。郁夜随手撩过去,被子重新盖住她的身体。
他下了床,走到浴室,把上半身的睡衣丢进衣篓,在洗手台前洗脸刷牙,擦干脸后径直走向了家里放着健身器材的房间,他一边开始脑内思忖今天需要完成的工作,一边在椭圆机上运动将近一小时。
随后郁夜进入浴室洗澡,接着为自己的皮肤和头发进行护理,对外形和品味自我要求严格的他,浴室里摆着的护理用品几乎不比鹿鸣这个女性来得少。
打理好自己后,他脱下浴袍,光着身子走到自己的衣帽间,打开放着内裤的抽屉,抽屉里的内裤按照颜色与款式整齐地分类好,甚至连折叠方式都几乎相同。他稍作思考,挑出了一条穿上。接着走到挂着正装的一排衣架前,他一眼看过去,脑中突然浮现出鹿鸣屁股外包裹着的那一小片薰衣草兰,他勾起唇角,挑了一件颜色相似的衬衣与长裤。
换好衣服,随手拿了一块手表带上。他从衣帽间走出去,迎面撞上去厕所尿尿顺带看他一下的鹿鸣,鹿鸣揉着眼睛一脸犹在梦中,散着头发像个小女孩似的,她看到他已穿戴完好,双眼朦胧地问他,“……吃早饭了吗?”
“还没。”
“嗯……要记得吃早饭噢……”
相比她的迷糊,郁夜无比清醒地看着她,这个老是睡到快中午起床的懒惰鬼才是基本上没有准时吃过早饭。
他走过去揽了揽她,“我走了。”
“…嗯…晚上回来早吗?”
“不一定,到时候通知你。”
“…好吧,拜拜,路上小心…”
穿好鞋子关上家里房门,感受了下相比屋内舒适的温度与气息完全不同的室外环境,郁夜悄悄叹了叹。
走到停车场,开车往公司出发。到达公司,他走向与一般员工相反的通道,他的两位助理已经等在一楼电梯前,见到他满脸漠然的登场,其中一位女助理忍不住在喉间吞咽一下,两人朝他问了好,跟在他身后进入电梯,两位助理一边为他报告行程内容,他不发一言的听着,待电梯到达他的办公室所在楼层,只见已有几名服务人员着装的侍者将一道道餐点端到其中一个四周装着全透明玻璃房间的餐桌上。
侍者简单地为他介绍了餐点后全部退离房间,只留下一位男助理,助理打开了房间内的电脑和投影设备,郁夜在餐桌前坐下,耳边是助理的报告声,他顾自拿起刀叉,切开面前餐盘的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
这就是郁夜日常生活中最为普通的一个早晨。
在他享受着星级酒店式的服务与专门配置的营养早餐时,鹿鸣还缩在被窝里担心他早上会不会没时间吃饱饭。
因为她可是一直以为郁夜在自己养父母刚上市的it公司当程序员辛辛苦苦打工呢。
狼先生的谎言也只有用最纯粹的心看待他的小红帽才会相信了。
过了上午十点,因为昨晚睡得算早,睡眠时间充足的鹿鸣打着哈欠在被窝里自然醒过来。
她睁开迷茫的眼睛,歪头看向大床上另一边空荡荡地位置,她伸手把他的枕头捞在自己怀里,嗅一口他清淡的男人味,在床上左右翻滚了好一会儿。
接着,她坐起身,拿过手机,一一回复了未回的来信,仔细确认了一遍自己今天的行程,她打开音箱,按键播放歌曲。一边哼歌边走进浴室洗漱。
护肤的时候,她又迷茫地看着自己的一排护肤品有些选择恐惧症,最后,她悄悄拿起了郁夜专用的日间护肤品,吐了吐舌头,打开盖子往脸上慢慢涂抹。
鹿鸣起床后是不洗澡的,当然也不运动。她一边护肤一边在手机上点好了外卖,等挑好衣服换上整理好包,外卖的“早饭”很快就送到了。
吃着早饭,她随手打开手机里聊天软件和郁夜的对话框,没有任何动静,她瘪了瘪嘴,发过去一条,“我起床了!(表情)”
郁夜那边如她所料短时间内并未回复,不过她知道他现在应该正是忙碌的时间,也就没去管,解决完早饭后,她关上音响,走到了郁夜的衣帽间,打开,轻手轻脚看了看他摆在柜子上为数不多的几瓶香水,思量了一下,挑出了他最常用的一瓶,往手腕上喷了非常少量的一点,闻了闻熟悉的味道,满足一笑。
准备离家,关门前,她看了看空旷无声的房子,轻轻说了一句,“我走了。”
出了门叫了辆出租车,鹿鸣慢悠悠地去往自己的录音室工作了。
这就是属于鹿鸣的一个日常生活中极其普通的“早晨”。
有件奇怪的事,就是自从ELEVEN成员出事宣布解散以后,鹿鸣的身价反而比原来高出不少倍。
现在的她就算每天打车去工作,自己的小金库也完全能负担下来了,虽然她想过去考驾照,但总是抽不出一整段的空闲时间,所以她最终还是决定把易千易万捧出线来再去考算了。
过午以后,鹿鸣出门觅食,打开手机看了看,郁夜回了她一句,“晚上想吃什幺?”
晚上?意思是他会早回吗?鹿鸣的心里立刻舒服了,大四的她已经基本休满了学分,她也不用找工作,因而几乎不需要去学校,只要去工作也基本上都是晚出早归,唯一不足的就是和郁夜见面的时间变得更少了。
他偶尔甚至会连晚上都无法回家,出差的时间也不少,但这都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鹿鸣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
但她倒并不担心他会轨或是背叛她,应该说,如果听说他做了这种事,那她一定首先会以为他被魂穿了。
傍晚,鹿鸣的工作结束,郁夜之前告诉自己晚上他要出席一个酒会,让她一起去。鹿鸣并不是第一次陪他出席公共场合,不过还是会有一点小紧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鹿鸣急匆匆地离开了录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