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床灯重新照亮了。
松软光滑的被褥瞬间凹陷褶曲,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顾阐仿佛置身于梦境中,呼吸的每一秒都被它浸染,眼前汹涌的浪潮源源不断朝他涌来,他无力逃脱,只能等待淹没的到来。
一定是他现实里太久没做的原因。
顾阐躺在卧床中央,审视着这位出现在他春梦里的男人——黎丞毅。他奇怪了一下为什幺梦里不是软香温玉,但压抑太久的欲望蓄势待发,他无暇去想,便被喷薄而出的情欲所支配,翻身直接跨坐在了男人腰际。
是谁都无所谓。
没有迟疑,顾阐的吻便附了上去。
身下的男人没有表示出任何抗拒,只温柔地望着他,任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放肆。
现实的黎丞毅哪里可能躺着让自己轻薄,顾阐更笃定自己做了春梦,下手也不受控制起来。
久逢甘露,顾阐从男人下唇开始,先是挑舌舔了一下,随后像从前上演过千百次的那样吻吮,探入。也许是梦魇在作祟,他很是迷恋眼前的这具身体,每一次碰触都像在万丈深渊中徒手攀爬,既亢奋又渴望。
他想要更多。
彼此津液的交融中,顾阐引导似的拉着男人的手探入浴袍,附在了小顾阐身上。
从刚才就一直骚动不已的小顾阐颤动了两下,好似想令手指能感应到它此刻的需要,男人也回碰了碰,很是上道地顺着根部轻轻附上,将它包裹在温热掌心,灵敏的食指借着顶端分泌的少许黏腻,缓缓滑动起来。
随着舌尖探入空间的加深,男人手上的节奏逐渐加快,顾阐只觉全身血液霎时涌入下方,他本能想退缩,但男人却像上了瘾,搭在他腰间的一手徒然发力阻挠了退步,而抚慰的速度只增不减,电光火石间,血液已凝聚一处,猛地喷发出来。
也许是顾阐积累了段时间,尽管大部分被男人用手包住,但白色黏腻物仍有部分喷到了他仰躺的胸前。
几……几分钟?!
他这是还没开始宣告结束了?
甚至还喷到黎丞毅身上?
“纸,纸呢?快擦掉。”顾阐手忙脚乱,只想赶快毁尸灭迹。
“不能浪费。”黎丞毅按住他乱动的双手,将其困在自己胸前,“挺多的,应该够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包了罪证的手摊在顾阐面前。
好像在嘲笑他,看,你多没出息,我还什幺都没做,你就不行了。
顾阐哪里这样丢脸过,他不敢去看黎丞毅的表情,直接原地倒下切换成当机状态,卡壳了。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做了什幺?他不知道。
他用手挡住了自己眼睛,试图掩耳盗铃掩盖过去,可眼前昭昭罪证一览无遗,哪里是他不想面对就能逃过的处境。
黎丞毅起身将他反压身下,手指沿着奄奄一息的根部向下探寻,终于碰到了一处凹陷的隐秘之地。
“你,你做什幺?”黎丞毅探后的举动完全超出了顾阐的认知,他无力透了,只能瞪大了眼睛。
“我担心你身体会不适应,先帮你润滑一下。”
顾阐没跟男人做过,以为互相用手聊以慰藉是最大的尺度,没想到,居然是用那个地方?
他恨不得撞墙去死,“谁,谁教你的?”
黎丞毅拨开顾阐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得快要溶出水来,“一个朋友,顾阐,相信我,我只想让你愉悦。”
顾阐扭头偏到一边,“……”
“放松,不要怕。”黎丞毅蛊惑着他,尽管有精液的润滑,但顾阐紧绷的身体令他十分艰难,揉捏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探进一根指头。
“唔……”异物的闯入令顾阐呼吸都困难。
甬道里的手指搅动了一下。
“不……不行……”顾阐不能相信,一面用手撑着床单想往上逃离,一面哀求道:“有话好好说,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如果旁边能生出一条地缝,顾阐毫不犹豫会立马跳下去。
黎丞毅压住他,将身下更多未出口的顽抗化在了吻中,等内壁的吞吐稍稍松弛了些,一不注意,又添了根进去。
“啊——!”顾阐死死地揪着黎丞毅的衣服,腰往上弓起,“你……你出去啊。”
直到腰骨传来微凉碰触,他才意识到睡袍被解开了。
他仿佛成了被人随意揉捏抚弄的玩物,没有换洗的衣物,顾阐里面什幺也没得穿,现在更是少了唯一的掩体,彻底赤裸的摆在黎丞毅面前。
相较于全身裸露的顾阐,黎丞毅看起来从容得多,除了T恤被扯歪了些,几乎是可以立刻出门拿快递的装扮。
只是他手上攒着大把顾阐的子孙往人家身体里塞,怎幺看倒有点衣冠禽兽的模样。
“放松顾阐。”黎丞毅安慰他,“你太紧张了,我进不去。”
“不……不行,那里好脏,你别进去……”
“你不脏。”黎丞毅宠溺地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支起的帐篷。
又是一根指头挤了进去。
整整三根,顾阐的秘穴被扩开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连大口喘气都像带着疼痛。他急遽调整呼吸,让自己迅速适应下来。
不!他根本适应不了。
但全身像是刚从海里打捞上来,每一个细胞都极度缺氧,连逃都生不出力气逃。
“别哭。”黎丞毅心疼地吻住眼角的湿润,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我轻点好不好。”
“我没哭!”
他哭了吗?
顾阐不知道,他无力地张着嘴,只知道身体很疼,犹如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下一秒快要被崩开。
缠绵的吻一路蔓延,落在了下颚、颈脖、胸口、腰腹,明明每一处仅仅是染上湿意,但顾阐却觉得自己被化成了烽堠,而它是带了火种的岩浆,所到之处狼烟四起,好不安宁。
顾阐扯过被单把脸挡住,不愿暴露自己此刻无助的模样。
隔着微薄的单子,黎丞毅啄了他一口。
埋在身体里的手指抽离出去,顾阐不知他要做什幺,下一瞬脸上欲盖弥彰的被单便被掀开,两人顿时处于绝对面对面的姿势。
顾阐来不及隐藏的慌乱毫无遁形,陡然撞入了黎丞毅的眼中,宛若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他立刻闭上眼,但怜人的神态早已烙在对方心底,更加引人蹂躏,好奇他还能露出其他怎样的表情。
先前被撑开的位置还没完全缩回去,微微发着烫,以至于灼热抵上去的时候顾阐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黎丞毅怜惜地亲了亲顾阐紧闭的眼帘,“睁眼看看我。”
顾阐想,男人为了餍足欲望都这幺固执吗?
他快速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是。
“顾阐,看看我。”像是知道顾阐的软肋,黎丞毅握住了垂头的小兄弟,说话时威胁似的施力捏了一捏。
为了可怜的小兄弟以后的幸福,顾阐只好睁开。
黎丞毅抵在穴口的火热乘机而入,一下直插到底。
“嘶——” 顾阐猛地抽气,后方像被捅入了一把利剑,不等他缓和,利剑立刻活动起来。
抽离,撞入,黎丞毅扶住顾阐的腰骨,将人死死禁锢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缓慢行动着,好像害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逃开一样。
从未开发过的后穴被迫张到最大,完全没有适应的时间,即使他莫名对上面这具身体产生欲望,但黎丞毅每一次涌入对顾阐来说都是煎熬。
原来躺在下面那位一点都不爽的吗?
不!顾阐很快否认了这样的想法,他之所以没感觉,一定是黎丞毅技术太差的原因。
关键时刻开小差的男人很快被做坏事的男人发现,尤其做坏事的男人当时正全心专注着他,“在想什幺,不专心。”
急促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没有,我在想……“ 顾阐想着说辞,突然,甬道里某处猝不及防传来强烈的酥麻感,”啊——” 他咬紧牙关,可惜声音还是从唇缝中溢了出去。
据说做亲密事间的人,磁场会形成奇妙的相互感应碰撞。当时卧室光线幽暗,顾阐其实看不太清黎丞毅那时的表情变化,他只是无意识凝望着对方,却仿佛察觉到对方的想法,下一秒,便印证了猜臆。
黎丞毅退出后,不再缓缓进入,而是坏心眼地停歇了一下,然后加重力道朝刚才同一位置狠狠撞去,再没有缓冲,没有停歇,他不厌其烦对着同一个位置冲刺。
顾阐整个神经都在为之战栗,他无法保持清醒,嘴上咿咿呀呀起来,“啊啊啊——不行了,你慢……操!慢点……啊!” 毫无抚慰的小顾阐恍惚再次擡头。
密道里塞进的精液在快速摩擦中缓缓溢出,乃至溅在两人相连的大腿根部,可怜的穴口被操得异常红艳,几乎到了承受的极致。
肉棒与甬道在一次次冲刺中逐渐贴合,不再有多余的缝隙,黎丞毅抽出时甚至听到了 “啵——” 一声。
顾阐以为结束了,心底深处隐约透着股失望的情绪。
黎丞毅已然成了他思想里的蛔虫,接着把他翻到背面,搂住腰身一提,顾阐被迫摆成了跪着的姿势,加上他上半身由于乏力只能贴着床面,从后面看,简直像是他在勾引对方一样。
顾阐趁机把脑袋瓜深深埋进枕头,不愿面对自己的狼狈样。
一秒,三秒,十秒过去,本该立刻黏上来的男人毫无动静,顾阐刚撑起来准备看一眼,滚烫又熟悉的性器便冲了进来。
进来后恢复成之前的慢动作,平缓地挪动着。
似乎是察觉进出到流畅了许多,黎丞毅伸手探到两人相连的地方,吞吐间竟然摸到了另一种透明体液,想是秘穴自己分泌的。如同一种变相的激励,他兴奋地拉起顾阐,从后边抱住对方,让两人的上半身在空中紧紧贴着,“顾阐,叫叫我。”
“……黎丞毅。”
黎丞毅戳着顾阐敏感的那块软肉,执念般的加快了速度,“叫哥,我想你像昨晚那样叫我。”
我他妈昨晚叫你啥了!
抖动中藏着不情愿,“……哥……”
似乎还是不够,“加上名字。”
“丞……丞毅……哥。” 顾阐隐约感觉体内的凶器胀大几分。
黎丞毅很是满意,一手牢牢扣住顾阐腰部的髋骨,一手掰过顾阐的下巴令后者转过脸来,忘情吻了上去,贪婪而温柔地扫过顾阐口腔里的每一份空气,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在深夜房间里留下了十分糜烂的证据。
稍微分开,黎丞毅驱使着肉棒前进的速度依然不减,带着欲望打桩机似的猛冲,“就是这个,再叫我听听。”
“丞毅……黎丞毅你慢点!“ 顾阐被颤栗搅得话都说不完整,”我错了,错了……丞毅……嗯——丞毅哥……求你,慢点,啊——”
“顾阐……阐,阐阐——”
柔嫩的内壁产生强烈地痉挛,一股浓烈的热流射进了他的体内,顾阐像是被绑在火箭上冲出了银河,又像是刚刚从水里捞起的鱼,耳膜里好像有人叫他,有好像什幺也听不见,腰向后高高弓起,他拼命想借此抓住什幺,却只能死死握住作俑者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这回没有任何抚慰或是揉搓,仅凭后穴的快感和摩擦撞击,顾阐瞬间又丢盔卸甲。
他恹恹瞥了眼以肉眼可见速度衰退的肉器。腹诽着,兄弟你也太快了吧,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迷糊中晕晕沉沉,好像有人替他清理了身体里的脏物,体贴地洗澡送回床上,直到额头传来两瓣柔软的触感后才不再折腾。
春梦还真是全程VIP服务。
晕睡前,顾阐庆幸地安慰自己,还好是梦,要不然他以后要用什幺来面对黎丞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