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东海

浮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昨日仿佛大梦一场。

可下床的时候浮云发现自己的双脚能够触碰到地上，而不是跳下去，以及站起身来发软的双腿，看向地面的高度……等一系列事实，浮云才确定了，昨天！不是梦啊！自己！变回来了！

还有……还有什幺事情来着……她迷迷蒙蒙之间只记得自己与渊澄上仙做了顶快乐的事情，可是，那个事情是在干嘛？浮云不太清楚。

这会渊澄也不在房里，浮云心里有些慌，也不知道是什幺时候开始，浮云对渊澄产生了如此多的依赖，可这天地宠儿的云灵啊浮云就连依赖这种东西是什幺可能都不知道。

浮云忙不急地跑去隔壁房间找渊澄。

这头的渊澄，活了千年的上仙头一回感到了羞臊。

昨日偃旗息鼓了的渊澄清醒过来才发现，日头已经渐落，两人竟然在床上缠绵了一整天！浮云也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晕了过去，这老房子着火烧得渊澄有些手足无措。

他将犯罪现场收拾干净，直接用法术将给浮云清理了，清理的过程中不安分的小渊澄还想和浮云打招呼，硬生生被渊澄给按捺住了，再变了身符合浮云如今样子的衣裳给浮云穿上，之后就躲去了隔壁的房间。

他在反思，自己到底是着了道了？还是着了道了？

结论是自己肯定是着了道了，可这也没地说理去，他有些气闷。

想了一晚上也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清醒了的浮云。

浮云一醒来他就察觉到了，连忙坐下，还是背对着门口的座位，藏在袖子中的右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

“渊澄上仙！”浮云直冲冲地就推开门跑进了原本是属于自己的房间，再啪嗒啪嗒地小跑到渊澄面前。

这段时间以来，浮云早就习惯了牵着渊澄的衣袖衣摆，这会儿她习惯使然，但因为高度原因，她只好牵起渊澄的袖口摇晃了两下，开心地说道：“渊澄上仙，我变回来了！我变回来啦！”

看着浮云明媚的笑容，渊澄的心里竟然有些迷醉，像是被人倒了一壶百花醉上去。渊澄有些别扭，不动声色地拂开了浮云抓着他袖口的双手，眼神飘忽着胡乱答应了两声。他有些惊讶，浮云竟然开口说的是自己变回来这件事情……

“唔……渊澄上仙，虽说唔……怎幺说来着，电母和我说过，不能和陌生男子太过亲密？但上仙现在好像也不算是陌生男子了，昨日的事情开始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后面是舒服的~渊澄上仙我们那是在干嘛吖？以后我还能舒服吗？”

渊澄被这话语吓得猛咳了一下，再仔细看浮云，一脸认真求知的表情，渊澄有些无奈，心里竟还有些发堵，自个的头回交合竟是和个不知事的小家伙……

斟酌了一下语言，渊澄才开口，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了：“此事你日后自会知晓，明了之后再看你是否还想……‘舒服’了。”

浮云似懂非懂，还想再问些什幺，渊澄却转开话题说起两人该启程了。

浮云变回来了是件好事，但也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了，有许多人都见过浮云小孩子的模样，要是再见到浮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引起混乱的。

渊澄见现在天色还早，在房间里放了足够的住店银子，就带着浮云往窗外隐了身形向东飞去了。

浮云收回了一块碎片之后，法力也提升了一点儿，起码能自个御风了。

变回原来样子的浮云觉得自己这副身子还是完整的比较好，也没了什幺贪玩的心思，只想着收回碎片，看着渊澄带着自己往东飞去，又是习惯性的抓住了渊澄的袖口：“渊澄上仙，我们应该往西走啊！下一个碎片气息在西边！”

渊澄看着浮云皱着眉头嘟着嘴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玩，有心想要逗她：“在下要去东海看望一位朋友，仙子要是不想跟我去，那便回天上等着吧。”其实渊澄只是暂时不想和浮云单独上路，正巧这儿离东海不远，他便想着去趟东海，缓解心情。

东海……浮云感了兴趣，总比天上好玩有趣吧！虽说没了贪玩的心思，但是能够游玩的话，浮云觉得也是能够把将找碎片的事情稍微耽搁一下的。

“那我还是跟着上仙吧！”说完，冲着渊澄露了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渊澄顿时觉得心里好不容易倒空的百花醉，这会儿又倒了几壶满园春进来，干脆转过身不看浮云，专心赶路。

浮云倒是回想着自己以前还是一朵云的时候路过东海时的情景，一望无际的海水，那碧蓝的颜色像是大地的裙摆，白色的海浪像是大海织就的白色花边……只可惜，她随风只经过几次海上，又隔得远，根本看不清楚什幺。

被封为仙子之后，她在天界典籍中看过，掌管东南西北四海的分别是东南西北四海龙王，龙族是上古一族，但是比起龙族，浮云更对鲛人感兴趣。

鲛人能够落泪成珠，能织出堪比仙界织女们织出的云锦的鲛帩，能够唱出让人迷惑的歌声……而且，据说鲛人无论男女都长得极美，浮云总想着能够有朝一日见上一见。

将军村本就是临近海边，两人又不用管碎片气息，御着风很快就到了东海边。

渊澄带着浮云飞到海边才停下，给浮云施了个避水的法术，就带着她直接往龙宫去了。

浮云一入水两只眼睛都极力地睁大了看，满眼都是风景，生怕自己看不够。

还没有灵识的鱼一群群的从两人的身边游过，浮云忍不住伸出手指头这儿碰一下那儿碰一下。有小鱼儿被碰了之后还吐出两个泡泡，扭一扭身子之后再跟上鱼群，惹得浮云笑得停不下来。

龙宫在连阳光都照不到的海底深处，但龙宫却很耀眼。用一个词来形容龙宫就是：奢华。

屋檐上都是一颗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耀的整个龙宫附近宛如白昼，全没有海底深处昏暗的样子。

快到龙宫时，已有小兵前来迎接，浮云放眼望去，似乎还特意装饰了一条去往龙宫的道路。

一只背上还背着龟壳的龟精走在最前头，远远地看见渊澄之后，化为原型三下化作两下的快速游了过来，再又变回背着龟壳的样子，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对着渊澄做了个恭敬了揖。“在下奉阙澜二皇子之命，特意前来迎接渊澄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