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又恢复了寂静。
陈思躺在床上,望着书架上满满的工具书,她的读书生涯像是全部被这些大部头填满了,各类参考文献引言脚注把毕业拉的冗长,和学术的争斗像是她一生都躲不过的梦魇。
陈思甚至记不得自己熬了几个又几个凌晨才把论文修改好,颤颤巍巍地躲过DDL,顺利毕业,又在一片迷茫里握着证书寻找工作。
秦青余在她生命里出现的突然,却又霸道得很,霸占她一颗心装的满满的。陈思不反感秦青余,而他们第一次莽撞的试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陈思都以为他是处于心虚才会给自己偶尔带一点东西。
起先是些小东西,秦青余的理由是“买包需要我配货,这些我用不到。”那条巴宝莉的毛毯就是所谓的“配货”,到后来似乎陈思缺了什幺就会有什幺“配货”恰好出现。
女人到最后也只留下了那条毛毯,其他的把东西留下,把钱打了回去,再卖掉。
她真的用不到。
至于为什幺会变成一种暧昧的关系,似乎酒永远是催化剂。
这次对象倒是换了个人,是陈思喝醉了。
那是两年前的情人节了。
她出门准备试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却被挤挤挨挨的情人们挤到了边角。陈思一边吃饭一边浏览花边新闻,也许是情人节的氛围过于火热,她在这种情况下被酒意熏得微醉,拎起手包结账走出门时,又被冷风吹得头痛,下楼梯和一个男人正好撞在了一起。
想也知道,是秦青余。
陈思勉强回过神,她道了歉要往车位走,却被秦青余一把拽住了手臂。
“你打算这样开车回去?”男人皱着眉嗅着陈思身上的酒味,似乎是误解了什幺:“你和男朋友出来吃饭?他人呢?”
陈思甩了两下甩不开他,换了另一只手去打电话叫代驾。她的手机却被人接过,利落地挂断。秦青余与她面对面:“我就是你叫的代驾,现在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至于当时秦青余是有心还是无意,陈思实在记不清了,她在醉酒时好像说了一句:“要我给钱包养你?”
谁包养谁是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一晚上秦青余先温柔后粗暴,直到酒醒她的下面还在痛。
她到底说过什幺来着……把秦青余搞得像是火山爆发?
女人一拍脑袋,她好像想起来了。
当时陈思又不说自己要去哪里,酒店全部满房,秦青余带她好像去了他住的公寓。男人把她推到浴室里,半梦半醒间陈思反压住秦青余,湿漉漉地开口哦:“秦总,好多东西我用不到…”
她忘了秦青余怎幺回答的,他的耳根倒是很热,热到陈思手心都留有余温。
“你是想包养我?”陈思侧着头,一双眼里都是水汽,在情人节这种被俗人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日子问出这样的话。
回应她的是密切而热络的吻。冰凉的墙壁与灼热的体温交缠着,花洒的水毫无理智地洒落下来,两个人的衣服都被扒了下来,两个人在水声里接吻。
酒意包裹着她,连带着面前的秦青余都有些呼吸不稳。
他撩了一把滑落到眼前的刘海,努力让眼前人站直,他对上陈思的眼:“不想,想和你……”
秦青余后面说的话陈思真的记不清了,她突然后悔自己当时为什幺要喝酒,现在回想起来什幺也记不得,秦青余当时到底说了什幺?
比起在思索着的陈思,与李光洁见面的秦青余则显得游刃有余多了。
他坐在对面,把一沓资料扔给李光洁。又握着一份资料,不紧不慢地等李光洁看完。
“您的儿子,我这边已经找好骨髓移植对象了,费用和之后的治疗我会出,不用您操心。”秦青余一边说一边把另一份资料扔过去。
“但是这件事,我就无能为力了。”秦青余是个不常笑的人,他微微露出个带点嘲讽意味的笑,“就祝您好运吧。”
李光洁接过那份包含着他们公司最近运营状况、收购计划以及亏损状况的资料,手指微微颤抖,他擡起头盯着秦青余:“你想怎幺样?”
秦青余整理了一下衣角:“这件事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