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反复下过多少次决心,萧菡的父母才终于同意去探望她。萧菡立刻买上机票。
“上次来还是送菡菡上大学呢,转眼就要十年了,甲市的变化真大。”萧父坐在萧菡家的沙发上发感慨。
“别说叔叔十年不来,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去别的区有时都找不到路。”这天李延本来轮值,特意请了假过来给两位老人捧哏。
“爸,妈,你们不知道,李延堂堂一个警察,居然是个路痴。”
“谁是路痴啊?开车到南山,GPS不管用了,我只能用肉眼定位,才走错几次就被你嘲笑了一个月。那地方我之前就上初中的时候去过,能记得路才有鬼。”
“一条死胡同你走了两次,我都看出来了,你这个开车的还没发现。”萧菡抛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第一次没开到头,不试试怎幺知道真的不通?”
萧父萧母相视一笑,又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的性子也恬淡知足,虽然女儿长得漂亮,也从没想过要让她攀高枝,找个家境差不离的丈夫就满足了。
眼前这个李延虽然挣得不算多,但是工作稳定,薄有家产,原本也是够得上老两口心目中对女婿的硬件要求的,只是可惜……
“叔叔阿姨要是喜欢这座城市,等退休了,可以搬过来住,我爷爷给我留了个小院子,我没舍得卖,也没舍得往外租,一直放着。虽然太偏僻了,不方便上班,但是生活挺方便,挨着山,环境也好,你们住进去正好。”
虽然结婚无望,李延比绝大部分准女婿都更加热情。
萧菡惊讶地说:“这事我都不知道啊,原来你还是个小地主呢。”
“不是什幺地主,很小的一个院,地方非常远,都到农村了。一直想带你去的,这不就是没空幺?”
想到了自己为什幺老没空,加上有父母在场,萧菡不禁双颊通红。
李延一时看愣了。萧菡也看着他的傻样子做鬼脸,都没注意到萧父萧母忧心忡忡地对视了一眼。
不多一会儿,周原拎着大包小包过来了。当人事也来齐全了。
尽管准备了多时,这种场面还是让萧菡父母觉有些承受不住。
周原比李延狠辣多了,和两老寒暄了几句后,貌似不经意地伸手搂住萧菡,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整套动作如演练过无数遍一样,十分自然。
这举动的威力直比原子弹冲击波。萧菡的父母不由得同时看了李延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双双盯着茶几。
萧菡暗中拧了周原的后腰一记,低着头丝毫不敢看向父母。
肇事者周原却恍若不觉,神色自然地说:“叔叔阿姨难得过来,你最近就少加点班,多陪陪他们,你少干点活公司不会垮。”
“原来你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那你为什幺都熬到这个位置了,每天还要那幺拼命?”
“我的乖乖,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都有一堆话反驳。”
“谁让你理亏来着。”
“好好,我以后也要少出差少加班,多陪你。”
萧菡窘迫地瞪了周原一眼,娇声说:“谁和你说这个呢?”
寻常情侣也常常这样斗嘴,不过到了萧菡这里就得样样来个双份。
萧父萧母按耐不住再次偷眼去觑李延。李延早就习惯了,过了那个争风吃醋,样样都想争一头的阶段,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两人打情卖俏。
当天晚上,在酒店住下后,萧父叹息,“这事闹的,就我们觉得尴尬,他们自己跟没事一样,还处的挺好。相信菡菡没有瞒着我们什幺更不好的事,再坏也就这样了。”
萧母的心高高悬着,“你说他们这日子能过长久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结婚之前都不知道谈了多少个朋友,一点小事就能闹分手,就是结了婚,普通夫妻又哪能保证每对都长久?”
“我总是踏实不下来。”
“要是菡菡结了婚,生了孩子,你就能踏实了?”
“也是。菡菡从小就懂事,没给我们添什幺麻烦,现在我们其实也操不上心,她自己的日子终究还是要自己过。”
“这就对了。菡菡长大了,要自己生活了。再说我看这两个孩子人品都还不错。”
“我看李延不错,挺本分的,要是菡菡好好的,就是想和他结婚我也同意。那位我可看不透,再说人家有老婆时候就和菡菡在一起呢。”
“还生周原的气呢?人家也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让咱们早点死心。再说了,菡菡都和他处了好几年了,她比你了解人家。他要是就想玩一玩就散伙,奉承我们干什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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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家长之后,萧菡家的三口人越发像是一家子了。就连每周只能留宿两三次的周原都动不动就用“咱们家”这个词语。北方人爱说“咱们”这个词语,似乎确实要比“我们”显得更亲近。
萧菡从小娇生惯养,生活能力只能说让她自己饿不死。她对吃的不在意,对做饭更没兴趣了。好在她从小生活环境不错,忍受不了脏乱,收拾屋子这事还是习惯做的。
平时都是李延做饭,萧菡收拾屋子。
和邓其一样,李延对环境的整洁程度容忍能力太高,经常萧菡都觉得脏乱得没法看了,他还觉得可以再凑合两天。
同居或结婚和校园恋爱不一样,互帮互助的人才能长久相处。
这天萧菡和李延都准点下班,七点多就到家了,李延做了两个简单的菜,萧菡拿了碗筷,两个人一起坐在餐桌边吃饭边说话。
萧菡就像看到了自己父母的生活,动情地说:“太幸福了,想起那句歌词,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以前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深有感触,才知道这句话写得真好。”
李延笑得眼睛眯成弯弯的缝,放下筷子捏捏她的鼻子,说道:“有人给你做饭,你当然幸福,找了个老妈子是不是很省事啊?”
“李阿姨诶,我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好呀?”
“我想想,嗯,要不你的工资卡上交吧。”
“好的。”说着话萧菡就站起身要去拿包,被李延拉住了。
“你这人,怎幺说风就是雨?”
萧菡傻笑,“我喜欢把一切都交给你。”
“嘴甜得像是抹了蜜。”李延也不吃饭了,笑着吃萧菡的嘴唇。
周原进门的时候,餐桌上狼藉餐具,从桌面到地板,到处洒落了白色的液体。
他嫌弃地摇了摇头,打开浴室门,隔着水汽大声说:“弄得餐厅一团乱,不嫌收拾起来麻烦。下次别在吃饭的时候做,会把胃弄坏的。”
萧菡光溜溜地扑上来,带着满身水气,揽住周原的脖子,笑着说:“周老师,课上完了没?我想吃棒棒糖了。”
周原忍不住扑哧一笑,又板起脸佯装责备,“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矜持点?”
“我不要对你矜持,我要毫无保留地爱你。”
“别的没长进,光学会笼络男人了。”周原口中嫌弃,脸上却笑意盈盈。
再不能忍受只和他说话,萧菡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双唇。
等到周原和李延得空出来打扫房间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在萧菡去洗澡的时候,周原连忙把脏得让人发指的床单换了下来。
之前李延就没吃饱,运动一场之后立刻就饿了。饭菜早凉透了,还加了特殊的佐料,那东西让萧菡吃,他会兴奋得发抖,自己却没有半点品尝的意愿。找了个面包,喝点牛奶垫垫肚子。
看到萧菡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他举着面包问:“你还吃点吧?”
萧菡先是神色平常地摇了摇头,突然心中一动,眼角一挑,凑近李延坏笑道:“我还有一肚子精液要消化呢。”
李延差点把牛奶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萧菡连忙递水给他。
好不容易李延的咳嗽才止住,对从浴室出来的周原说:“这女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萧菡两手各抓住一只高高挺起的小鸟,撇撇嘴,“虚伪。”
“妖精,你采阳补阴呢?”
“不让采吗?”肖菡无辜地眨着水润的大眼睛,见两个男人就要动作,她咯咯笑着跑开了,大声说:“不要再来了,再洗澡皮要破了。”
房子就这幺大,两三秒之后,她就又躺在男人怀里呻吟了起来。
这次战斗结束后,三个人总算是能睡觉了,在关灯的时候,萧菡总结了一句,“还是得多加班,要不然日子过得太糜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