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梦一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阳光从窗子里射进来，角度刚刚好，如玉的少年在翻阅着课本，融在淡淡的光晕中美得超凡脱俗。

在他身后有个胖嘟嘟的小身子，正猫着腰儿，翘着小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靠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其实早就被前面的少年发觉。

小家伙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圆滚滚的身体，走起路来像个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红扑扑的小脸蛋如泥捏的瓷娃娃一样可爱。

惦着脚尖终于走到了少年身后，她张着手臂本意是想吓唬少年，却不想少年在她擡起手臂时就突然转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胖嘟嘟的小人儿被少年这一下，吓得头上竖立起来的几根小毛发都抖了抖，划下几个可爱的弧度，睁着大眼儿模糊不清的控诉：“果果坏。”

听到那娇娇软软的小声音，少年抑制不住的轻笑，顺手一提，胖乎乎的小家伙就被顺到了怀里，小屁屁坐在他的腿上。

“坏宠宠，就会捣蛋，哥哥不是说了不准来打扰的吗？”他轻刮着她的小脸，故作严肃的问。

小家伙扭过身子，偏身往少年怀里拱了拱，耸动着鼻子使劲儿嗅着少年身上的清新味，刚还气呼呼的小脸瞬间变成了讨好，小手吊上少年的脖子，大眼儿都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儿：“果果包要咬乱讲，宠宠乖着捏。”又娇又糯的声音，甜到人的心坎里。

“你哟，淘气！”少年宠溺的笑笑：“今儿的生词都认完了吗？”说着就放下手上的课本，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去看看小家伙今日的成果。

少年的动作太快，小家伙没察觉，等发觉时发现自己已经滑到了少年的腿上，眼见着就要滑到地上了，吓得一激灵，赶紧手忙脚乱的往上爬，一番努力过后，胖腿儿险险的圈上了少年精瘦的腰身，小脸也变得红艳艳了。

接着大眼里慢慢地冒出水汽，水汪汪的，小鼻子一耸一耸，委屈的不行的瞅着少年，瘪着小嘴还不忘提醒：“果果托着宠宠，屁屁咬掉了。”

少年噗嗤一乐，一手顺从的托上小屁股，一手刮着她的小鼻尖：“小宠宠不害臊，这幺大了还要哥哥抱，还有……不是咬，是要，这幺大了话都说不好。”

“就咬抱，就咬抱。”小家伙才不管这些，鼓着小嘴，毛乎乎的小脑袋拱进少年的颈项，可劲儿的撒娇。

“好好好，哥哥抱，哥哥抱，一直抱着咱家的小宠宠。”一颗心都被小家伙蹭软了，少年凑上坚挺的脖子，蹭了蹭怀里偏着小脑袋的小家伙，宠极的呢喃。

感觉到少年的疼宠，小家伙小手紧紧的搂着人家的脖子，胖腿儿也收的更紧了，整个人像个八爪鱼，黏糊着，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小嘴儿一砸巴，美滋滋滴晃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冲着少年大眼儿一眯，讨喜的模样比菩萨跟前的童子还要可人。

可是——

抱着抱着，小家伙开始蹙起了小眉头，只感觉全身都开始变得冷冰冰的，她从欢喜中骇然睁眼，却发现已经看不清身前的人了，她最爱的果果被一层水幕遮住，刚还抱着她的双臂也变成了冰冷的水滴，直透到她的骨子里。

小家伙吓得五官都皱了起来，开始哭，撕心裂肺的……

……

“宝儿，宝儿？你怎幺了？”

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唤，肖宠豁然睁眼，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俊脸的主人满脸疼惜的看着她。

肖宠眨眨眼，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脸，湿湿的，一片狼藉。

“宝儿，是不是做噩梦了？”唐允清将人揽过来，抱坐在怀里，整个人都团在怀中，亲着她还游移不定的小脸：“宝儿，告诉姐夫，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肖宠怔愣着，没有搭理男人，也不吭声，粉嫩的脸颊上点缀着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还有晶莹的泪水，显得分外的娇媚诱人。

唐允清看的心痒且痴迷，这样梨花带雨的肖宠，比任何时候都贴近他的心神。

两人一个怔着，一个痴迷着，像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床边的小闹钟滴滴嗒嗒的响起来，肖宠才如梦初醒，小嘴一噘，似不在意的哼声：“嗯，就是做了个噩梦。”只是垂下的眸子里，无人知道里面闪过哪些牛鬼蛇神。

“没事，那只是个梦。”理了理她颊边的发丝，唐允清宠溺的笑笑，捧起她的小脸，吻掉那残余的泪珠，舌尖勾画着温热的肌肤，似安抚，又似在诱惑。

背在她身后的那只手也自然的附上她的小脸，轻轻的揉弄着她的下巴，渐渐的，手指也开始顺着下巴往下，来到脖颈处，接着再往下……

“姐夫，我还没有洗脸。”肖宠笑着，嘟嘟囔囔的躲避他的抚摸，嘴巴贴着他的下巴，说话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吻着他的下巴一样，只是那话就有点坏气氛了，只听见她接着说：“没洗脸，有眼屎……”

嘎嘎嘎——这倒霉孩子——

这幺好的气氛，被她一句话破坏殆尽，唐允清当真有些内伤。

他只能在她额上亲了亲，便将她放到了浴室，看着她进去梳洗，自己去一边给她拿换洗的校服。

肖宠本就漂亮，是个带着仙气儿的美女，经过一早上的滋润，更是美得让人离不开眼。

白色衬衫，黑白相间的A字裙，配着一双白色小洋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天上下来的小仙女，似溪涧清泉，白里透红的皮肤闪着莹润的光泽，比上好的丝绒触感还要好，漂亮的眼珠子，晶莹黑亮，灵动异常。

唐允清的手仿佛着了魔，自动的抚了上去，身子微躬，从后面将她拢抱，薄唇贴着她的耳垂，痴迷的呢喃：“我的宝儿，好美。”

肖宠眨眨眼，从镜子里注视着他，也乖巧的回了句：“姐夫也好帅。”

唐允清心思沉魅，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锁着她的视线，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叫嚣欲望，可肖宠一副懵懂的模样，似不知人间情滋味，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压抑控制。

十六岁，她还只有十六岁，太小了……

“好了，走吧。”唐允清最后在她的侧脸上啄了一下，深吸口气，然后牵上她的小手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