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李嬷嬷,这里离古月国都还差不多一个月时程,你非得让我一路上梳着公主头,你知不知道这些钗子得多重,我脖子都快断了。”
最可怕的是为了更具华丽感,头顶还要拴了一大坨头发包,她一站起来就撞到厢顶,还扯得她的头发,头发都掉了好多根,又痒又痛。
“这乍行呢,这公主得有公主的样子,这快给我住手!”
纪香瑶扶了扶额,也懒得跟她争执,挥了挥手,几名侍卫立即识趣地将李嬷嬷架回马车里。
嫁衣还是太沉重,她穿得简直像被扎了水草的螃蟹一样,行动不便,莫说要保护云绾绾,她连自已都自身难保,她干脆将里面那六七层脱掉,只穿了外面一层红色面衣,发包也让玉儿给拆了下来。
折腾了好一轮,才将身上多余的束绑给解除掉,让玉儿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敷衍地插了一根最简单的步摇,再捡起一边的红盖头随时地盖着,再吩咐着车队继续前行。
纪香瑶觉得自已终于活过来了,本来她是不打算带着这些老宫人,但没办法,按习俗礼义,一定要一个送嫁嬷嬷与一位内监宫人,还好,她的官位够高,这两位也不敢对她怎幺样。
还有些许天便是立春,总算安然无恙地抵达了国都,本来她还想着路上还可能会遇到点什幺事,云绾绾还想过越王可能遣人在途中抢亲,尚古联姻,对一国独大的越王并没有好处。
一行人被安排住进了浮华殿,纪香瑶依然替代云绾绾当着尚国的圆月公主,传闻中的潺弱太子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她,这令两人的计划更加顺利。
几天后才举办结婚大典,下人都在打点着各种祭礼事宜,为了不露馅,纪香瑶又被迫穿上十三层的嫁衣,本来宫人还想给她拴上发包,但被她武力反抗,放弃了。
不枉她当初骗了一个官来做,实在是太有用了。
盖着盖头,谁看到头上有些什幺,被衣服套得喘不过气的她心中漫骂着。
日子好难过,纪香瑶盖着红盖头对着看不到的天空吹着气,倒是小宫女云绾绾要轻松得多,与玉儿好奇地到处闲逛,吃着太子下人送过来的小食。
好不容易到了入夜,纪香瑶终于获准卸下一身的行头,她与云绾绾换上了一身黑行衣四周查探一番。
白天玉儿与云绾绾打听到了太子月华殿的大约方位,是所处的浮华殿南侧,只隔了几个宫房的脚程。
月华殿的保卫比她想像的要深严得多,带着云绾绾不方便,她附近打探了一下,不想打草惊蛇,没有硬闯,正当她们便打算原路返回时,不远处转来缓慢的骡车车轮子磨擦地面的声音,两人立即躲藏在暗处。
夜色太深,靠着月光的清辉两人两人只能隔着纱曼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咳咳——几声清脆的干咳声从轿里传来,仿佛在刻意告诉里面的人身体抱病一般。
“这声音总觉得好像那里听过?”待轿子过去以后,纪香瑶说道。
云绾绾摇摇头表示没这感觉。
看来里面的很可能便是古月国的太子,很可能不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