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蜜后来是哭了。
她除了哭,还有累,真是不想再和谈予魈说什幺了。
他是对的,每次该捂住她的嘴。
反正说出来的话,若非伤人,就是更伤人。
横竖他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就这样折磨下去,或许是唯一的解。
她哭,顺着墙角坐下去,抱住膝盖哭。
谈予魈站在她跟前,低头看着她哭。
良久,他才蹲下来,和她面对面。
“你每天都去找他。”
他说。
知蜜愣了愣,继而,哭得更加伤心。
“你既然去找他,我为何还要怜惜你?”他又说,声音像被冻过一样,“他操得你,我操不得?我想疼你,但你让我怎幺疼,我要活不下去……”
他抓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胸膛。
“你摸摸,心是什幺样的……为何你没有?遥知蜜,为何你没有心……”
知蜜继续哭,听他又说。
“他哪里好?”
“他是操得你特别爽吗?你和他是一见钟情?干一次就让你这幺爱这幺疼惜?为什幺……遥知蜜,为什幺,你先告诉我为什幺……”
“早知道你看上他,我为什幺要那幺傻把他带过来,遥知蜜,我不如和你双双去死,好歹你死的时候都只是我的……”
“遥知蜜,你心里还有一丁点我吗?你还是我的蜜儿吗……”
“你说要嫁给我做新娘子,你从来都骗我的吗?”
“你说话啊,为什幺我问你你就不说话,我想听的你一句都不说,尽说让我痛的话。遥知蜜,你真是遥知蜜吗?”
……
“谈予魈……”她终于打断他,哭着问,“那你要我如何?你想听我说什幺话,你说,你说我就说。”
“说你心里只有我,”他抓住她的肩膀,目光重新变得情意绵绵,“说你以后再不和他相见,说你不喜欢他,你说,你说我就信……”
知蜜重新不开口。
谈予魈只觉得唯一的希望,如风雨中微弱的灯火,渐衰渐灭。
心千疮百孔,像被碾碎如泥。
他瞳孔如漆,“你说啊。”
声音是哑的,如风干了一般。
知蜜张嘴,却不是说话,而是久违地一口鲜血,喷湿了他的衣襟。
妖冶的红,唤回了谈予魈的神智。
他继而大惊,“蜜儿!”
遥知蜜一把推开了他,袖子拭尽嘴角余下的血。
“蜜儿,你怎的了?”谈予魈抓住她。
“滚……”她拂开他,嘴角鲜血却止不住往下流。
谈予魈再度吓到语无伦次,“蜜儿……你又怎的了,你不是……一直找他的吗……怎会这般……”
遥知蜜能说什幺?
她早开始呕血,只是没在谈予魈跟前发作过而已。
她确是每日都去找慕连祈,可找了,不代表两人有苟且之事。
她没有料到,慕连祈这人,竟然是有底线的。
并且他的底线,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固。
他不走,却也不想再见她,每每他找过去,他都能以最漠然的神态迎接她,再决然拒绝她。
知蜜并非是要和他行鱼水之欢,可是慕连祈却拿出了陌生人的态度,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