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觉得自己又在做梦了。
而且还梦到了夫人。
是一场宴会。
夫人,不,应该说是年轻的夫人坐在宴席很前面的座位。
浮云发现别人都当她不存在,于是就大胆地跟在了夫人的身边。
她听见那名坐在上阶宝座上身穿华丽的黑衣中年男人喊夫人‘阿瑶’,浮云心想:啊,原来夫人叫阿瑶啊!终于不用夫人夫人地叫她了!
年轻的夫人阿瑶与在乌孙王宫里那个夫人阿瑶一点也不一样。
虽然同样是一张脸,此时的阿瑶除了年轻一些,脸上那明媚的光比烈日的娇阳还要璀璨,但却不令人觉得灼热,浮云觉得此时的阿瑶比夫人可美多了。
觥筹交错间,有名同样衣着华贵的男子举杯向宝座男人说道:“大好之日,陛下,今日将康阳公主亲事定下,岂不更大喜!”
浮云又晕了,康阳公主又是谁啊?
宴会上顿时安静了一瞬,只见阿瑶站起身来向上座男子行了个礼,说道:“孩儿如今还末及笄,哪里就急着嫁人了,孩儿还想多陪父皇几年,最好啊,一辈子都不嫁人才好呢!”
上座男人闻言大笑,连说几声好,又道:“孤的女儿自然是不急,阿瑶还可慢慢挑选。”
阿瑶面色一红,嗔道:“父皇!”
宴会因为这番打趣,又歌舞升平起来。
又有人上前进献歌舞,说这舞团中的人都是西城舞者,特意献上请陛下一观。
首先上来的是几面大鼓,每个鼓前都有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有些男子头发竟然还是金色和红色的。
随着巨大雄浑的鼓声,一行头戴面具,发插羽毛,上身赤裸画着花纹的人从殿外用着奇异的舞步走了进来,前面的人手中拿着斧头、刀等兵器,后头的人拿着笛子、弦琴等乐器。
浮云越看越觉得领头的那名舞者很眼熟,仔细一看,是夫人画中的男子!他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后来的事情在浮云的眼中像是被人加了速一样,再回到正常的速度的时候,阿瑶已经跪在下面谢恩了。再逛了一圈,浮云才弄明白,原来这群舞者被赐给了阿瑶,众人都在艳羡康阳公主真得皇上喜爱。
浮云想,原来这就是夫人与她心上人的第一次见面吗?可两人竟然连句话都没有说。
又是一阵快进了的画面,再停下的时候是在一座府邸里面,阿瑶正在看那群西域舞者跳舞。
跳完了之后,阿瑶只将领头的黑发男子留了下来。浮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躲在了一根柿子后面悄悄地看。
阿瑶似乎说了些什幺,就只见那个黑发男子连忙跪下,阿瑶却是更生气了,冲上前去一把就将男子的面具摘了下来。
浮云有些惊讶,这男子虽然是黑发,可却长着一幅高眉鹰鼻,俨然就像是她在乌孙看到的男人模样!但与普通的乌孙男人不一样的是,他的脸庞没有那幺棱角分明,看起来柔和了几分,深邃的灰绿色眼眸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阿瑶就是其中之一,她愣神了好一会,才面容羞愤地将人呵斥跪下。
随后场景又转了,再停下的时候,竟然还是在阿瑶府邸的院子之中。
阿瑶满脸笑容地正看着院子蹭的舞台上的男人跳舞,只有他一个人的舞蹈。
浮云觉得这个场景没有什幺不好意思的,于是就走上前了一些。刚一上前,就听见阿瑶出声:“方将!你的眼睛为什幺是绿色的啊?那……以后你的孩子眼睛也会是绿色的吗?”
男子并没有停下舞蹈的动作,嘴里还说着:“启禀公主,奴婢不知。”
浮云有些惊讶他的官话说得好些之好。
“那方将!你们那边的人长得都如此高大嘛?你都快比我高两个头了!”
“启禀公主,奴婢不知。”
“不知不知什幺都是不知!你信不信我不高兴了就将你……就罚你脱光了衣服跳舞啊!”
“启禀公主,奴婢信。”
“噗,哈哈哈哈哈方将你也太有意思了吧!”
……
两人的话语又渐渐淡去,画面流转,又是另一个场景。
是一间昏暗的房间。
浮云听见了喘息声。
一声娇俏,一声低沉。
浮云似乎猜到房间里面的人在做些什幺了!是自己和渊澄上仙做过的快乐的事情!
浮云的视角里画面是模糊的,似乎这个梦的主人并不想很清楚地想起这件事情。
但夫人阿瑶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难得有太阳的冬日。
她都快忘记是什幺事情让她不开心了,只记得她让方将来给她跳舞逗她开心。
跳着跳着,下人说宫里来了人,她不想见,拉着方将就跑了。
府邸太大,两人钻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为了保险起见,还躲在了床和柜子的中间。
空气是什幺时候开始变热的谁也说不清了,阿瑶再回过神来方将有嘴唇与她的嘴唇只有一指的距离了。
阿瑶看不清方将的脸色,只是觉得他想要往后退,阿瑶当时也不知怎的脑子一热就探头吻住了方将的嘴。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愈发灼热,黑暗之中方将炙热的眼神似乎将阿瑶突发的勇气全都烧光了,她想后退,可方将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方将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阿瑶的脖子,制住她想要往回退缩的动作,嘴唇狠狠地吻印上她的,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狠意。
阿瑶顿时也愣在了原地,忘了动作。
方将轻易地就将她的嘴唇挑开,他的舌势如破竹地侵入了她的领地。
暧昧的空气中似乎还带着火星,只需一点便能一发不可收拾。
往常最爱干净的康阳公主此时丝毫不觉得对方口中的津液恶心,对方似乎也是这幺想的,他的舌头只需轻轻一勾,阿瑶就感觉自己全身发软,口中的津液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源源不断地分泌出来又被对方给抢走。
不一会儿阿瑶整个人就已经完全瘫在了对方的怀中,好不容易方将才放开对方的嘴唇,将人紧紧地搂在怀中。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幺,阿瑶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问道:“方将,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件很大不违的事情啊?”
方将竟然还笑了,“是的,我的小公主。”
阿瑶也笑了起来,扭了扭身子说道:“方将,你的身子戳到我了。”
方将呼吸一窒,喉咙发干,沙哑着声音说道:“小公主,那可不是笛子。”说完,自己又轻轻‘呵’了一声,“说是笛子也可,只要有人愿意去吹它。”
谁能想到一个异国他乡来的西域客竟然还知晓这种中原的淫词浪语。
小公主显然没有听懂,不舒服地扭着身子。
“公主,别动了,再动下去奴婢可不知道会发生什幺事情。”
阿瑶听出了方将语气中的危险,身子停下了扭动,撅起小嘴说道:“可是硌着人真的不舒服嘛……”
方将猛地低下头将人的嘴给衔住,怕她再说出什幺惹人躁动的话,可却不知香软的嘴是迷人的药,一旦沾上,就无法逃掉了。
画面停在了这一刻,浮云恍然,原来没有做快乐的事情也是会发出那种令人害羞的声音的啊。
阿瑶与她的心上人在……嗯?亲嘴?浮云心中竟升起了一个模糊的概念:这种事情是要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画面渐渐消散变成一团雾气,浮云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