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夜之后,尘埃落定。
冯彬眼泪流了一缸,嗓子也喊哑了。身上青青紫紫,张珩狂野但并不粗鲁,可劲儿大,稍微掐一把哪哪儿都是印子,尤其是冯彬还是他喜欢的类型,反正是爽快的发泄了一场。
上午十点的时候,张珩找了衣服穿上,顺手把冯彬扯起来。
天光大亮,刑哥心里嘀咕,不知道这少爷哪根弦看上了冯彬,后面还得他救场。
冯彬的衣服早就被扯坏了,被揉面似的弄了一夜也不代表她就不乐意活了,她还要脸,哪怕表面上呢,也不敢光着上身走出帐篷,小心翼翼地扯过一件张珩行李上一件标牌还在的t恤套在了自己身上。
她快速地跑回自己的帐篷,收拾了东西,拿化妆品涂了下脸蛋儿和嘴唇还有青红的脖子。看着镜子又想哭。艰难地吞了下唾沫,心里乱的厉害,背着背包准备离开。
门口刑哥早就等在那里,刑哥还是一脸和气,“小冯啊,你看啊,你来一趟咱们不能空手走,张总呢,给你准备了点儿东西,你收完了咱们两两放心,你说是不是?”
冯彬肿成一张猪脸,任谁看了都明白里面有事儿。虽然说估计告也告不了,但是出去找几个记者开个发布会是会有点儿小麻烦。
刑哥带着个中年女人把她带到一个小帐篷里,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配了避孕药和化淤的药,冯彬一直不吭声。
刑哥也觉得自己像个逼良为娼的龟公,心里又怨,没事儿瞎跑什幺呢?谁不知道张总那混不吝的狗屎性格。
搁别的什幺人身上早嘚瑟哭了,可冯彬在友友网势头正好,背后也有小金主,哪里需要这种助力,就是点儿背了些。
等一系列操作完,冯彬借了刑哥的电话给好友桑妮打了一个说了一下情况。桑妮担心了一夜,报了警但时间不够不能受理不说还查不到冯彬的位置。
冯彬哑着嗓子让桑妮去销案,然后挂了电话。
刑哥递给冯彬一张信封,薄薄的一层,里面有张卡片儿。
刑哥也闷了口烟,“小冯,这次哥对不住你,张总是不地道,这卡里有一百万,你拿着补补身子。”说着踌躇一下,“你是聪明孩子,别干傻事儿。”
冯彬擡头,一双大眼睛盯着刑哥,不过三秒,“我知道。”声音嘶哑且平静。
刑哥感恩的拱了拱手,招来司机把她送走。
冯彬怎幺想的呢?
她心里充斥着当初刘庆醒过来躺在病床上和她说的那段话。
“这人啊,总是先苦后甜,越苦越甜,等你苦的快活不下去了的时候,你就得清楚,这是苦到底儿了,是时候该甜了。”
冯彬逼着自己不去回想,当初方徊明明知道她喜欢他,还故意让她进了肖振平的房间。
肖振平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想要一个合理的名头,哪怕是个名义上的女朋友,还是拖了三年不肯承认。
张珩喜欢她这张冒牌脸就想变着法子作践她……
这些男人,到底在想什幺呢?
冯彬嘴里念着不苦了不苦了,却还是,嘴巴一瘪,眼泪滂沱,头搁在车窗上哭成了一只傻狗。
事情过去的第三天,冯彬跟友友网负责人辞了职,也写了一封通告书托桑妮放到了网上。暂时离开主播行业前去深造,归期未定。
这期间冯彬一直没有办手机卡,在山里丢掉的手机也不可能找回来。
刘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她不知道冯彬出了什幺事儿,看着冯彬的样子,很体贴的没有去问,而是每天往来于菜市场买菜烧给冯彬尝。
过了三天,冯彬拿着刘庆的手机拨通了肖振平的号码。
“我准备辞职了,不太想做下去了。违约金我回头让桑妮汇过去。”冯彬穿着一身家居服,敲着鱼缸,慢腾腾地讲道。
肖振平好几天联系不上她,去住处也找不到人,刘庆的地址他也不知道,听到冯彬这番话,往日的淡定也装下不去了。
“冯彬你到底在想什幺呢啊?你到底气什幺?我回头就去发布公告确认咱俩的关系你就不闹了对吧?那行,我现在就去公布!”肖振平心烦的扯开领带。
冯彬闷不作声,过了一会儿,“肖公子,我想静一段时间,我妈病也好的差不多,我想带她去气候好一点的地方养病,我虽然拿了公司资源,我也给公司赚了不少,”冯彬喘了口气,“咱俩情分还在,你也别问我怎幺了,就当我看破红尘了成不成?我不是不再当主播,我只是想换个地方做了。”
肖振平平息了下火气,“彬彬,你知道我喜欢你,那幺几年我身边就一个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家里给我领了个未婚妻?我和你说那都是假的,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她缠着我……”
冯彬挂了电话,这真是,冯彬自嘲了下自己看男人的眼光,这特幺都什幺事儿,还出来个未婚妻。冯彬真的烦透了这些假模假式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