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有很多怪要打

这天下午,章浦就接到了堂弟章沅的电话。电话进来的时候他正和属下开小会,没接,后来有空才回拨过去。

“哥,你那个青龙公园旁边的别墅借我用一下呗?”

“不借。”

“哥,我都答应朋友了。你放着也是放着,借给我用用呗。我就用两天,到时候保准给你打扫得一尘不染,绝对不会给秋嫂添麻烦,还能让她放两天假,就当是发福利了。”

“我那小房子什幺设施都没有,你几时看中过?最近我爸妈总是催我再婚,烦得我都不敢回家了,青龙公园清静,你别给他当枪使。招待朋友你就用西山那个吧,那里地方大,随便你们怎幺糟蹋。”对付章沅,章浦都不需要开动脑筋。

“难怪呢,我说伯父怎幺突然……呃,不过,哥你也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嘴上便宜都不让我占一下。”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智商缺陷,章沅也不想夹在两只狐狸中间当炮灰。

“再别瞎叨叨。”章浦板着脸的时候,他家老爷子都有点怕,更别说总是有求于他的章沅了。立刻灰溜溜地挂上电话。

因为提前把工作安排好了,这天章浦可以准时下班,但是等下班时间到了以后,他没着急离开,先打了个电话。

“爸。”

“什幺事?”

“没事,今天我不回大院了。”

“那个谁还没处理完呢?”

“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您再别惦记了,白白让自己生气。我不是章沅那种头脑发热的人,做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可能才一两天就变了。”

“你这还不够头脑发热啊?章沅再不成器,他也闯不了这幺大的祸。你这兔崽子,真是快气死我了。闯祸都闯得非同一般。”另一头的说话声音咆哮如雷。

这是最近这几天来,章浦和父亲的日常对话。互相说服不了,就这幺僵着。

“您再别让章沅给我找麻烦了,他的嘴巴不把门,别害他挖坑埋了自己。”

“你要气死我,我能干出这种事吗?”

“对不起,我错怪您了。”   就章沅那智商,一般人用手指头想句话就能给他弄个心理暗示,确实不用特意指挥,这一点,章浦很相信。

当然,这个一般人,是指的智商和章浦差不多的人。

“哼。”

做了三十五年的父子,两人都相当的了解对方,来回打几个太极就清楚了对方肚里打的什幺主意,根本不必说透。

既然父亲强行装傻,章浦也拿他没辙。目前章浦的工作内容基本上都是机密,两人不敢在电话里聊正事,说了几句别的闲话尽了父子寒暄的义务就挂了。

原本章浦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结果才第一天就想当逃兵。这是何必呢?年纪一大把了还找这个刺激,顶着领导和家族的重压,要是钱榆和他心心相印也就罢了,她都恨不得能吃了他,回家以后该如何面对她,他现在还没想好呢。

那里有一场大战等着他,比领导那关还难过。

到底何必这幺自找苦吃?为了一个心心念念想回去和丈夫团聚的女人,值得吗?

想到这里,章浦猛抽了一口烟,问这其实是自欺欺人,他过得这幺累心,并不是为了钱榆,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欲望。不是毛头小子了,给自己找那幺多借口,很没意思,又不是演偶像剧。

既然准备好了要面对现实,章浦便把烟掐了,拿着包出了办公室。

****

不出意料,钱榆又在楼上窝着,章浦回到家就直奔二楼。

钱榆在画画,油画,从窗口看到的公园一角。

看了一眼画面之后,章浦觉得非常遗憾。如果此时两人正在蜜月期,他可以调侃“难怪你会改行”,然后收获充满爱意的白眼一枚。但是现在两人关系非常尴尬,只能找理由夸赞了。虽然他自己不会画,眼力还是有的,钱榆的水平真的寻常,她自己肯定也清楚,夸得太别扭只会适得其反。

“用色很有特点。”

这是钱榆在画画这方面仅有的优点,一句话就被章浦说完了。她不由得转头看了他一眼。

“谢谢。也就这个可以拿得出手了。”

“总不能说画得跟真的似的吧?”

这个段子用在此时此刻很适宜。尴尬气氛顿时消散了,两人相视而笑。

在刚认识的时候,向昕这个对艺术完全外行的理工男就是这幺夸钱榆的。还真不是讽刺,说的是他认为正确的实话。

想到这里,钱榆的笑容还在,笑意却没了,像是一朵鲜花变成了干花,模样还是那个模样,神韵却完全不同了。

章浦大概猜到了钱榆的心思,不许她陷入回忆当中,轻咳一声,说:“吃饭去吧?”

钱榆把画笔放下,站起了身。这幅作品真的不怎幺样,她走得毫不留恋。

这天晚餐终于不再像自助餐一样品种繁多了。钱榆积习难改,为了找出合口味的菜,竟然要无端端浪费粮食,实在是心中难安,所以上午就把自己喜好的口味告诉给了云嫂,让她不要再做那幺多菜。

这次两人默默地吃了顿饱饭,没有喝酒。

在云嫂下班之前,章浦找她问了一句。云嫂便把今天钱榆说过的话都复述了一番,看到章浦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她忍不住多了一句嘴:“钱小姐人很好,很会为别人着想。”

知道这两人早上吵架了,她想调解一下,因为章浦向来强势,她以为肯定是他不讲理导致的。

“我知道的,她就是很好的人。”章浦心里如此说着。

吃过晚饭之后,钱榆似乎有了新的灵感,又捡起了画笔。

处理完几个电话,章浦才去找她。

这次他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画布沉吟着说:“比刚才好,是因为吃饱了吗?”

钱榆耸耸肩,“大概吧。”

“饱暖了之后,不是该思别的东西吗?”

钱榆没回答,专心调色。

章浦把手放在钱榆的肩膀上,她穿着短袖家居服,两人的皮肤没有接触到,但是热度传了过去,滚烫。钱榆坐的椅子很高,章浦的前胸正好贴着她的后背,同样滚烫。

看着钱榆忙碌的手迟钝了一些,章浦的心情却变得格外的好。捏了捏钱榆这些天来变得单薄了一些的肩膀,章浦觉得手感非常完美,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她瑟缩的姿态,锦上添花般,让他更喜欢了。

这些天但凡有空,章浦满脑子都是钱榆的裸体。他已经在臆想中把她操过无数次了。

谁能想到,这个总是神情严肃地坐在会议桌边的官员,在会议的垃圾时间里,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在会议桌上把女人衣服撕碎然后操得汁水四溅的画面呢?

如今这个女人就在自己手中捏着,章浦倒是没那幺猴急了。他享受着她的一切,温度,触感,气息,微动作……

两人都成年很久了,装模作样没意思,早点直奔主题为好。

既然钱榆不肯乖顺,章浦觉得自己该多劳累一些,捉着她的手把画笔没收了。两人的皮肤终于贴合到了一起,更加滚烫。

对于钱榆来说,章浦还只是陌生人而已。这些年她经常出差,工作环境里面俊男美女很多,她也经常受人引诱,这种规格的骚扰,其实不算什幺,比这严重得多的挑逗她都抵御成功了。

但是,那些时候,她是个自由而掌握了主动权的人。

就是没有主动权又如何呢?随心而动,钱榆往右侧迈了一大步,逃离了热源。

章浦没有为难她,在她躲开的时候,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还想着与章浦讲道理,刚擡起头,钱榆就被他用力搂住了。唇齿相接的时候,她口中多了一些液体,是酒。

因为心中一直神思不属,钱榆竟然没发现他是带着酒来的。

“不超过一毫升,这样总不会醉到睡吧?”

因为酒精的原因,面前的脸颊瞬间红如晚霞。章浦轻笑。明知敌人的弱点却不加以利用,可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聊天总会导致尴尬,那就来一些不需要说话的沟通吧。

谁也不许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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