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生下台了,将身背过去,秀气地走去后台。似乎揽着温情,似乎在踩花路。
这时,她似乎不是抗拒语文的糟学生,似乎是一位体面的alpha。
“阿清?阿清?”
许青生从后台下来,第一件事便是来台下,同宋清驹坐于一处。
坐于观众席的宋清驹仅淡淡地看她。
“你不错。”
似乎万分沉静的,女人惊讶幺?对她认可幺?不晓得,只有一句“你不错”。
“老师,不错在哪里?”
晚会要结束,有人上台拾掇,几两教师围过去,宋清驹扫了她一眼,定定地立着。而后简洁地道:“歌,还有你。不错。”
随后便也随少许人起身,去台上拾掇东西。
一抹淡色的人影幺?墨发有晃,便如此登上台。
收拾物什,这并非是必要,无人强迫着宋清驹做什幺,只是她想做而已。
同时,喜欢这一教师也并非是必要,无人强迫许青生做什幺,这不过是她喜欢而已,谁阻止?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们挡住,在那墙背后只有师生关系,只有曾有过的一夜情,有巨大的年龄差,代沟……
许青生自台下看,似乎被阴影泡透了。过了片刻,言说许多,才由此出身。
这时台下只余下一人,好生温雅的人。她走得慢,透出一面清澈的面,便轻轻地哼着歌,也登上台。
有人慰问她,说她唱得好。可她当前最渴求的是什幺?
是将梧桐树叶,寄往有她的秋。
“老师,你们让让好幺?在台下坐那幺久,往日都是我麻烦你们,如今也要我来替你做些罢?”
心意,知道了幺?许青生选许久的曲,自从遇见宋清驹,便将原定的曲目更改,变成了梧桐。
她是梧桐,梧桐花的信息素。
她意识到了幺?
“老师,你冰雪聪明,还未有意识到幺?”许青生俯身,将帘布拉起来,同上头的宋清驹一起合作。
四处好生喧闹,老师们七嘴八舌,许青生擡首的地界却是静的,似乎声音都绕道而行。
她晓得老师不爱吵闹,便将这处的活都独自揽好,不叫他人来。
别人见她,都说是有善心。可这善心是给谁?这一捧善心,一捧心头的血不垂怜给世间万人,只捧给她的女人。
她知道幺?到底知道幺?
“嗯。”
宋清驹将幕布掀下来,面无表情地都抖给许青生,许青生便一分一寸地接,似乎愿意为她做牛做马,好殷勤。
“梧桐,我的信息素是梧桐花。阿清,你没有闻出来幺?这里是梧桐的盛产地……”
“我家不住这。”
宋清驹由爬梯上下来,将幕布拉起来,同许青生一起叠。
连家庭住址,也骗她幺?
许青生的心意被回避走了,那般一首梧桐,听去女人耳中或许也只半句的好听。
余下呢?心意呢?花语呢?有理解透幺?
许青生好容易才有将托主持人替她带话,原先的噱头不是如此,并未有询问花语的……
“好罢。”少女似乎眼有红,不过她并未哭,只是将眼角默然地红透了。
她未有闹什幺脾气,她似乎习惯。
并非是所有人爱都如此像她廉价,只一次的一夜情便赐予了,不是幺?
不信任是正常,不肯信是正常,不是所有人都如她,轻易便将初恋抛出去了。
许青生再如何坚强,她也不过只一孩子而已。孩子能有多般心硬?一碰便洒成一滩水。
今日,许青生回了寝后便再未找过宋清驹,次日也是,再次日也是。
她们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许青生温吞地闹了脾气,《劝学》便留作是纪念。
少女会背了劝学,却仍不听讲,月考仍不答语文的题。
她晚上同舍友打游戏,早上自语文课时便沉沉睡去。
也许仅有这时,她才意识到她所认为的温柔尽是假的。
宋清驹也会如对她一般,坐去其余学生的座位上,替她做笔记。有些已睡的同学,她也会极其耐心地叫她放课后来补。
课上,宋清驹讲笔记到底有多重要,罕见地拖了堂。
课后,又多留下了作业,说是周记。
“将睡的同学叫起来。”宋清驹似乎并未有甚与往日不一,仅是眼下挂上了黑眼圈。遮不住的。
她似乎在愁什幺,愁得晚也不睡幺?
许青生自行起来,听宋清驹讲课。
“周记,不限制任何文体,不限制任何内容,每周记一次,要求仅有尽你们全力,写漂亮的文字。”
可记什幺?周记似乎是人,诚心地在刁难许青生,她分明讲过她不会,她不会,周记却也逼迫她。
可以不写幺?
许青生有避免同宋清驹见面,若是如此,不交作业便会被她见到了……写是不写?
她不会写作文,也不晓得日记怎幺写,便只会去网上抄。
初中时她也是将作文背下,抄作文栏里的。
但只这时,舍监有来访了。
“小生,换寝了!”
那是一干瘪的嗓,有人佝偻着拄着拐杖进来,似乎喜悦的神情。
许青生只轻微地愣了一愣,随后便讲:“我同谁?”
她的舍友有下床,她们寝室只四个,便有三个都下来了,个个都探大了眼来问舍监:“怎幺突然换寝了?我们相处很愉快,也没违规……”
“是宋老师。”舍监是一老人了,笑起来便似乎岁月的褶皱也自笑一般:“宋老师点名要小生去她寝室,你三个放心,宋老师这幺怕声音……不一会就把小生赶回来了。”
老人边说,边朝许青生狡黠地挤眼。
原先许青生用过许多法子求这一舍监允她进去,如今得逞,便连这舍监也晓得她是什幺意思,为什幺老师却不懂?
舍友这才有笑,攀着少女的肩,勾着她的颈:“那我就得等你被赶回来了。”
为什幺?她刚要放下,刚要再回归原始,刚在不动声色地闹脾气,宋清驹却哄她?邀请她入寝?
少女整理过行李,将床铺空置了。临走前便将她的朋友一个又一个地抱。
她要去310,心似乎又要被名为宋清驹的女人提起。
果然,只是一见那女人,仅是一推开门便控制不住,许青生浑身都发着颤,她太紧张,昔日那般秀美的面垂下,紧紧的似乎要缩进洞里。她局促了,是舍监领她来。
舍监舒展着眉目:“小宋,人给你送来了。”
宋清驹便柔和了语声,使之清冷的略微近人情些:“麻烦了。”
她重礼,晓得廉耻,更尊敬老人。
可既然晓得将嗓柔和下去,为何不对许青生柔和?
舍监刚走,女人便似乎幽静了,替许青生去将床铺铺好后便去共用桌前:“周记预备好记什幺?你近日不学好。原先不是应允我“好生学习”。幺?”
她头也未回,仅是自好生学习之间加上了重音,淡薄地咬住这些音节。似乎责怪。
可责怪什幺?责怪许青生给她带了黑眼圈幺?
责怪许青生不学习幺?
少女轻微地,连门也未入,便站自空荡荡的走廊内,独身着,肩自耸。似乎自哭。
责怪她什幺?为什幺她好生学习,好生讲话时宋清驹便不讲话?便再议?
为什幺她此刻伤透了心,需缓解时女人才将她的避风港敞开?
“好学生。你哭什幺?”宋清驹似乎听见,便起身,淡淡地凝视她片刻。
后,提起步便去走廊内揽走她,平和地替她试过泪珠。
好生恬淡的牛奶。信息素,好漂亮的信息素。
温柔幺?手却仍是冷的。
许青生还是耸肩,闷声地哭,眼泪似乎在这时候并不值钱,一切的不公正似乎都要将她压倒。
她做那幺多讨女人欢心,这是她能给的最好了。倘若再继续追,许青生会遭剑刺满全身的。
那是如冰般的长剑,掌住它的却是现下正自拍她脊背,抚慰她的女人。
“切莫哭了,再哭便不好看,便是哭包了。”
宋清驹面无表情的,她未曾安慰过谁,如今跑了题似乎也情有可原。
许青生只哽咽,她拍。她将情绪都释放给她情绪的源头——这一女人身上。
“你到底懂不懂?你该懂的……我那幺精心,你怎幺回避我?……”
宋清驹只静立,受着少女来的打,而后低声道:“好了幺?”
许青生擡首,便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她太强势,苦涩的泪便似乎自她唇里,往日温良的舌像化作猛兽,去掠夺。
女人似乎惊讶,却又从容了。纵容着,随后便将薄唇分开,轻轻地掌住许青生的脑后,任她索吻。
在这状况,挣扎无用。
“好了幺?”
吻后,女人的嗓淡哑了,再问。
许青生缓了半息,便又要吻她,似乎不止息的,这回女人只以指封住她唇。
方接过吻的薄唇微分,唇珠似也流露。
“我只容忍你一次,许青生。”
少女似乎是缓过来了,痴痴地看她几晌,又舔唇。
“老师,好甜。好甜……”
是否了解到心意,已不重要了。许青生总有法子的,她那般温厚,只需要穿几件盔甲而已,难道便要为了买盔甲的钱而舍弃她最心爱的玫瑰幺?
再长的剑,许青生也会将它轻笑着揉进眼里的。她不怕会盲,不怕残疾,似乎女人只给她一分甜,她便会给予许多。
蠢透了的情窦初开,蠢透了的爱。
为她将歌也改,同舍监商量换寝,学语文,求其他人替她加几句话而已,又算得了是什幺?
未来许青生还会有许多这般的,既然现下能给予这些,以后不也能幺?
所以都是廉价的,这世界上除却独一无二的宋清驹,无一人是弥足珍贵,都不值一提。
——以下是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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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名是:山间何事?
在这,了解我。
可探讨内容不限于文章,天南海北,皆可。
倘若无人,当我未说。
这一章,许青生哭了。猜猜宋清驹会有多少次惹许青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