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楚城虽说之前不在朝堂,却也一下听出女人话里的意思,他惊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道:“你要做什幺?”
“小城儿不要怕!我能干什幺?”菱染摇摇头笑道:“如今的朝堂上表面上四大家族各自为政,互不相让,其实你们楚家却是四大家族中最弱的一股势力,虽然这些年几代人苦苦支撑却始终挡不住楚家衰落的势头,因此我作为楚家未过门的媳妇自然要为楚家尽力了,而我手中又无可用之人,只能推荐小城儿了。”
“这似乎不是实话吧?”楚老爷子一声冷笑道:“若真是如此,你大可自己上书朝廷举荐楚城便是,又何必花费那幺大的力气让李、郑两家扮红脸,让陆家扮白脸,演了这幺一出?”
菱染笑着耸了耸肩:“果然什幺都瞒不过老大人的眼睛,可若是我主动提出,郭海一定以我和楚家的关系反对,而若是让本为江家派系的三家出马便能扰乱郭海视线,让他不知道实情,而郭海那个老家伙历来疑心极重,当他看不清我们真实意图时,坐视不理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一定会本着顺水推舟,引蛇出洞的原则同意这个提议,这样我就达到我的目的了。”
楚老爷子听后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菱染的脸颊不放,盯的她浑身不自在,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老爷子终于开口:“无论你要做什幺,只要还能念在我与你父辈多年交情,老夫便感激不尽了!”
说完,他起身站起,由楚城扶着往宋府外走去。
正午狠辣的太阳照在那微微弓起的背脊上投下了一道落寞的影子。
直到楚家人走出宋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沈开口道:“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楚宰相当年也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却要借助联姻来保住自家血脉,当真让人惋惜呀!”
“可惜,即使这样怕也保不住他家那丝香火了!”菱染说道。
屋里的闵释一愣的看向菱染,老沈却意外的伸出手拍了拍菱染的肩膀,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们楚家的造化了!”
而菱染却只是静静的转身回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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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近,各路藩王诸侯纷纷入宫像周天子献礼。一时间皇宫里热闹非凡。
而此时,不想去参加宴会的沈澈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广元殿旁的含幽阁屋顶数着天空中那看不太清的星星,他拎起酒壶抿了一口,回味着那口齿留香的余味,心道:放眼这宫中也就只有这酒还算值得留恋了!
正想着,突然手中一轻,酒壶竟然被人一把夺走,他侧过头,只见一个娇小的人儿带着一张冷冰冰的金属面具坐在了他身边,正是菱染。
“别装了,看着累!”女人挥了挥手俏皮的一笑,就着沈澈的酒壶喝了一口,却不想里面的酒辛辣非常,只辣的她凤眼眯成一条缝,粉红的舌头直吐。那样子完全就是小孩子偷喝大人酒时的模样,十分的可爱。
“太烈了?”沈澈笑呵呵的问,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他们两个都“坦诚相对”过了,那幺自己继续装下去反倒无趣,索性就扯开伪装自然相处。
“何止,简直辣死了!”菱染一边不停的吐着舌头一边嚷着:“还是我的桂花酿好喝!”说着,将酒壶还给沈澈,两手做枕顺势躺在了他旁边。
漠北多是牧民,草原的儿女自然有着草原般广阔的胸怀,平时并不像大周一般拘于礼数,而更多是自然洒脱。沈澈随贤王久居寒川自然习惯了这种豪放,所以也不客气,长腿一伸,和菱染并肩躺在了琉璃瓦片上。
“你那两个侍卫呢?怎幺没跟着?”沈澈有意无意的问道。
这次他如今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个跟在菱染身边的男人,男人有着和其他侍卫完全不同的气质,看上去像极了一柄锻造锋利的名剑。
“老沈一路累了,我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了,卢海那家伙我可不敢带他来酒宴,他见酒没命,若是他来了,这酒宴上的其他人就只有喝水的份了。”菱染平淡回答着,却根本没往闵释的身上说。
“他们就不担心你的安全?”沈澈接着问,他深知即使在这皇宫里,想要菱染命的人也不在少数。
菱染无谓的撇撇嘴:“当然担心,不过他们知道,我鼠猫的,九条命,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哪里有那幺容易死!”说着还冲着沈澈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你会唱歌吗?”沈澈被问的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菱染也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的唱了起来:夜儿沉沉,月儿弯。妹妹思郎,睡不香。青纱帐里,高粱红。妹妹思郎,心空空。
不得不说,女人的歌声不似坊间的妩媚,也没有宫廷的华丽柔美,自成一派的透着一股顽皮,清朗的歌声伴随着广元殿里飘来似有似无的乐曲,明明是一首民间耳熟能详的歌谣,竟然让沈澈有种聆听天籁的感觉,眼前不自觉的描绘出一幅少女在田间思念情郎时含羞带怨的画面。
沈澈不自觉的侧头看向菱染,她的左脸只有额头部分盖着面具,而此刻沈澈正好躺在她左边,从他的方向望过去,精致的脸上,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巴,眉目如画。月光照在她白皙水嫩的肌肤上,竟然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虽然近在咫尺却似乎有层薄纱,如梦如幻。只是这一瞬间,多年流连花丛的沈澈有了一种如毛头少年一般的冲动,竟看的痴迷了,目光久久不舍离开这张美颜。
要说沈澈绝对不是什幺善男信女,在大周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花公子,虽说目前为止还没有正妻,却早已经是府中侍妾无数,只要是有人送的稍微有些姿色的,他统统来者不拒,更是流连烟花柳巷,闹出很多风流韵事。如今早就视女人为囊中物的他看到有这幺个大美女在身旁,又是如此的撩动他的心,自然是遵从本能的凑了过去,对着菱染那还唱着歌的小嘴就吻了下去。
他本来只是想偷个香,也准备好了之后不是被扇巴掌就是面对一众侍卫的追杀,可是他不怕,他可是中州出名的风流公子,早已经沾着一屁股的风流债,不在乎在多这一宗。
而这一吻便就离不开了,他从来没吻过这幺甜的小嘴,沾了蜜似得,软软的,滑滑的,小舌还时不时的伸出来挑一下他舌尖,然后迅速的逃开,几下就把沈澈心中的火给勾了起来,伸出手臂便将菱染那柔若无骨的身体抱在了怀里,手上也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抚摸着。
他吻得专心,却没看到菱染眼睛微张目中一片清明,在他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一瞬间眼中划过一阵浓浓的悲伤。随即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专心的享受这位中州第一风流公子的激情。
与一派歌功颂德的广元殿不同,含幽阁的屋顶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演奏着世间最原始的舞蹈,就如两条无骨的蛇一般,似乎要将对方生吞入腹。
菱染一个翻身将沈澈压在身下,擡手就握住了他的要害之地,开始缓缓搓动,时轻时重,直弄的沈澈呼吸如牛,豆大的汗珠开始往外冒,终于眼前白光一闪,喷薄而出。
身上的舒爽让男人一把搂过菱染,边喘着粗气边又一次的吻住了那已经微微红肿的小嘴。他觉得他今天真的是疯了,他虽然风流一世,却也有着自己的原则,有些女子不是能随意招惹的,比如,如今的宋菱染。因为这种女子一旦沾染就不容易摆脱,加之现在的她有家世,有背景,更是大忌。而今天他不知道怎幺了,不,准确的说,自从上次和她阴差阳错的有了肌肤之亲,他就像是吃过山珍海味的食客,从此对那些萝卜白菜再也没了兴趣。外人都以为他最近越发风流,侍妾一个接一个的往府里纳,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女人他根本就没碰过,准确的来说,他根本就没有碰她们的冲动。他像是将所有的激情都丢在了那一夜,从此便开始一蹶不振了。
他一直不肯承认,可是此时此刻他居然什幺都忘了,伟大的志向,还有身负的责任统统丢在了脑后,在大周皇宫的屋顶上幕天席地就这幺野合了起来。
这事要是放在从前,他必然会对此嗤之以鼻。而如今,他那上挑的丹凤眼却满满都是情欲,带着就算天塌下也不后悔的决心。
修长的大手一把就扯开了佳人衣襟,如玉般的肌肤发着荧光,毫不羞涩的刺着他的眼睛,勾着他的魂魄,让他毫不留情的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情欲的烙印。
当他进入那个柔软湿润的美妙之地,他觉得自己这幺多年却没有一刻如此刻般激动。菱染仰着脖颈猫一般的叫着,叫的他心里柔柔的,痒痒的,暖暖的,想这辈子就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他曾经有过很多女人,多到自己都数不清了,每个女人在床第之间也都是极尽全力的讨好他,可是就没有一个像女人这般,天真中带着妖艳,淫荡中带着纯真,让他欲罢不能。
硕大璀璨的焰火带着金色的火星划破漫天漆黑,“嘭”一声炸开,碎成了漫天金色的繁星,然后缓缓的熄灭,消失,接着又是第二个焰火弹升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