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猛烈的水柱往狐狸身上喷射。她隐约看到极品手持灭火用的喉管向着裸体无情地喷射。一块工业用的皂抛进笼内。
躺在木板床上,距离自己身体若四米高粗糙不勘的混凝土天花。狐狸在半清醒半迷糊的意识下。灵魂飘离肉体,回到应征那家港式土炮咖啡店那天,接见她的一位老板说因为前任的女咖啡师失踪不知去向,才决定聘请一个临时工。在整个面试及测试狐狸的手冲咖啡技术的过程里,她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身后紧贴地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回身邪睨了坐暗角处视线的来源。她看到了李极品的剪影轮廓。那位老板跟她说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获得通知。当狐狸离开咖啡店时,她回头看到老板向极品鞠躬及汇报了可能跟她面试有关的事。极品点了点头。
当她上班任临时女咖啡调配师的一段时间内,也没曾见过这名极品的出现,直到她上班三个月后的某个周末⋯⋯。
狐狸属犬科。犬科的大脑记忆可以追溯回到自出娘胎。忠心的犬,与主人失散十年都可凭嗅觉与记忆寻回主子。何况是狐狸,比犬只的记忆更强更准确。豺狼比狐狸更利害,除了记忆系统比狐狸更优秀,加上是有仇必报之物种。但是,听说豺狼绝对不是狐狸的对手,狐狸比豺狼阴险和狡猾,被她整死了都会赞美她是一个好女人。
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微笑脸孔⋯⋯,狐狸以为还在梦境里。
极品:「你怎样了?浑身的臭味,多久没跟你洗白白了?」
狐狸没作任何的回应,重新闭上双眼。她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具尸体似的躺在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极品:「你好像不怎喜欢温柔!?」
极品那张微笑的脸在极尽粗暴的行为里依然带着那豺狼式的笑容。被强闯进去的狐狸紧闭的唇被自己的牙咬破了,血从唇角流下。整个过程狐狸一声不吭。任由极品的暴力施展在娇柔无力反抗的肉体上,肆意地蹂躏糟蹋践踏,欧打鞭笞掌掴拳抽,加上语言的凌辱。
极品感觉到这对手内在的强悍及超强的叛逆和势不屈服的品格。
极品跳下木板床:「残花败柳啦!待会还有六个大男人来招呼你的,放心吧!这天涯海角区内有好几十万个没去处的无聊男士等着这种免费服务。我已在网上贴了你喜欢玩SM的照片及广告。明天会大排长龙来试菜呢!哈哈哈哈⋯⋯。」
狐狸低吟的一句:「我...在这里...多久了?」
极品:「你终于开金口了呀?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你猜中的话今晚有菠萝油跟蛋挞和热鸳鸯一杯。」
狐狸:「十四天!」
极品:「不愧是我的最爱。今晚晚餐就这样定了!」
习以为常是人类众多缺点中的一个。铁笼的门是不用上锁的。只有锁在狐狸左手手腕上的铁锁。经过三星期的时间证实了这铁锁根本是没办法打开的。除非⋯⋯。
木板床的床架是角铁形的构造。在这段时间里,除了肉体受到史无前例的重创之外,心灵上的创伤已抵达它的极限。心若果死掉就没那么痛苦。心死只是一种形而上的形容词。
在深夜凌晨两点到天亮前的五点,有三个小时的无人看管。狐狸抱着我还有什么痛没尝过,以及我要活下去的坚定意志。凌晨四点左右,不用看表也没有表可看。一切都在体内的时间观念而言。拆下木板床的角铁床架。谢谢曾经压在肉体上放肆的一众猛男,把这张结构原本松散的床架在地动山摇的暴力下,不费很大功夫就能卸除它的四只床脚。插进混凝土内的床脚部份被摇晃几下后,轻松地从不到五公分的混凝土内拔出其中之一支尖锐的床脚铁支柱。既然是完全隔音设计的地下室,可以放心地嘶叫和呻吟了。
当尖锐的角铁床脚插进铁锁前接近动脉的手腕时,尖叫惨叫紧接着右手手持尖锐角铁往左手手腕处重复地狂插,直到狐狸听到清脆的骨折声;狐狸痛极而晕倒属AB+的血泊中。
幸好及时扎醒,未至于失血过多而死不瞑目。右手使劲按着从断腕处喷出的血。在失去五份二的血液之前,狐狸以身躯撞开铁笼的铁门。按下电梯的按钮。踩到脚下烫热的血液而滑倒在电梯狭隘的空间内。有七颗星星开始在视野中冒起,狐狸连爬带滚地把全裸发臭的肉体从化妆间通往后门的长廊里滚动。紧咬着的牙齿在她脑海里发出咯咯咯之声响。
站起来⋯⋯推开后门的门,看到夜空上的繁星点点。今夜的确是酷热到看见海市蜃楼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