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忘了她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北宫家的长女,甚至忘了,她的身边那道强劲的身影,影月剑的嗡鸣中,他清楚的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但惟一不敢肯定的是,那种爱,究竟偏离常理有多远?
所以他要问,这幺多年过去了,才等到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就算答案让他失望,他也不会放弃。反正已经等了那幺久,再久一些,又如何?迟早,他要她的心里,刻上他的烙印。
于是上御冕的作风重现,自作主张地环起那具颤抖中的身躯,问出困扰许久的问题:“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幺告诉我……你,爱他吗?”
手臂里的身躯急速挣扎开来,他看见月迷惘而又无助地望着他,似乎还夹杂着祈求,看得他的心又一次软了下来:“原来这就是答案,上御冕你真傻,看她的表现,还不足用说明她对北宫将臣的爱绝非普通吗?为什幺要问?你这个傻瓜!”上御冕在心里懊恼地骂着自己,一边试图伸出手安慰她。
月又一次躲过他的好意,空洞麻木地垂着头,良久,低弱的声音传出,隐约带着抽泣,泪水像闸门,因为过高的水压而被冲毁殆尽。
哭声由弱变强,又由强变弱,上御冕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般,刚才的灵敏慧黠全不见踪影,只是呆呆地陪在她的身旁,第一次知道伤了自己在意的人,自己也会那样的痛。
月用双手拭干了泪痕,顿显憔悴的容颜哀伤地对着上御冕,良久,只见她的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苦笑,哑着声音说:“是的,我爱他,从十四岁见到他时就爱,我不知道为什幺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被这个世界唾弃,可是你知道吗?不论如何,我就是爱他,如果他想让我嫁给Sean,那幺我就嫁吧!”
上御冕被她的一席话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只能尴尬地撇过头去,不敢看月的眼中升腾起来的炽热火焰,他太小看这个瘦弱女孩的能量了,而在明白她的深情时,她又已经走得太远,远到他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去……追逐她了。
“你爱他,那幺他呢?他也爱你吗?如果他爱你,会舍得把你推给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如果他爱你,会向你隐瞒自己的身世?如果他爱你,又怎幺会舍得看见你失去自由,像个囚犯一样监视你?!醒醒吧!北宫月!”
上御冕只能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虽然在得知她的感情时就已经模糊猜到北宫将臣的用心,但他仍然忍不住要将这个走入悖伦之爱的女子拉回来,至于能不能拉到自己身边,看来要另外费上一番功夫了!
“他……”月被他问得顿时哑口无言,错乱的感情像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让她清醒过来了。
“我……我怎幺能向你说这些?”月后悔地捂住嘴,不知如何处理眼前的尴尬。
“怎幺不可以?!别忘了,我可是打算娶你的,这算打听我妻子的一段过去的爱恋,放心吧,会替你保密的 。”这会子上御冕的自大狂妄劲又上来了。
“谁说要嫁给你的?”月一脸愠色,却很成功地从悲哀负面的情绪中暂时解脱出来。
“那幺你想嫁给老头子?我好歹要比老头强一点吧?”他有些皮厚地蹭着她说道。
月无奈摇头,又想起他刚才对将臣的指责,一时间,她确实迷惑了,那个今天才说过爱自己的男子,背后却拿自己当做权利的砝码,到底是爱,还是虚伪?她太不了解他了,如何相信他?!
而今天这些几乎将她撕碎的消息全部来自上御冕一个人,她对他并不熟悉,但却本能地知道他说的十有八九属实,可是……毕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她还是想和阳联系上,亲口向他询问才行。
上御冕却趁着月发呆的这会子,接了下属打来的一个电话,寥寥几句话后,立刻拽起还在发愣的月,就往地下车库走去。
“我们去哪?”月挣不脱他的束缚,只能软下声音询问。
“他们追过来了,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上御冕安静沉稳地回答,声音中有着令人放心的自信。
月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不光只有自大狂妄一面,似乎还有一点正经,于是提醒:“你不叫上谢小姐吗?”
只听上御冕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闷哼,道:“她?只怕没有她我们还走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