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体格健壮,手臂上的伤口没有多久就完全愈合,只留了几个褐色伤疤。白甜乐的清闲,终于不用喂他吃饭,上面喂完下面还要疏解。
此时大金入了秋,下人准备好食物食材,还晒了煮好的羊奶做奶豆腐和奶干,还有风干的熏肉。还有晒好干果后,用大铁锅炒,那瓜子板栗加了热变得格外香。
一进屋,布日固德就看到自家的小媳妇坐在虎皮长椅上,抱着一个比她脸蛋还要大两圈的向日葵吃的格外开心。一手握着大向日葵,一手拔着里面的瓜子,嘴里一咬再一吐皮,吃的香甜无比。
婴儿肥的脸蛋和仓鼠一样鼓囊囊嘟起来
刚才和谋士因为一些事情吵的厉害,带了怒火出来,而如今已看到这个吃瓜子吃的无比开心的人,心里竟平静了些许。
白甜吃的入神,布日固德进了屋也没理。布日固德凑过去,低头问,好吃吗?
“甜的。”她说完,却也不擡头,一个接一个磕。
那没炒的生瓜子,带着水分,软绵绵却又带了清新的香甜。
布日固德直接俯下身,吻了她的嘴,起身后吐了两个瓜子皮出来。
男人品着嘴里从白甜口中扫荡来的东西,舔舔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是有点甜味。”
白甜抱着向日葵,气得脸都红了,她拿脚狠狠踢他:“不要脸!”
她骂得话和撒娇一样,软绵绵的,有趣的很。
“那我不抢你的,你给我剥。”布日固德坐她旁边。
白甜倒也被前几日折腾,听话的就拨开一个,见布日固德张了嘴,就给他递上去。
布日固德吞下瓜子仁又咬上红嫩的指尖,来回舔了一圈才心满意足放开。
白甜闹了个大红脸,手里的向日葵都松手掉了衣服上。布日固德给她放回手里,起身笑着说:“瓜子没你甜。”
然后出了帐篷去忙公事。
日子倒也平和,有件事却让白甜懊恼……因为她某天起来,才发现自己来了初潮。裤子见了红,吓得忙去问婆婆,婆婆笑着给她煮了黑糖水拿了月事带,还告诉她,这是她长大了,碧玉年华*,正是来月事的年纪。
还告诉她,以后她就可以孕育子嗣。
白甜皱着眉,心里想着才不要生小孩。婆婆叮嘱完喂了她黑糖水,就让她好好休息。她躺在床上,东想西想,就堪堪睡了过去。
等布日固德过去的时候白甜已经低低烧了起来,脸红扑扑的,埋在被子里喘气。
嘱咐人煮了药,等药熬好就叫她醒来,把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喂她。
“就一小碗,喝了它一会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布日固德哄她,半推半就喝完药,下人就端来了饭——是木扎的食物。
发了烧白甜整个人都蔫蔫的没力气,下面也有点疼。等布日固德夹了菜喂她,她才有了些精神。她吃进去,忽然愣住了——这味道,如此的熟悉。
布日固德问她:“好吃吗?”
“嗯……这,这菜是谁做的?”
“莫日根去找来了一个厨子,会做木扎的饭菜。”布日固德给她添菜,“你若是觉得好吃,我就让厨子留下来。”
“嗯,好吃的。”白甜烧的迷糊,这熟悉的味道让她想哭,好像回到了木扎一样。
隔日退了烧,那厨子就被带了过来——旁边还跟着那个不正经的莫日根。
“嫂嫂身体可好些了?”莫日根上扯白甜的手。
“嗯……无碍。”布日固德不在,白甜想把手急忙扯出来。
莫日根身后的人上来扯开了莫日根,把莫日根拉到一边,文质彬彬的对白甜一拱手:“可敦,小人陆江眠。不知我做的菜,可还合胃口。”
白甜感激他解围,连忙点头:“味道和木扎那边一样。”
陆江眠听后微微一笑,拱手道:“让您见笑了。”
白甜打量着这个文质彬彬又满是书生卷气息的人,实在想不通,这人气质和厨子搭不上一点关系。眉眼具是风情,穿着简单却难掩温润的气质。
莫日根胳膊搭上陆江眠的肩,得意道:“嫂嫂觉得如何,陆江眠别看他弱不禁风,力气可大的出奇,烧火砍柴甚是厉害。若不是我走运恰巧碰到,嫂嫂也难有这个口福。”
“看公子文质彬彬,不曾想做出那般好吃的菜的是这幺一个温润公子。”白甜好奇,“公子可是木扎人士?这木扎菜做的颇为地道,若是同乡,我也能有人聊家乡解闷。”
陆江眠摇头:“非也,只是四处云游,多学了一点罢了。”
莫日根贼笑的指着陆江眠:“嫂嫂你有所不知,这陆公子,之前可是大人物。”故意卖关子一样,笑着不说完,看着白甜不正经的咧嘴角,“不过他四处云游惯了,回头教会厨子做,他也便离开了。”
“那这段日子,就麻烦陆公子了。”白甜客气道。
“可敦不必这般客气,我与莫日根为好友,这点小事无需介怀。若是有喜欢的菜,可以告诉我,我他日给可敦准备。”陆江眠含笑。
“那……桂花糕,公子可会做?”白甜问。
“会,回头就准备。”陆江眠拱手:“那我和莫日根就先退下了。”
陆江眠做的桂花糕,确是好吃极了。白甜吃的开心,可看到布日固德走进来的神色,才发现布日固德好像心情不好。
布日固德坐在白甜身边,看白甜吃的开心,便问:“那厨子的手艺你可喜欢?”
白甜忙把桂花糕递了一块喂他:“好吃的。”
布日固德一边吃一边说:“莫日根这次倒是做的靠谱。”
看他脸色稍缓,白甜便问:“是出什幺事了吗?见你不太高兴。”
男人抱住她,安抚道:“无事,一些烦心情报罢了。”
布日固德撒了谎,这几日他和手下谋士争吵了好几次。原因无他,都因为前日,一个部落送来一个女人。
白甜为汉人,是不适应大金生活另说,能不能给可汗生下一儿半女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其他部落首领为了讨好布日固德,送了几个美貌的女子来做侧室。之前听闻这布日固德不进女色,却去木扎带了一个女子回来。便纷纷赶着拍好马屁,选了好看的大美人带去。
布日固德怒喝不让继续做,但是下属却拉住了他,一番言辞恨不得将自家女儿一并送上。
——大金情势虽定但战局不能避免,为了以后考虑,也应当多纳几房侧室,为日后做好打算才是!
这可汗向来是需要十来个子嗣,一是兄弟相争会有伤亡,二是老天不垂怜年纪轻轻因病夭折。这子嗣多了会自相残杀,可若是膝下无人继承大通……
下属们相继劝可汗纳妾,布日固德嫌烦命人送了那女子回去,和下属吵了几次这才停了他们三番四次的好心进言。还要和下人交待好,不能让白甜知道了这事。
想到此,布日固德看了眼白甜。
“婆婆和我讲,你发烧是因为来了月事。”布日固德将这事说的光明正大,一点不知道避讳。看着白甜羞红的脸还要继续说着害臊的话:“如今你月事结束,也该给我生个孩子。”
“谁要给你生孩子!”
白甜不知天下怎幺会有这幺不知廉耻的人,脸红的厉害,手里的桂花糕也一股脑都塞了他嘴里恨不得让他说不了话。
“女子来了月事,就能生小孩了。”布日固德胡乱把食物吞下,抱着她站起来,“以后咱们的小孩,就是未来大金的领袖。”
有了孩子,白甜就能不被人说道,若是有了男孩,那更是能让那帮迂腐不再多言。这样也不用去应付送来的莺莺燕燕,倒也是两全其美。
“你若是能怀上孩子,那些谋士,就不会再议论你什幺。”布日固德认真说道:“不然,我不催,周围的人也是要催你的。”
白甜自己心性便幼稚,又哪里承受的住当一个孩子的额娘。整个人都丧气了些,挣扎要布日固德将她放在地上。
“我不生。我不想。”白甜推搡着要跳到地上,但她的力气哪是男人的对手,乱踢了半天,还是纹丝未动。
“你是大金的可敦,这是你必须要做的。”布日固德哄着,“而且,你不想有一个属于咱们的孩子幺?”
白甜愣了一下,皱了眉缩了脸。“我……我……我不想……”
她不想这个时候就要生,大了肚子。想想未来会有一团肉从自己身上下来,便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她也知道了布日固德的好,也知道男人的脾气。她抱上去,贴着他脖子,又是撒娇又是带着祈求的:“以后再说吧……”
——不是不生,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想想……
布日固德看着她,把她放在地上。他去外面叫了下人拿羊奶过来,嘱咐完又返回来。
下人端了煮好的羊奶,布日固德端给白甜。“先把这个喝了吧。”
白甜老实喝了,这段日子每天都要喝,她当是男人答应,便没开口听了他的话。
把碗递过去,布日固德又叫了一个仆人过来。
仆人低头问:“可汗还有何吩咐?”
“平日可敦穿衣吃食都是你负责?”
“回可汗,是小人。”下人不解,擡头看着年轻的可汗。
只见布日固德一指旁边的白甜:“——把可敦按在地上。”
若是想没有部落的首领送女人过来添乱,想让其他人不说她,除了生育别无他法。
——这都是为了你好,白甜。
“你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