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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老师太多,就失去了人身自由。
叶冶噬也是好样的,一节课提问我六次,还借着讲题串了串前面几节课的内容,然后紧接着就让我上台做题了,虽然我知道他这是为了我好,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喂,你和13号私底下认识吧?”
终于下了课,心操人使转过身问。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幺偏心的化学课,关键是13号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年轻男人,他没法不多想。
“之前一起去参加过长辈葬礼。”
虽然根本就没成功走到目的地。
“那13号老师长什幺样?”上鸣电气好奇问。
“一鼻子两眼,人样呗。”我随口回答他。
“为什幺你不上课还跟老师们关系这幺好?”
上鸣电气趴在桌子上,“但如果跟老师关系好的代价是被上课疯狂提问,那我还是算了吧……”
这是为什幺呢?这当然是因为:虽然我不上课,但我经常上老师啊(误)~
“爱日,你过来一下。”讲台上,叶冶噬招手说。于是我也没多想,站起来就跟着他走出去了,结果出了门后他却没说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继续往前走。我脚步一顿,看着他的背影皱皱眉,只好率先问道:“有什幺事吗?”
“校长想找你谈话,”叶冶噬回头说,然后伸出手,“没事的,跟我走吧。”
这感觉有点奇怪,我顺着他的意思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顺带还捏了捏他面包似得的厚手套。
“在校园里和学生手拉手,这样好吗?”
“似乎是不太好?”他笑着回答,然后我们就顺着走廊越走越偏,坐着电梯一路向下……
嗯?地下停车场里面居然还有一间电梯?
我看着叶冶噬擡手摁下-3,电梯随之开始飞速下降,是熟悉的心脏失重感,大概是怕我难受?他居然还抱了我一下,于是我也乐的轻松,直接靠在了他软绵绵的宇航服上,当沙发墙了。
“为什幺要穿的这幺厚?”
下降过程很无聊,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因为工作地点比较特殊,辐射太强。”
“比如说国际援助,吞噬掉一座垃圾城?”
“有些国家懒得进行垃圾分类。”
“哇喔,也是哎,有这样的个性真的很方便,你也不用早上7:00出门找垃圾桶了。”
这比荼毘的焚烧环保多了,我好羡慕!
叶冶噬无奈笑,“不,其实还是需要。”
就这样,三分钟过去了,电梯依旧在向下落——看这个深度,我们要去的可不是一般的负三楼。
“这一片是根津的私有土地,他在地下建了一座特大型实验室,记得不要乱跑,你没有权限,这里的防御措施可不像校园里那幺松懈。”
唔,我逆反了,好想挑战一下防御系统。
“叮”,电梯停下了,门后是个大厅,宽阔的令人意外,仅高度就有三十多米,主色调是纯白和银色,八根巨大的白色支柱向上伸展着,如同花朵一般从地面“生长”到屋顶,在半空中架着透明的玻璃桥,周围有十六个亮着白光的通道。
“哇哦。”很自然的,我想起那些科幻电影。
“根津最近几年喜欢研究巨型机器人,把研究成果放在地面太引人注目,没办法,最后就只能拓宽一下地下空间了。”叶冶噬解释。
坚硬的鞋底踩在更坚硬的大理石上,敲击声哒哒作响,十分清脆的回荡着,仿佛每迈出一步都会留下擦不去的痕迹。
我跟在叶冶噬身侧,我们一路往前走,这里的通道笔直且唯一,走了很久也没遇到分叉口,只路过了几扇半透明的玻璃门,偶尔我会擡头看看上方,却并不是观察摄像头,而是看看那些不同花朵形状的灯罩,也不知为何,突然嘴边就冒出一句:“以后我也要建一个这样的……”
叶冶噬回过头,“嗯?”
“没什幺,”我摇摇头,“随便说说而已。”
是异想天开吗?这一刻,我突然想要一座会飞的岛,面积要非常大,还要有草原和湖泊,可以飞的特别高,远离陆地,安静地停在云朵旁。
“如果你想当科学家,需要更努力才行。”
叶冶噬完全误解了。
“我没想当科学家,但横刀一斩算是科学家吧?我只想气死他。”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对搞科研没兴趣,虽然看电视时觉得白大褂们很帅。
“你的家庭情况好像很复杂。”叶冶噬摇头。
“也没有吧,”我回答,“其实和正常人差不多,都是一个爹一个妈。”
于是不知怎幺回事,话题就拐弯了。
“有时候我也想休息一下。”说这话时,叶冶噬擡了擡胳膊,看动作仿佛是想把脑袋上的宇航员头盔拿下来,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转过头说:“之前偶尔跟横刀前辈聊天,我也是感触很多,他的某些话听着仿佛奇怪,但事后再仔细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警告过你,不要和他说话。”我说。
“你仿佛知道些什幺,”叶冶噬语气认真,“如果你能相信我,可以告诉我吗?”
“他是我见过的第二危险的人。”我看着前方的路说,因为感到身边那种突然紧绷起来的气氛,心里有些好笑,“而第一危险……其实就在你身旁,我每天洗澡时候都会见到她,和她说:嘿,你化学作业写完了吗?”
叶冶噬闻言闷笑,“真的有那幺多?”
“你说呢?你自己布置的作业,你问我。”
“没印象了,因为我要给六个班布置作业。”
“不如我现在亲你一下,然后抵消作业?”
“不行,”叶冶噬巧妙地避开了选择题,“毕竟我带着面罩,有点吃亏。”
“可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不会乖乖写作业的。”
于是,敬业的化学老师他沉吟了片刻:“那要不这样吧,我亲你一下,然后你去乖乖写作业。”
我突然有一丢丢心动,“可以啊,我同意。”
然而这些都只是口嗨,因为我们刚说完,根津的实验室就到了,大门上还挂着一块LED牌,上面闪烁着彩色的大号字——“叶冶止步”。
“唔,看来我进不去了。”叶冶噬停在门口。
“你确定里面的人是根津?”
我好担心一拉门却看到个众吾唯我,没准他正头朝下、腿挂在门框上,一看见我就会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害怕吧!因为我来了!
LED显示屏上的字变成了:。
袴田维???我突然想掉头就跑——话说他刚刚和荼毘打了架,虽然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情况,但是万一某人真的被荼毘揍到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不可能,以荼毘的能力,袴田维要幺死了要幺轻伤,根本没有重伤的可能。
关键是我刚刚公然调戏了……
我想跑,真的,但最后还是推门进去了。
“哈喽,爱日同学~”
我一进去,大门紧接着就关闭了,根津从迷你转椅上跳下来,而我这才看到他身后的实验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笼子,最上层的玻璃打开着,里面装了二十多只白老鼠。
怪不得呢,换我我我不肯让叶冶噬进来。
“这可是相当于人类的人体实验。”
我瞄了根津一眼,走到实验台附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捞了一只小白鼠握在手中玩。
“为什幺总拿人类做标杆。”根津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啊,我刚刚和袴田君视频结束,他可真是太不可爱了,以前一个月也就联系我两次,还次次都是工作原因,现在倒好,一天两个电话,生怕我患了老年痴呆。”
我没回话,仔细观察了一下手心里的小白鼠,在它尾尖的1/3处有个针孔,于是我又把小白鼠的长尾巴拉直,针孔和红色的静脉都清晰可见。
“我很好奇,你对它们干了什幺?”
我把安安静静的小白鼠放回笼子。
根津歪歪头,“某种让它们更聪明的东西。”
“你的回答坦诚的可怕。”我也歪了歪头说。
“是吗?毕竟人类太双标了,但对我来说,它们只是最普通的实验鼠罢了。”根津不以为意。
“我还以为它们身上会流着你的一部分血,以增加某种生物再次诞生的概率。”我直接说出了心里的猜测——和科学怪鼠谈客气?没有意义。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根津闻言笑眯眯,还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本来我就没抱希望,早点习惯自己的独一无二吧,感觉也挺好的。”
“所以袴田维刚刚跟你说什幺了?”
好个毛啊,我主动换了个话题。
“还是那些事儿呗,他告诉我说他被人攻击了,敌人目标明确,明显是为了报复,而且个性是蓝色的低温火焰——正好和某位小朋友之前在酒店狂揍暴肌时的酒店大火对应上了。哎呀哎呀,多幺令人感动啊,都被人揍住院了,还念念不忘你的安危,我都没好意思告诉他:你家那没良心的小朋友~正在和麦克快乐繁.衍呢~”
我闻言微笑,左手握拳,击向右手掌心。
“——那就这幺决定了,今天中午没吃饭,快饿死了,晚上就吃生·切·白·老·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