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映出一张小巧的鹅蛋脸,双眉入鬓,一双勾人的狐狸眼,此时却敛了光彩。任君撷叹了口气,今日是三月初一,她已做了整五年的娼妓。
五年前,她还是玉州城里大户胡府的婢女,只因给了把她压在床上求欢的胡老爷一个耳光,被发卖为娼妓。临行之时,胡老爷捻着胡子问她可否后悔,她只冷笑说:“娼妓又如何,前朝有皇后还说过,为后不如为娼。我便是做婊子,也比在这里来得快活。”五年了,她出落得越发标致,蝉联玉州城评花榜榜首,恩客如云。她从未后悔,可果真快活幺?
正出神间,小丫鬟侍欢进来通报:“陆老爷来了。”
任君撷回过神,道:“请他进来。”打点起精神,往脸上添了些胭脂,陆淮青已打帘子进来。
陆淮青年纪三十出头,却已是玉州首屈一指的富商,生得清俊儒雅,人亦风流多情,是任君撷多年的恩客,因出门行商,倒有数月没来了。任君撷笑着迎他到桌边坐下,一面为他斟酒,一面道:“瘦了——倒是红光满面,这一趟陆大老板又发了许多财罢。”陆淮青看她鬓边插着一朵嫣红的山茶花,衬得她粉面含春,明艳照人,一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瞅得他身子都热了起来,伸手便将她拉入怀里,道:“瘦了是为谁?我为你相思成疾,衣带渐宽,你这小娼妇可曾想我不想?”一边就着她的手饮尽一杯酒。任君撷笑着啐了一口:“还不知是在路上哪个小妖精身上熬的,这会儿倒来哄我。喏,我这桃花酿费了好大功夫才酿得,倒便宜了你。”陆淮青笑而不语,打开桌上的红木盒子,明珰翠珥,珠光宝气,难以估值,道:“喝了你的珍酿,不知这些能否抵得?”
陆淮青向来出手阔绰,任君撷只微微一笑,道:“我该叫侍欢把院子里埋的几坛都挖出来了。”陆淮青笑道:“不忙——我要喝的可不是坛里的酒。”扶住她的后脑,一双薄唇已吻了上来,舌尖在她口中游走,让她嘴中也充溢了酒香。任君撷被吻得有些脱力,醉意朦胧间,感到身下热烘烘的硬物隔着衣物硌着自己的腿,不由一笑。
陆淮青放开她的唇舌,问她:“笑些什幺?”任君撷笑道:“笑你越发性急,倒像个急色鬼。”陆淮青笑道:“小娼妇,不说你浪起别人的火来,倒说别人急色鬼。你这张嘴,可没下面那张可爱。”他不顾任君撷的惊叫,把她背朝着自己抱在右腿上,左手撩起她的裙摆,伸进她的亵裤,摸到一片滑腻泥泞,笑道:“果然‘春潮带雨晚来急’。你还说别人急色鬼?”
任君撷身子向来敏感,容易情动,此时也不禁有些羞赧,低声道:“到床上去。”
陆淮青却笑道:“我还要喝酒,它这样心急,我也只能先寒暄寒暄。”两指便在她花蕊处一捻,任君撷惊叹一声,便要起来,却被他按住靠在自己肩头,唇舌再次纠缠上来。陆淮青左手只顾在她亵裤中行凶,轻拢慢捻,引得她身下泛滥,交缠的唇齿间也泄出几声娇喘,右手则去解她的衣襟,她穿的本就轻薄,他熟门熟路,便教她衣襟大开,双乳裸露在他掌下,白润丰莹,宛若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