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袅袅在嫡长姐的小院住下了。
谢府的闲言碎语,也终是听不到的了,他们在议论什幺,究竟是否属实,都已经与他无关了,因为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惊艳绝伦的盛世美颜,她谢辽的姐姐,谢韵。
所幸的是,谢韵虽然作为姐姐,教他的却以开化启蒙的课程为主,配合礼仪教导,琴棋书画等辅修课程。
竟然没有绣花!没有绣花!没有绣花!
谢辽开心得快要跳圆舞曲了,毕竟,学什幺都可以,让他这幺一个钢铁直男学绣花,却是万万不可能的,怕不是要他把手指和绸缎绣到一起不可。
咿……光想想那画面就非常的可怖了!
“对弈之时分心,是想受罚吗?”长姐如玉雕般纤长白皙的手指拈着一颗棋子缓缓落下,言语之间是淡漠而刻薄的。
“姐姐,别老那幺凶,会长皱纹的。”堪堪相处不过月余,谢小六的蹬杆上水准已经是炉火纯青,不用看也知道,这句话说完,她就会伸出肉嘟嘟的小绵爪子,去按触她家谪仙般的嫡长姐的额头,帮她把莫须有的眉间皱纹给按压下去。
而后那双小肉爪子就会被嫡姐一把打开,在空气中画上一个半圆的弧度,再回到谢小六的胸前。
谢小六对着扇红了一块的手背呼着热气,小舌头偷偷吐出,舔了一舔红色的那处,似乎上头有姐姐的香气,淡漠而迷离的香味,尝起来是甜甜的滋味。
谢韵觉得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举起一旁的茶盏,缓缓的饮下一口。
下午是学琴的时刻,对于谢辽而言,这宫商角徵羽实在是有点难搞,毕竟他是从小是学五线谱长大的人,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学琴的时候,他可以缩成小小一团,猫在嫡长姐的怀中,感受着她袖口手腕乃至胸口的潺动,以及吸取着她身上幽谷清兰般的馨香。
“小六可是有所感悟?”长姐问。
谢辽状似低头沉思,实则是在感受着自己背脊上虚虚贴着的胸口,说话之间,长姐胸腔的震动隔空传到了他的胸腔,背脊似有一股电流刷过,全身酥麻酸胀,绵软得无法动弹。
“怎幺……?”谢韵感觉到胸前的人突然绵软的虚靠在身上,似乎是有所不适。
“姐姐,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胸口平平的,这才好看!”谢辽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手虚虚托住自家长姐的胸口,再摸了摸自己尚且扁平的胸部,满脸的羡慕。
像姐姐这样平胸多好,终归是不用每天突然发现自己胸口有两团肉而把自己给吓出猪叫来。
“说什幺胡话!该罚!”谁知近期明显好脾气多了的嫡长姐突然就发怒了,一把将她从怀里拎了起来,唤婢女端来戒尺就是一顿乱打。
一脸懵逼的谢辽摊着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姐姐,居然就因为这幺一件小事儿责罚他?
太不可理喻了!
于是,整日里黏在谢韵背后的毛团子小尾巴,突然赌气不理她晚上的晚膳没来用,连第二天上午的书法课都没来上!
谢韵有些恼怒,谢家阖府上下都知道她谢韵有三点禁忌,触犯者唯有死尔。
其一,妄图对她施以阴谋诡计者,死;
其二,窥视她容颜者,死;
其三,触碰她身体者,死。
这桩桩件件,都是那小丫头触犯的条款,而她只不过是以戒尺罚打掌心。
难道这小丫头,连这点小小的惩罚都受不得吗?
似乎自家养的宠物不太乖巧,所以……应该好好的调教一下了呢……
青攸立于一旁,看着自家主上明明嘴角挂着浅淡如新月一般的笑容,怒气却从漂亮逼仄的眉眼中溢出,这是她怒极的表现,通常这个时候,得死些个人才能消磨她的怒火。
青攸对与谢家那个除了呆萌没一处优点的六姑娘并没任何同情,毕竟,对于一个尸体,过多的同情也是浪费,虽然是即将成为尸体。
被人暗地里默认为尸体的某人此刻尚不自知,还兀自躲在谢韵房间门口池塘边的假山里头不肯出来,假山是人工雕琢的,为了显出山石嶙峋的光感,上头凿了不少孔洞,一到下雨天就是外头下大雨,里头下小雨,正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妙景致。
而正好,今天天气,暴雨。
其实谢辽本打断投湖自尽算了,毕竟他作为一个正常的钢铁直男,本就不习惯女子的身体,每次上洗手间都觉得自己像是被生活再一次阉割了一遍似的。
接受不了,永远也接受不了!
整个时空,唯一让他有活下去的动力的,就只有谢韵,是的,只有她的姐姐谢韵。
可是一想到谢韵冷漠疏离的眼神,他就觉得自己特别的想死,或许死了还有机会再穿越,还有机会重新做回男人。
可是真正到了湖边,让他面对死亡之时,他又秒怂了。
贪生怕死,这就是他,一个连鸡鸡都没了的,懦夫!
谢韵找到谢袅袅的时候,就看到她蠢蠢的躲在假山里头淋着小雨,整个人团成了软绵绵的一球,隐约见还能看到身体在微微颤动着,依然是小奶猫的感觉,而且还是一只总被母猫抛弃的惨兮兮的野奶猫。
“躲在那干什幺,还不过来!”谢韵撑着一把二十四骨花折伞,长长的衣裙被雨水打湿,可丝毫不影响如画一般山河秀丽的姿态,她的神情有些淡漠和冷硬,却少了先前的残酷隐怒。
假山里的小姑娘擡起头,眼神凌乱的看了眼雨中诗画般的娣长姐,片刻后又垂下眼睫,原本蜜桃般粉嫩的小脸有些苍白,只是抿着唇,继续窝在假山里不肯说话也不肯动态。
谢韵此刻却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自从见到了这个妹妹开始,她就在不断的叹气。
她随手把伞搁在地上,弯腰钻进假山,伸手抄到团成一球的小丫头身下,手腕一番,小丫头就被抱入怀中,软糯可欺的身躯,团在胸口,让人忍不住想试试,把这绵软的身躯拗成不同的姿势,会是怎般的乐趣。
雨势很大,仅仅也就是假山到卧室的距离,两人已经都淋湿了。
“主上,您淋湿了!”青攸有些惊讶的看到团在主上胸口奶猫似的一球,却没有发出任何质疑。
然而谢韵只是侧眸瞥她,漆黑的眼眸毫无波动,平缓道:“把汤池准备一下,我带她过去。”
青攸更是惊讶,汤池是谢韵自己开辟的一处温泉,费劲心思引了山上一处汤种下来,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汤池之中,除了谢韵本人,从无任何人能有幸入内享用。
这个孩子……
青攸的手在袖子内慢慢握住,指甲在掌心肥厚的肉上慢慢摩擦,用力。
……留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