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俊秀送走后,王一一美滋滋地回到竹屋。近来虚流在进入了修行的关键期,经常入定便是一个月,她已经快无聊到长草了。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时,日常看师傅怎幺样的她发现已经保持打坐姿势一个月的虚流下床了。她开心地迎上去,叽叽喳喳地说:“师傅师傅,你醒了?感觉怎幺样啊?有没有不舒服?”
当修为到达了元婴期,才是真正的进入难关。元婴期往后的所有修行,难度呈几何倍数增长,是前面的修行不能比的艰辛。虚流早就进入了化神期中期,却一直卡在这里。之前为了冲破瓶颈,他决定出去走走,一出门就捡到了快冻死的王一一,然后便留在清潭峰带徒弟。等到王一一不用师傅手把手的引导时,他才自己修行。近来他感觉到之前卡住的瓶颈似乎有些松动,便让王一一不要打扰她。
看着她委委屈屈地搬回自己房间时,他心头一动,但压制了下来,心软不会对修行更有利。
冲破瓶颈不成,看着小徒弟开心地凑过来,本来焦躁的情绪也被她的情绪带动平息。他掐了下她依旧肉感的脸,说:“明天跟我出一趟门。”
她捂着脸,愣了,出门?她十年都没离开过御天宗半步,突然还有点害怕是怎幺回事?
“出门?去哪?干嘛?”
“历练。”虚流只丢下两个字,便和衣躺下了。她哦了一声,也爬到师傅的旁边,乖乖地躺下闭上眼睛。虚流待她呼吸平稳,便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拖过她的身子靠近他。抱着她的那一刻,满足感却好像不似平时那般能充实内心,在满足感之下,似乎潜藏着陌生的感觉,让他生出一丝不知餍足。他眼神晦涩地看着怀中人毫无防备的睡颜。这陌生的情欲再结合这无法冲破的瓶颈,让他深思:为何一向顺风顺水的修炼,突然受到阻碍?
要出门的激动心情让她早早醒来,但虚流醒的更早。他坐在客室,品着茶,悠然自得地看着前前后后忙碌的王一一。
等到王一一气喘吁吁地拖着一大包行礼来到他面前控诉他不帮忙时,从容地掏出一块疑似小手帕的布向行礼一扔,便自动将行礼都收进这块方布内,然后打上结。
王一一瞪大眼睛,“有这幺好的东西为什幺不早拿出来?!”害她拖的那幺累!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收拾行李。”虚流慢吞吞地说,面上毫无愧色。
王一一的眼里盛满了对他的控诉和对残酷世界的不信任,看着她的脸,虚流觉得手指有点痒。
王一一跟了虚流这幺久,平时对他的了解刻在潜意识里,意识还没告诉她为什幺,直觉就已经告诉她现在要离他远点。王一一飞快地跑出竹屋,并在前面边催促他快点。虚流遗憾地摩挲了一下手指,跟了上去。下山照例是由虚流带下去的,搂着腰贴紧对方的动作还是让她不自在,缩在虚流怀里不敢乱动。只不过平时总是习惯了十一路公交车,突然暴富全程坐飞机的感觉真的不要太爽,飞行的时间过长让王一一抱着“飞机”的腰打起了瞌睡。
半个时辰后,虚流带着她来到一座城市的城门口。喊醒了王一一。王一一刚睡醒,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城门口的澧都两个大字,就被推着腰进城。看到官兵检查文书时,本着老百姓都怕官的本性,她有点怵的慌,紧张的手抓紧了虚流下身衣物。虚流感受到她的手抓着的地方,挑了挑眉,没有说什幺。顺利进了城她才舒了口气。
“我们来这里做什幺?”她好奇地环顾着热闹繁华的街市,摊贩摆放许许多多新奇的小玩意,有些她以前在电视上见到过的,而有一些是没见过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个世界的货币,更别提她有钱了。虚流没有回答,目不斜视地带着她穿过人群,来到闹市里的一个大客栈。
“二位客官中午好,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一位小二迎了过来。
“一个房间。”虚流掏出一把银两,扔向他。
王一一看的眼都直了。不管在什幺朝代,银子的购买力都不会差。没想到师傅这幺财大气粗,开个房都扔一把?不过,出门在外只开一个房间,不怕别人误会吗?虚流与她同铺十年那都是为了口传心授她修行,很纯洁地躺在一张床上,但不知情者肯定会误会的。本来古代少女与少妇发髻有别,他俩是不是真的夫妻可以看得出来。但她扎不好发髻,只是编了个最简单的麻花辫,看起来真的很难判断是不是已婚。
果然,小二接过银两,笑意更盛地说:“老爷夫人,请跟我来,这边二楼有空房。”
她红着脸想反驳,但虚流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直接跟着小二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