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二哥

《花戏》十四

十四、

「小懒猪，还不起来，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御心感到无法呼吸，她睁开疲倦的眼睛，看见御西满脸笑意地坐在床边，一手正捏住她的鼻尖。

「……二哥……」御心一开口，声音差点出不来。

「可怜的小宝贝，嗓子都哑了。」御西放开手，倒了杯茶回来，扶起娇弱无力的御心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地将茶水喂给她喝。

御心喝完了茶，喉咙也舒服多了，但依旧无力地依偎着御西，双眉微蹙，在他怀中软声道：「二哥，我使不出力，腰也好酸……」

「呵……」御西轻笑了声，「就让你留点力气给我了，你偏不听。」

「又……又不是我，是大哥他……他……」御心支吾着。天色微亮之际，在这张床上又被大哥好好地「爱」了一次，然后才为她净身着衣，想到这儿，她的脸不禁染上红霞。

「瞧你这脸红的模样，」御西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露骨地问：「是不是大哥弄得你舒服透顶呢？」

「二哥！」御心羞红着脸，娇嗔地在他胸口打了一下。

「好了，不闹你了。」御西笑着擡起她的脸，在她唇上香了几口，「肚子也应该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现在什么时候了？」被这么一说，肚子确实是饿了，昨天最后的进食是在床上和大哥亲热过后，大哥喂了她一些点心，然后自己又累得睡着了。

「都过午了。」御西为她披上一件艳红色的外衣，稍微拢紧，横抱起她走出闺房，经过一个小院落，来到了牡丹阁的前厅，桌上放了几道她爱吃的菜色，御长梦站在桌边，从冒着热烟的锅里舀出一碗汤来放凉。

「大哥。」御心唤道。

御长梦从御西手中接过她，低声问：「睡得好吗？」

「嗯。」御心脸颊红扑扑地点点头。

「咦？睡得好？可刚才不是有人在抱怨自己腰酸背疼的。」御西戏谑道。

「二哥！」御心嗔道。

「是大哥的错。」御长梦温柔地吻着她的眉心，「用完膳后，休息一会儿，再让你二哥帮你推拿推拿。」

「好。」御心把头仰起，将自己的唇印上他。

御长梦抱着她坐下，喂她吃了几口饭菜后，才让她坐在身旁的位子上自个儿喝汤。

「大哥，这什么汤？」御心喝了口，温和的药味儿充满口鼻间。

「无夜为你开的药方，补血养气的。」

「是呀，咱们心儿昨晚应该累极了吧，不补补身体怎么行。」御西暧昧地朝她眨眨眼。

「二哥，你好讨厌。」御心脸上才褪下不久的红晕再度涌上。

「噢，心儿，你怎可以讨厌我呢？」御西故意露出了心碎的表情，「别忘了我们昨天才刚拜过堂。」

「我……不理你了，我喝汤。」御心羞涩地埋头喝汤，心里却喜滋滋的。喜欢他们都来不及了，哪可能讨厌呢。

自她懂事起，生活起居都是大哥在打点的，在食物方面，除了他事物繁忙或出谷时由谷里的厨子下厨外，大多数都是由他亲手烹调，问过原由，原来是她幼时不知吃了什么，连吐了几天，什么都不想吃，幼小的身子瘦得不成样，大哥生气与心疼之下，竟挽袖学习下厨，当总是满身洁白的他弄得一身灰出现在她面前时，逗笑了她，也成功地诱她吃下了食物，自那时起，他就成了她的专属厨子了。

而二哥据说在外历练时，拜了药仙为师，自他回谷后，她就没再见过谷里的大夫了，在她身上出现的任何大小病症，都是由他调理医治，就连她癸水初至，也是他为她解说调养，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御心喝完汤擡起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兄长、丈夫，她甜蜜地笑了，他们对她的宠、对她的爱，是那么地深刻明了，她欢喜地接受；而她对他们的爱慕之情，更是溢满心头，无法收回。

三人的目光同时交会着，时间像定住一般，满满的喜悦与幸福他们眼眉与笑容之间静静流转……

《花戏》十五

十五、

「嗯……」御心发出了愉悦的哼声。

「力道还可以吗？」御西问。淡淡的清凉药味弥漫开来，御西用指腹与掌心顺着经络慢慢地在她不适的地方压揉。

「可以，好舒服。」御心趴在房里的软榻上，此刻的她除去了衣衫的束缚，只着一件桃色抹胸和白色丝织的短亵裤，展露出背后的无限风光。

「二哥，你的手好热。」她舒服地半眯着眼，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快化了似地。

御西俯下身，在她光裸的雪肩上印上一吻，「我的手可是为了你而发热的喔。」

「二哥，你用了内功？」

「答对。」御西奖励地在她另一边肩上亲了口。

御心静了会儿，然后道：「……如果我也可以学的话，不知该有多好。」

御西闻言微微一笑，明了她心中的遗憾。小时候的御心身子骨并不算好，虽说学武可以让身体健壮，可御长梦却不让她学，宁愿她每天开心地成长，也不要她辛苦地挥汗练武；至于内功方面，则是受限于她的身分，御家的内功传男不传女。

「学这个做什么？」御西故意作弄，「要来帮我做推拿吗？」

「才不是！」御心嘟着嘴瞪着他。

「好好好，二哥知道你的意思。」御西笑道，「不过心儿不用费心地学这些功夫，有我和大哥保护你就行，你需要的，就是每天保持快快乐乐的心情，无忧无虑地生活。懂吗？」

御心抿了抿嘴，道：「懂。」

「懂就好。」

御心的心思忽地飘到离家磨练的御华身上，他年纪比自己小，却已出外历练，而自己在谷里悠然自得地过着每一天，相较之下，就更加对御华感到心疼。

御西瞧着她眉心微微蹙起，开口问道：「脑袋瓜儿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

「我在想华。」

「好啊！又在我面前想起那个臭小子。」御西不满地拍了下她的俏臀。

「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御心羞红了脸。

「哼哼，都已经嫁人了，当然不是小孩子。」御西接着问：「说吧，在想那家伙什么事？」

「嗯，我在想……」御心嗫嚅，「如果华是女孩子，就可以跟我一样留在谷里让你们保护，不需要年纪这么小就离开。」

「啊？」御西一愣，随即大笑出声：「哈哈──」

「二哥，有这么好笑吗？」御心嘟嚷着。

「好笑、好笑极了！」御西笑道：「那小子要是知道你有这想法的话，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

「只是想想嘛……」

「心儿啊，这种事连想都不用想，就算有什么神术妙法可以把他变成女的，他也不会肯的。」见她还一脸懵懂的模样，他提醒道：「因为他想成为你的男人哪。」

御西的话，让御心刹时忆起了御华要离开的那夜，他深切地乞求──姐姐，你要等我，我一定会成为有资格站在你身旁的男人，所以你的心一定要保留我的位置，一定要，答应我──而自己确实答应了。

「……二哥，我……还可以再嫁给华吗？」御心问。

「心儿，」御西的手抚上她雪白的双肩，「只要御华能证明他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我和大哥都不会反对。」

「二哥……」御心柔声道，「我好喜欢你们，好喜欢。」

御西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心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二哥。」御心微转过身，送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