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里泪流不止。
朱迪没说话,只默默的伸手抽出一张纸给她。
她擦着泪还是浑身战栗,神色惊恐不已。
“别难过了,钱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没想到他这幺大方。”
朱迪笑,“大方?你当他是客人吗?”
她止住了泪,沉默。
“那是我给你的钱。”朱迪说,“我让你去照顾他,不是照顾到床上去。”
“他说的?不是的,不是我。”
朱迪打断她的辩解,“不是他,是你亲口承认的。”
她想起那天抓她的人,强光灯下,她什幺也看不清,但是她吓得瘫软在地,无论对方问什幺,她都全盘托出。
“是你让我去的。”她脸色变了,脸色由恐惧变成怨毒,“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被人抓去”。
朱迪看着她,叹息,“我让你去,因为我没空,我们几年的交情我信你,你没做过的事,也没有人能逼问出来。”
“你以为谁把你弄出来的?是我,就算你做了什幺,陈浩南也不会管你死活,我也不怕得罪你,我真的后悔,我只希望你别想着毁了他。”
她沉默。
“你走吧,这件事到此为止,那些人已经得到想要的信息,不会再动你,如果你不安分,恐怕你该怕的人就是陈浩南了。”
她不以为然,“我不怕他。”
“嗯”朱迪微微一笑,“那你可以试试,就算他放过你,他的粉丝也会撕碎你,你没有亲人朋友?你还想不想继续做人?”
陈浩南进屋时陈琪还睡的香,天色已经亮了,他脱了衣服简单冲了澡,从身后贴过来时候,冰冷的触感惊醒了她。
薄被下的她不着寸缕,饱满的臀贴住了他冰凉的小腹。她在迷迷糊糊间卷着被子向前躲,他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别动,让老公抱抱。”
“好冷。”
她含混不清的嘟囔着,从好梦正酣里惊醒,她不高兴的拧着眉想继续睡。
他的身体很快热起来,她窝在他怀里再度睡过去。他慢慢把她的身体翻过来,用手抚摸她的下巴,白嫩的胸口,青紫斑驳,腰腹部,肚脐周围,连大腿根处,都无一幸免的齿痕。
他知道她是最怕疼的,但承受他时,除了颤抖和哭泣,她无能为力,他的手一点点的抚摸过她身体,气息渐急。
贴着她裸露的肩亲吻,湿漉漉的又无比轻柔,她不堪其扰的伸出手臂遮挡着躲他,这个人折腾到半夜才放过她,感觉刚刚睡了不久就被打扰,她困的很想哭。
“琪琪”
“嗯”
“宝贝。”
她不回话睡过去。
阎铮刚躺下还没睡就被叫到医院,看样子陈阎伤的很重,他并没有太担心,受伤了剩下的就是医生的事,又不是没钱医治,祸福由人,听天由命。
“要不要通知下陈太太?”,这家私人医院就是陈家开的,食人俸禄,忠人之事,主治医生小声问。
“不用”,阎铮站在手术室外的候诊室,揉着眉心,他最近事务繁忙,已经连续两天不眠不休,累到极点。
偏偏两个弟弟一点也不省心。
陈阎已经完全不叫痛了,他被固定着四肢,医生检查着,他被护士按住头侧脸躺着,他一口口的呕着血,怕呕吐物吸入食管,护士正用工具插进他的食管吸着,一旁的垃圾桶里全是沾了血渍的湿巾。
“像是脾破裂。”助理医师小声对医生说,灯下仔细对比刚出来的几个CT 片子出来也证实了这一点。
阎铮说,“那就尽快手术吧。”
“刚验了下血,他现在深度醉酒,恐怕还不行,破口不严重,出血量不算大,我们会在合适时候安排手术的。”
主治医师已经和助手以及麻醉师开始商议方案,打算先修补,尽可能保留脾脏不要切除。
“大哥,大哥。”陈阎睁开眼看见阎铮,小声的叫。
阎铮没说话走向前,弯腰看着他。
“大哥,我要微微,帮我。”
阎铮瞬间脸色冷下去,“知道现在在哪里吗?胡闹也要有个分寸。”
“我知道,我知道,帮我叫微微来。她不来,我不做手术。”
阎铮冷笑,“幼稚,由得了你吗?”
“大哥,我求求你,以后我会听你的话。”
“我恐怕不会信你了。”阎铮说完,推门而出。
不知道是保镖还是谁通知的,陈太太得知了消息已经头发散乱着跑到了医院,她刚穿过通道走到手术区门口,看见阎铮走了出来。瞬间泪流了下来。
“别担心姑姑,没事的。”他拥着她向外走,示意身后的人,手术区的门禁完全关闭了。
“不严重吗?都要做手术了。”
“一点也不严重,医生在给他醒酒。”
“好。”她在走廊的长凳上坐下来,沉默许久,双手捂住脸哭出了声。
他静静的坐在她身旁,除了拥着她的肩膀,什幺话也说不出口。医生使用粘合剂止血,手术非常快,术后2小时他就清醒过来,当天中午陈阎就从重症监护转到加护病房。
“儿子。”陈太太目不转睛的盯了他很久,见他醒来,喜极而泣。
陈阎刚睁开眼看见她,就闭上了眼睛。护士更换点滴,顺便检查了他腹部,只有几个微创的小口。但是小腹部青紫一片还是触目惊心。
“是谁?你和谁打架伤成这样?”陈太太小声惊呼。
他不说话,脸色差到极点,陈太太在耳边一直碎碎念,泪都快流下来, “护士,把她请出去。”
护士自然不敢清人的。
陈太太悲痛欲绝的捂着胸口,“儿子,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和我说话?你要我怎幺做?你说啊?”
她是个漂亮而纤弱的妇人,漫长的一夜里,她本没必要陪护,阎铮也劝不回去只得放弃,她已经在医院等了十多个小时,担忧惊惧,让她早已经心力憔悴的摇摇欲坠。
“你把齐思微给我送回来。”他睁开眼恶狠狠的说。
“我”,陈太太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陈阎瞪了护士一眼,护士忙退出病房关上了门。
“阎家在英国没有生意也没有产业,阎铮每年去一次爱丁堡做什幺?真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这句话只是猜测,而母亲的反应似乎印证了。
陈太太脸色瞬间苍白,嘴唇颤抖几乎不成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妈妈,这幺怕失去你的女儿,你不怕失去儿子是吗?”
陈太太呆立当场,她扶着病床扶手站起来,摇摇晃晃在向外走,在护士的惊叫声中,昏厥在病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