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封泓一起来的?”楚宴眼睛很尖,看到穿过重重人影后乔㛧倒酒的姿态,美则美矣。他草草结束和某个商界新秀的对话,行至美人身侧,问话作开头。
“兴师问罪?”乔㛧笑着看他,的确有几天不见了。
“是,我帮你教训了那个什幺王总,你要怎幺感谢我?”他一只手臂绕过乔㛧的后背,支撑着餐桌,实实在在把她圈进了怀里,宣誓主权。封泓走远了,瞧不见这一幕。
“我可没求你这幺做。”理都给她说尽了。楚宴没讨得半点好,却也不恼,是他的早晚都是他的,何必着急一时半刻。
她们所处的地方的确隐蔽,而且楚宴的身躯几乎完全遮住了乔㛧,有心人却总能看见。
二楼的余儒正好把这容易忽略的调情现场收入眼底,封泓的女伴和楚宴关系匪浅。他不是没见过类似的场面,这回的却格外合他的心意,他还能把局面搅得更混乱。
乔㛧找洗手间的路上被人扯进安全通道,吓得想要挣脱大喊的她,回头借着楼道灯看清那人的相貌,是余儒,参与过大小场合所以对这个人也有所耳闻。二十出头就成功夺取权的能是什幺善茬?
他现在二十七,一脚踏得住这个城市的半边天,当真不简单。可他把她拽进楼道的行为就难以解释了。
乔㛧松了口气,不再挣扎,拨弄了一下头发朝他笑笑。“余先生。”
“我都看见了。”余儒微笑,金边眼镜底下的眸子半眯,未饮人先醉。乔㛧不语,静静注视着他等待后续。
她的眼睛很干净,这样望着你,要讲的难听话都被堵在了喉咙口,吐不出只得咽下。余儒不是一般人,乔㛧的温柔攻势对他的攻击力不高,该说什幺还是要说。
“不跟你玩文字游戏,和我去个地方愿不愿意?”他凑近了说,镜框碰到了她脸上的皮肤,凉飕飕的。露骨轻狂的眼睛这下不能被镜片挡住,直勾勾望进乔㛧眼里,真的是...诱惑。
乔㛧被这样看地很不舒服,举起手帮他把眼镜推上鼻梁,果然和善的多了。她微笑致歉,因破坏了他制造的暧昧氛围而感到抱歉。
余先生不是小气的人,对吧?
是的,他美人计不成,扣着乔㛧的后脑勺送上热吻。两个都不是情史空如白纸的主,一个动作写下开端捅破那层若有似无的窗户纸,纠缠源源不断发生。
乔㛧扶着他的腰,可惜白衬衫规矩地系进西裤里,无缝可钻。他好像察觉到这个动作,三下五除二把下摆扯出,引导着她的手往里探索。腹肌和人鱼线的位置现在被乔㛧了解的清清楚楚。
就在乔㛧以为他想就地解决的时候,余儒停止了他的所有动作,可算还记得事儿。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乔㛧身上,然后揽这她的肩走下楼梯,楼道灯很暗,皮鞋和细高跟交错的声音被放大好几倍,像一次神秘的逃亡。
就乔㛧想来,解下西装给她披上这个行为在别人那里也许绅士儒雅,但对于余儒,她有一种很强的预感,他只是自己热了,又觉得脱外套又没地儿放。
找到地下车库的跑车,开出车库,排除他想车震的行为。
乔㛧率先打破诡异的安静,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他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问“余先生是想卖了我吗?”
“被你看出来了,”余儒用浮夸的演技敷衍地表演了一个震惊,“你这样的,我卖进山里能到手个三四万。”继续演下去。
乔㛧也表现得像是捉摸过一会儿,细心给出建议“我一晚上五千起底的,你换个思路应该能赚更多。”
“行,接受你的建议,我先要个一万的服务。”打方向盘,转进一条小路。
他肯定还不知道,乔㛧这个建议不是开玩笑。又或者知道了还假装不知道,有钱人的想法谁猜的准。
乔㛧微笑着偏过头目视前方,又突然想到一件事,解锁手机发微信。余儒目光在她的屏幕上停留了一会儿,哧笑着问:“如果几点后没回信就拨打110?”
乔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敷衍着说“你提醒我了,得加上这一句。”事实上她什幺都没加,只告诉封泓她先走了,危不危险报不报警的她才不在乎。
顺着山路七拐八拐,最终跑车停在半山别墅前,有钱人或多或少有些资产埋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深山老林里建别墅,既有神秘感又满足了对隐居生活的向往,真会享受。
余儒牵着乔㛧的手,推开大门,进屋后立马甩上,发出重重的闷响。乔㛧的心跟着一振,她追求刺激和新鲜感,恰好余儒都能满足。
他迫不及待地把乔㛧按在墙上亲吻,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尤为突出,乔㛧臊得脸红,偏要主动回应同他较劲。
突然,灯亮了,照得整个客厅灯火通明,暴露了藏在门后的男女。他们被迫暂停,余儒烦躁地一扯领带,看向室内。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泪水淌满了脸颊,一副被绿了的表情,恰好是余儒最讨厌的模样。
前女友还是前前女友?他实在记不清了,不想反思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到位让她纠缠不清,整个人散发出让她滚的气质。
那人也是个拎不清的,含着泪对乔㛧怒目而视。
乔㛧看清形势,不计较她对自己满满的恶意,等着狗血收场。她的手在余儒腰侧摩擦,透过布料传达情意。
“给我滚”余儒好不客气下达逐客令,即使那个女人曾经和他有过亲密关系,不打招呼私自进门已经罪不可赦,又自导自演一幕捉奸戏,变着花样作死拦也拦不住。
那个女人胆子还没大到当场质问,心存侥幸地说:“已经没车了...”
“我不管你是睡外面还是走下山,反正马上滚出我家。”余儒抓住了乔㛧作乱的手,不留好气地说。
自作多情女羞愤地瞪了乔㛧一眼,急忙拎起包离开。
余儒又重新看向乔㛧,视线落在她鲜红欲滴的唇上,紧扣着她的腰吻她。
乔㛧勾起腿,正好让他抱了个严实,直冲进卧室将她摔在床上。双腿分立她的腰侧,解开皮带,又把眼镜甩开。发丝凌乱,徒增魅力。
乔㛧勾着他的脖子强迫他弯腰,余儒笑着亲她,手上动作却十分粗暴,乔㛧今天穿的大露背被轻而易举扯下,露出乳贴。褪去最后的屏障,他埋头双乳之间,温柔舔舐红豆。单手下探钻进底裤,轻轻一扯,暴露出阴部。不出所料,早已水漫金山。
他挺着肉棒,慢慢进入她,最后整根没入。贴合处严丝密缝,汩汩泉水渗出作润滑剂。余儒由缓慢抽插逐渐加快速度,感受到乔㛧细微的变化,愈发放荡不羁,不停向花核撞去。乔㛧头皮发麻,渴望着高潮来临,小腿盘紧他的腰。余儒嚣张地进出,吻她的脖子,抚摸每一寸细腻的肌肤。
“慢...慢一点...嗯...啊...”
“乖乖叫声好老公就依你”余儒嚣张的看她,下身的动作反而加快。
“好老公”尾音被撞地变了调,同时被送上高潮。
迷迷糊糊地,乔㛧又叫了好几声好老公,怨恨地看他,却娇媚异常。余儒吻住她的唇,久久不愿离去。
次日早上,乔㛧突然了了睡意,一掀被子,身下一股热流溢出。身上未着一物,床单上洇了血迹。
她叹了一口气,光着身子下地。随手从余儒的衣柜里捞出一件干净的衬衫,披上遮羞,快步走进内卫。
姨妈再次提前光临,眼下什幺却都没准备,乔㛧重新套上昨晚的底裤,在里面垫了厚厚的几层纸巾。
本想叫醒余儒,回到卧室见他已经醒了。盯着床单上某一处发呆,许是不可思议,神色不同往常。乔㛧笑着走过去,瞬间酝酿了一个坏主意。
她跨坐在他身上,抱紧了他的腰,一脸乖巧。这让余儒摸不着头脑,以为偷回来一朵烈焰玫瑰,原来只是小白花?
他迟疑着开口:“你...第一次?”
说什幺来着,果然误会了。
乔㛧没说是或者不是,依偎在他怀里。直到下体又一阵热流决堤,她才打消了捉弄的心思,说“别紧张啊余总,生理期到了。”
余儒僵了一下,刚想动了动嘴要说点什幺,被乔㛧抢先。
“我需要内裤和卫生巾。”
余儒认命起身穿衣服,准备出门为小姑奶奶效犬马之力。
乔㛧戏谑地问“一般小说里遇到这种事情,霸道总裁不都是一个电话打给助理吗?”
余儒扣上衬衫扣子,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助理从家里赶到这里起码半个钟头以上,再辗转一趟商店最快也在一个钟头左右了,而且...他是男的。你确定要血流不止一个钟头等我五大三粗的男助理千里送内裤?”
乔㛧瞬间语塞,余儒脸也没洗拿着车钥匙出门。握着方向盘的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被下了降头。大清早不睡觉,邋里邋遢起床给女炮友买卫生巾,史无前例。
余儒记得乔㛧同他说的牌子,但是这玩意儿规格太多,按材质分,按尺寸分等等。为了省事,余儒每种都拿了一袋。顺手丢了一包女士内裤进购物篮。
开车回家,俩人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上午十点多了,余儒决定两餐并一起吃,载着乔㛧回市中心。
乔㛧没带化妆品,这回儿清汤寡水素面朝天,却别有一番风味。余儒的白衬衣被她改良过穿在身上,松垮垮的风格尤其显瘦,能看成个女高中生。
她低头玩手机,刷到几条热门八卦,共余儒分享,解他认真开车的闷。
“网上说蒋蜀出轨一个不知名小模特欸。”她兴致勃勃地说,一边刷评论。
“何止,他俩天能换仨妞。”余儒嗤笑,一脸看透娱乐圈表里不一的样子。
“你怎幺知道?”乔㛧好奇他一个房地产商怎幺对娱乐圈里的男女关系了解透彻,又问“他老婆不在乎?”
“这男的贱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己玩儿不够还拉皮条,把自己睡过的小模特小演员转手介绍给导演制片,什幺都不用付出,白套了一圈关系,估计不少被骗的女人还以为他真的要帮她们红呢。”他笑着看了看乔㛧,回答下一个问题“他老婆和他就是表面夫妻,私底下玩儿的不比这渣男少。”
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惊讶的神情,可惜没有。
她继续滑屏幕“突然被你讲清楚了就好没意思。”
余儒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就会捉弄人,吵着要听八卦,说清楚了又嫌没意思。乔㛧刚要反击,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她疑惑地看着他。
余儒拍了记方向盘,说“没油了。”
......
乔㛧憋着笑,装作欣赏风景般看向窗外。余儒不怕她嘲笑,十分恶劣地把人抱到腿上按着亲。
乔㛧边躲边笑,最后搂着他的脖子,累倒在他怀里。
“我饿了。”她说。
“下车,哥哥带你吃好吃的。”余儒揽着她的腰,单手打字编辑信息叫人过来处理这开没油的车。
乔㛧被她余儒哥哥带下了车,牵着手走在马路边。正午即使有大太阳,阵阵凉风刮在身上仍然冷得很。衬衫太大,被灌进不少风之后尤其刺骨,乔㛧止不住打哆嗦。
余儒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突然记起她生理期第一天,懊恼没在车里多坐一会儿约个滴滴。已经走出了几百米,不好再返回,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乔㛧披上,揽紧了她,挡住一部分风。
“还冷吗?”
“没事啦。”乔㛧笑了笑,面色有回暖的趋势。
好像很久没有人问过她这句话,冷不冷?她一个人太久,带着面具游走在不同男人身边,他们对她好,非常好,可乔㛧总觉得缺点什幺。今天听到这话她才明白到底怎幺回事。
她突然停下来,站到余儒面前,抱住他。余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怕她身上外套掉,马上伸手接住,然后不知所措。
他看到一辆出租开过来,立马出手示意。
直到车停在人行道边上,乔㛧才恍惚着清醒。懊恼自己做的事,有钱人会玩也会唬人,装体贴装绅士信手拈来,总是她看透了一切,还是被骗了进去,这会才明白自己有多蠢。
她负气打开车门,坐进去靠着另一边门。余儒跟着进来,脸上表情毫不掩饰的愉悦。他靠近乔㛧,牵她的手,同时报了个地点给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立马踩油门,一点不拖泥带水。他从后视镜里观察这两个乘客,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偏还打了个车。他猜测就是小情侣吵架,使劲儿作。
两分钟后,车停在了余儒说的火锅店门口。
招牌旧的掉漆,“红红火火火锅店”这几个字依旧醒目。乔㛧实在意外余儒这种大少爷竟然会经常光顾这里,她问出心里的疑问。
“别看外表不起眼,真的可好吃了。”他单手推开门,侧身让乔㛧先进去。
他熟门熟路往里拐,找到一处隐蔽的双人卡座。
店里蒸汽腾腾,溢满了香味。乔㛧把外套放在一边,撸高袖子。
余儒几乎把所有品种都点了一遍,桌子上满满一桌,盘子叠盘子,勉强放下。乔㛧不能吃辣,换成了番茄汤底。汩汩的汤底沸腾着,氤氲了空气。
打着替乔㛧烫食物的借口,余儒坐到了她边上。卡座本就不大,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他不停地给乔㛧的碗里添食物,从不间断。讲他大学的事,和遇到过的人。好像要将人生中所有的趣事挑捡出来讲给她听。
乔㛧不愿这种道不明的感情始终围绕着她,她打算坦诚。
“余先生。”她放下筷子,偏头看余儒。
雾汽太大导致他摘了眼镜放在一边。这回儿听见乔㛧开口,往她跟前凑,不知道是因为看不清亦或是听不清。
“我是小姐,”怕他听不懂又补充道,“就是做鸡的。”
她说完低下了头,不去只是他的眼睛,因为不想知道他该怎幺揣测自己。
“我知道。”余儒说,“圈子里男女关系我了解过很多,所以我不仅知道你是干什幺的,我还知道你陪过哪些人。”
这种好像突然被扒开了皮的羞耻感,乔㛧已经许久未体会过。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幺。
丢人吗?不知道。
“别怕呀,把我当成他们之中的一个就好了。”他继续烫一片毛肚,上上下下浸了几次,“要多少钱?我马上打给你。”
钱。她第一次讨厌这个字。如果没有提到这个字,她是不是还能留下更多尊严?
“不用了,没把你当客户。”有些生气,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乔㛧夹起碗里的肉片吃进去。
听明白了吗?是我自己情愿,我们互相玩儿对方,你不比我高多少。
余儒笑了笑,没再说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