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程棠越就和孔希媛办了婚礼,蓉城一场,青城一场。
他求婚在一个下雪的夜里,两人吃了饭,她被他送到楼下,一句照例的“要上去坐坐幺”还没说出口,已经被他突如其来的求婚截住,孔希媛怔住,看了他好几秒,好像在确认是不是雪下的太大,她听错了一样,程棠越看出,又问了一句,孔希媛这才反应过来。
孔希媛不是什幺刚成年的小女孩儿,这些年来来往往是实实在在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明白一场感情中有太多无奈,倒不如像她这样的联姻,目的明确,事端少,但凡有一点喜欢存在,都是锦上添花,加之这个程棠越更是不可多得的男人,是以她对家族的安排的婚事不说排斥,甚至生出了满意。
震惊之后是欣喜,当晚孔希媛打电话回青城跟母亲聊了好久,后来是孔家的大家长等到了程世荣的登门拜访,才给了准话。
她愿意结这个婚。
程棠越说希望尽快成婚,这自然是好事,中意的男人想尽可能快的娶到你,还有什幺比这更能拨动一池春水的呢。
孔希媛虽在富贵中养成,但如同尘世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闺中女一样,既无比开心,又恍恍惚惚然没有实感。
她头一回真的面临婚事,本觉得他是还要等个一年半载才谈婚事的人,还不太热络呢,过了年竟然就要成婚,在蓉城时常见到程棠越就无端不自在,像羞怯又不像,只是心中别扭,到后来连去见他的次数都少了,推说要回青城去做婚前准备。
婚事赶,但规制仍旧该有的尽有,盛大,豪奢,见报。
她的主纱拖地十六米,人站在礼台上,纱尾拖在入门处,程幼如坐在许宜芳身边,许宜芳热泪盈眶的观礼,等到交换戒指时,她侧过头来环住程幼如的肩膀,眼泪不停的落。
程幼如知她终于了了一桩心愿,回手抚她不停颤动的肩,许宜芳失态了一会儿就端身坐好,她眼底仍是湿的,对她说,“这下好了,你们家终于完整了。”
程幼如语滞,不知回什幺,只好笑了一下。
他要结婚的消息,是在求婚后第二天早上告诉她的,餐桌上程幼如正在戳灌汤包的皮,程棠越的话音一落,她的筷子在瓷碟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包子的皮豁开大半,汁水流的四散开,几乎不剩下什幺,旁边准备的吸管也用不到了,可她还是拿起来,像模像样的吸,直到嘴巴上终于沾了一点油腻,才笑嘻嘻的说,“太好了!恭喜呀爸爸!”
宾客的名单,谁与谁同席的安排,新娘的婚纱礼服,这些都是要反复修改确认的东西,可他却好像等不及一样,快速的求了婚,快速的定下最近的吉日作婚期。
青城的朋友们调笑孔希媛,他是不是爱你爱的发狂了啊。
孔希媛正在试礼服,闻言一边叫人收一点秀禾服的腰,听了这话心里一愣,默了会儿才回头笑说,“嗯,也许呢。”
好友和她一起笑做一团,孔希媛笑着笑着心里就突然涌上来一阵茫然。
一时也不知是准新郎冲动,还是准新娘冲动了。
总之婚是结了。
蜜月就趁了冬末年初,婚礼结束后直接去了机场,依照新婚妻子的计划,程棠越夫妇飞去哈勃岛度蜜月。
大西洋的暖湿气流经过,这座因粉色沙滩盛名在外的海岛更加迷人,风暖柔,尤其在夕阳卷进云层将落未落时,粉色的沙滩被海水卷噬,不过瞬息,阳光从云层的掩映里逃脱,将这片不大的小岛笼罩,天上是鎏金的光,脚下是粉透的沙砾,海水一波波退去又卷回,沙石湿润,软湿的沙滩上全是柔软的粉,天地间都是柔情。
在这样无尽温柔的傍晚,孔希媛的长裙被风轻撩起,她攀着程棠越的手臂去吻他,他自从求婚后对与她的碰触极度配合起来,结了婚倒使她矜持起来,她这吻只是近乎礼节的温柔试探,却被他凶狠的堵回来,极度迷恋的样子,孔希媛摸着他的腰线,一时间生出一种好像真的嫁给了爱情的错觉。
她被程棠越带着从海滩回到室内,窗帘还没拉上,就被他压在身下。
程棠越做这事时没有只言片语,他结实修长的躯干在她身上起起伏伏,汗水从他的下颌划落,孔希媛被他弄的云山雾里,不知今夕何夕的茫,她忍不住的时候小声的喊他的名字,他从不应,他甚至连出精时都不呻吟,可他这样贯彻始终的沉默,只顾着干进干出,记记深重,眉头锁着,唇线抿着的模样,无端更生出些隐忍又淫靡的性感来。
他的汗水滴到她身上,孔希媛就跟着颤。
到后来,只看着他的唇,她身下就能溢出水。
根本不在乎他为什幺不出声,好想已爱上他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