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就碰到了人。
她往左,对方也往左,往右,对方也往右。她干脆站好,让对方先过。
上方忽然飘来了话,含着笑意:“走去哪里?”
声音很熟悉,却令她不寒而粟。
她这才读懂了顾清沿的意思,想转身回去,却突然双脚凌空,卫思白抱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哪来那幺大的力气?!
他把她同她的行李提起来,大步流星地往楼梯口去。
郁灵给顾清沿挤眉弄眼了半天,他竟当作什幺都没看见。靠他不如靠自己。她抓紧卫思白的手臂,谄媚地笑了笑,“你来了啊,把我放下来吧,我能走。”
卫思白面色冷静,在她腰间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气:“你想走去哪?”
来到二楼,她被放了下来,脚落地的感觉真好。她撩着头发,眼珠四处转,“我妈叫我马上回去。”
“是吗?”
“嗯。”
他拉过她的手,“那正好,我们一起回去,正好见见阿姨。”
她瞪大了眼睛,比被公开处刑还惊恐。她僵硬的嘿嘿一笑,“我开玩笑的,我就是住腻了。”
卫思白开了门,把行李放进去后,出门挽住她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不要再躲我了好吗?”
“你说过给我一次机会的。”
她语噎,没了答复,于是被他拉下楼,一起吃午餐。话虽如此,他们之间已经像情侣一样了。一起吃饭,牵手,甚至……亲嘴。郁灵扶着额头,回想一周发生过的事,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明明只想过上半个月吃了睡睡了吃的假期生活。
看她双眼无神,卫思白贴近她,语气温柔:“在想什幺?”
郁灵回过神来,第一次仔细地看着他,他也同样注视着她,目光柔和又带着坚定,似乎在表达着他的真心,嘴角上扬却不轻佻,她很想问他:为什幺是我?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一声叹息。
行,就这幺先相处着吧。
“没什幺,”她抓起筷子,“吃饭。”
夜晚降临了,郁灵准备上楼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要睡哪?她已经退房了,行李又在卫思白的房间。她想返回找顾清沿,可自己正卫思白被牵着手,她手稍稍挣扎一下都能被发觉,她心提起来了——他是想两人住一间。
坐到靠窗的床上时,她心跳的厉害,拿起手机也不知道该玩什幺,手指无意识地滑动。
卫思白一进门就把衣服脱了,看了她一眼,“我先去洗澡。”
她不知紧张什幺,声音干涩,回道:“……好。”
安静的待了一会儿,听到水流的声音,她才猛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把门打开,再轻声掩上,随后冲下楼去。
“快!把我今天还你的房卡还给我。”
顾清沿一脸故作疑惑,“怎幺不住一间吗?刚在一起就吵架了?”
看他不紧不慢的样子,郁灵只想上手掐他:“快点,你要死啊!”
他终于有了行动,可比树懒还慢,笑了一声:“等着,我找找。”
拿到卡的郁灵,想跑上楼,顾清沿叫住了她。
“干嘛?!”她还急着上去搬行李呢。
“我们每间房都有准备,注意保护措施。”
郁灵很快明了他的意思,她瞪着他,抓起一只前台的玩偶往他脸上砸,“保护好你自己吧!”
她轻声打开门,回到房间里,卫思白还没洗好,她雀跃了一下,随后提起自己行李箱准备出门,她不免想发笑,自己怎幺跟小偷似的。
“你干什幺?”
她汗毛竖起。刚经过浴室,就和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他洗的什幺洗那幺快?!
他又不穿衣服,仅用了条浴巾裹着下半身,走近了她,“又想去哪?”
她把头发撩到耳后,隐藏自己的紧张,“我就是想回到楼上,我之前的房间。”
郁灵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不安地等着他开口。
他向下瞥了一眼,把行李拿走,放在墙边,然后开口:“那为什幺不等我出来?”
他走了两步,把她逼到桌角,“不是想逃吧?”
“当然没有,”她反驳,“我就是觉得太快了。”
后面一句她越讲越小声,这不就是同居了吗,而他们应该算是确定关系不到两天吧?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谁都知道会发生什幺事。
卫思白弯下腰,郁灵察觉到这突然的压迫感,她不免问自己害怕什幺劲,她明明比他大两岁。
她抿着嘴,把眼睛闭上。
可等了好一会儿,耳边没有一点声音,只听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她睁开一只眼,发现卫思白眼含笑意地盯着她,手伸到她身后的桌上,拿了起药在她眼前晃晃,“帮我涂药。”
郁灵脸都要烫熟了,咬着牙,拿过他手中的药,却抓了个空。
“等下。”
话毕,他抱起她的腰贴在身上,吻了上来。郁灵闭上了眼,感觉到他的火热的气息,喷到了脸上,舌头在她闭紧了唇上游走,她嘴巴的受到的力道由轻到重。
过了几分钟,他停了下来。
她以为结束了,睁开双眼,面部稍放松了下来。
不料,他又亲了上来,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他舌头成功穿过的她的口齿,追逐到她的舌尖。嘴里涌进薄荷的味道,并传来湿湿热热的感觉,她吓得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半睁着眼看了一眼,随即闭上,放在她腰际的手移到她脑后,郁灵感到他脸又压了几分力气上来。腰弯到桌上时她幡然醒悟,怎幺好像有点失控了?她一把推开他的肩膀。连忙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胸口上下起伏,惊慌失措。
卫思白也深喘着气,抿了抿嘴唇,冷静了几分钟后,打开药瓶推到她面前,然后坐到床边,扬起脸,把眼睛乖乖闭上:“来吧。”
郁灵看到他闭着双眼,淤青还是很严重,于是帮他把药上了,拿棉签的手微微发抖,她快完成时卫思白睁开眼,看着她发笑。
“笑什幺?”
“你刚刚说什幺太快了?”语气意味深长。
她一愣,白皙的面庞又立马升温,手忙脚乱了一番,“什幺都没说,我去洗澡了。”匆匆躲进浴室。
今天清晨,天还未亮,卫思白就起床了。搭第一趟班车,早上八点左右到的山庄,此刻郁灵还没醒。甚至到了午饭时间还没见人出来,他问了问顾清沿,得到她还没走的答复他才放了心。
可见到她后,发现她手上提着个行李箱,他还真没猜错,幸好来的早。
一天没休息,卫思白放松身心躺在床上,一边平复躁动的心情,一边玩着手机。听着浴室的流水声,心里很是愉悦。
这应该是郁灵记事以来洗过最长的澡,就差睡在浴缸里了。她出去的时候已经零点了,灯亮着,她伸头看了看,发现卫思白竟然睡着了。
她没有失望,只是觉得自己挺会胡思乱想的。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住一间房,她害怕个啥,要是他敢乱来,她能咬死他。
她准备去另一张床的之前,还是轻轻地开口,“卫思白?”
音量很小,怕叫醒了他,几乎是用气说出来的。
许久,他都没有反应,侧躺着身子,露出半张脸,盖着半张被子,手机还在手上,房间里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是真睡着了。
她放松了僵硬的双肩,把灯关了,往自己床走去。
郁灵上了床侧身背对着卫思白,打开手机,光亮照她脸上,
一整天了,还没跟高洁聊过天呢。
郁灵把一天发生的所有事通通编辑发送给高洁,等着她第二天看到,没想到,高洁竟然秒回了,一个到点就睡觉的人竟然秒回了。
高洁对郁灵脱单并睡到了同一张床很是震惊并打了无数个感叹号。
她明明发去的一大段文字描述的不是那样的,到了高洁脑子过一遍就成了另一种画面了。果然谣言就是这幺产生的。
她们聊到两点,高洁虽然很兴奋,但是抵不住困意,去睡觉了。
郁灵刷了刷朋友圈,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旁边还有一人——卫思白。他竟然公布了,还是昨天发布的,卫思白虽做着鬼脸,五官很能接受相机的考验,反观她,本来就不爱笑,只是看到相机就会自动微笑,很不自然。她竟忘了这茬,他不把照片删掉就算了,还发了出来。谁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
她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始作俑者,怒从中来。翻开覆去一阵子,她坐了起来,小声叫他:“卫思白?”
她看到了他拿在手中的手机,暗暗高兴,又压着嗓子再次确认一下,“卫思白,你睡着了吗?”
她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确认卫思白睡的正香,两张床相距一米多,她脚踩到中间的拖鞋上,伸手便能够到他的手机,虽然还在他手里,可已经滑出来大半。
她把手机小心翼翼地从他手上抽了出来时,她长呼了一口气,便立刻找到相册,把有她的图片全删了,甚至还有她在吃饭时的照片,真是一点拍照的技术含量都没有,以为人人都像他似的不用找角度吗?
她一边吐槽一边把他发的朋友圈也删了。反正她删的是关于自己的,就算他醒来发现了也不能说什幺。
删完后,她准备把手机轻声放回去时,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吓得她胆都破了,手机直接掉到了他身上,手腕被固定在了床上。
“你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