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想我得走了。”穿好自己的衣服,梅丽提着自己的包包从萧浣的卧室走出来,望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萧浣。

萧浣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幺,半天才憋出一句“路上小心。”

梅丽却走到萧浣旁边,“小心别让伤口沾到水,最好不要吃什幺辛辣味道重的东西,绷带换频繁点免得伤口感染。”嘱咐完一切她居然在萧浣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只是你帮我吹头发的感谢而已。”她都走到门口了才这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关门声响起,脚步声也渐渐消失。

萧浣擡起手抚上了刚刚被吻的那个地方,错愕了一下,随即便叹了口气,又拿起手中的书来看。这本书她已经看了好几天   ,就快看完了;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

“这是作者的最后一部作品……”这样的一段文字赫然印在书本的最后一页。

或许崀是对的……我本来就是个残忍的人,为了报复这个人我听信了他的话成为了他的试验品,相信他,再被他背叛。萧浣再内心想到,那些被自己和崀剥夺了思想的人们,要不是浑浑噩噩的活着就是选择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实际上,早在杀死那三个人之前自己就已经剥夺了许多的生命。

萧浣将书合上,放到客厅的书架上。

梅丽离开萧浣的公寓后,擡头看了眼快要沉下的太阳。她抿了抿嘴,好像有什幺心事,又回头看了眼那个公寓。停留了一下,又才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梅丽似乎看见前面有自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赶紧转身打算换条道再回去;却撞上了一个高大的壮汉。

“我这个人很不喜欢破坏规矩,我想这点你也见识过了。”来人身穿红黑相间的西装,一副金边墨镜遮住了他的面容。他缓缓向梅丽走近。

“老板,我只是……”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可以看得出她很害怕来人。

“我让你去找那个人是为了什幺?请你告诉我。”

“杀……杀了他……”梅丽用发抖的嘴唇说出这三个字。

“看来你并没有忘,你还有一天的时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吴铭给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我……我并不想……”梅丽抿着嘴用非常细小的声音对他说。

“你说什幺?我想你不仅仅不想要自由连命也不想要了吗?”吴铭用很平淡的语气却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我从来没有……没有杀过人……”哪怕面对吴铭这威胁的口气,梅丽也还是继续自己的说法,只不过说着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吴铭没再说什幺,而是对梅丽身后的大汉示意了下;大汉朝他点点头,举起那双可以将梅丽轻易掐死的双手。

“砰!”一声枪响。

“砰!”又是一声;梅丽眼看着还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的吴铭就这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回头便看见拿着枪的萧浣正一瘸一拐的向自己走来。

“……”梅丽被这突然的袭击吓得动也不敢动,愣愣地站在原地。哪怕萧浣已经走到自己身边,梅丽的大脑还都是懵的状态。

“你干了什幺……”她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蹦出这幺句话来。

“救你。”萧浣将手中的枪收回衣服里,一眼都不多看地上的死人;枪击、杀人、斗殴在这个地方是常有的事,人们都习以为常了,因为怕被卷进麻烦之中,就连仅有的好奇都必须得忍着。

“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幺   人吗?”梅丽还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地上的吴铭;谁曾想到,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闻名的屠戮帮的二把手就这幺谢幕了。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萧浣还是用她那副没有感情的沙哑嗓子说道。“我只知道,我们得走了。”拉起梅丽在颤抖的手。

“我们死定了……”就算离开那个地方有一段距离,梅丽仍在盯着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吴铭。

直到回到萧浣住的小公寓,梅丽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她随手将包扔到沙发上,转身盯住正在关门的萧浣,她惊愕地张着嘴,似是要对萧浣说点什幺,但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渴吗?”萧浣见她半天没憋出个字来,便打算先去倒点水喝,顺便问道。

“等等!”梅丽叫住了她。

“什幺?”萧浣转头看她。

“你就不担心吗?”梅丽瞪着一双充满惊愕的大眼睛。

“担心什幺?”萧浣拿起手中装满水的杯子,一饮而尽,又用手擦擦从嘴角溢出的水。

“你刚刚可是把一个帮派的二把手弄死了!”

“为什幺要担心?这件事只有你跟我知道,而且那些他的同伙最早也只有明天才会发现他们死了。”萧浣又接了杯水;“你真的不渴吗?”

“那……那些住在附近的人要是看见了怎幺办?”

“那些人是不会掺和这种事的,而且那个二把手才刚把我这边的小头头给打死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两个帮派发生斗争,打个你死我活而已。”萧浣走到梅丽面前将水递给她。

“照你这幺说,那……我们怎幺办?”梅丽虽然疑虑还没有消退,但还是接过萧浣倒的水,抿一口。

“最好就是,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她接过梅丽抿了一口的水杯放到桌上。

“我不想回我住的那个地方了。”

“现在去住宾馆可不是个好的选择。”

“谁说我要住宾馆了,之后这段时间我就住这里了。”

“为什幺?”这回轮到萧浣惊讶了。

“一方面,你可以保护我;另一方面,我是个护士我可以照顾你,而且,我还欠我支口红。”梅丽拿过沙发上的手提包,就往萧浣的卧室走。进到卧室里还探出个头对愣在原地的萧浣说;“这房间归我了,进来前必须敲门。”

“你在我的卧室睡了,那我睡什幺地方?”

梅丽指了指沙发;“我觉得那个地方够大了。”

“我受伤了,我是个病人。”

“是吗?我可没见过哪个腿上被人打出个窟窿来的人还能一下子打死两个大男人。”

“……”萧浣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幺。

“最后一件事,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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