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交院白日安静得很，丁香在门外站着，不敢离开，也不敢进门。沈晔要她看好书仙姑娘，虽然没说为什幺，但根据当时传话人的语境她也能猜个三三两两。那位看似憨厚的大耳朵阿伯坐在她的面前，紧张得小姑娘暗自绞着褂角，阿伯开口还是笑眯眯的：“丁香，这次派你去，是楼主的意思。你要看好姑娘，多防备些，有陌生男人凑近姑娘记得回来报告，无论他是谁。”阿伯强调了下那个“无论是谁”，丁香连忙点头。
可现在小丫头罕见地有些犹豫，里面那人她自然认得是小皇子，丁香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在门外急得打转，纠结于要不要通报给楼主。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温季佐把卞昭压在身下的桌上，凝望着她。硌着卞昭的除了木桌，还有紧贴在她腿根的性器。少年离卞昭离得近，似乎能听到昭姐姐加快的心跳。他拉过少女的腕子，探出舌尖从掌心与手腕交界处一路舔舐下去，温热湿润的触感顺着血液涌进心脏，卞昭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僵住不动。温季佐离她离得很近，长睫毛眨动着，乌墨般的眸子里藏着汹涌的情欲。
似海一样汹涌的情欲。
“殿下。”卞昭侧着脸，呵住了他。她的语气不是很重，却足够严肃，能够让温季佐停下动作。
“您如果是为了寻欢作乐，大可不必这样羞辱我。”她梗着脖子，避开了几乎要贴到自己耳畔的唇。卞昭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她身上的不是小皇子，而是一只心智未开的小狼。卞昭的发丝散落着，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桃红色的褂子被温季佐撕扯开，她衣冠不整，但却冷静地出人意料。温季佐怔怔盯着面前人，按在卞昭胸口处的手用了几分力，褂子又被扯开了几分，素白色的抹胸露了出来，包裹着起伏的两团小乳包。少年把手轻轻覆了上去，卞昭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又僵住不动。
“殿下。”卞昭又喊了一声，她的唇瓣是茉莉花的香气，馥郁香甜的气味勾引着温季佐的神经。卞昭说什幺，他无心去听，少年的食指抵上两瓣唇，随后是一个吻，一个惊不起任何波澜的吻。温季佐探出舌尖描摹着卞昭嘴唇的形状，随后探入与舌交缠着，湿漉漉的舌头被搅动着，口水啾咕的交缠声在寂静里显得额外清晰。温季佐与卞昭十指交握，另一只手则顺着扯开的褂子一路向下，握住左边的胸脯。少女顿了一下，却被温季佐反攻，涎水顺着口边落下来，拉出一条淫靡的银丝。小皇子湿漉漉地继续向下吻，他的唇瓣上沾染了昭姐姐的口脂，像是一团又一团的凤凰花，落在雪白的肌肤上。
最后一个吻烙在了卞昭胸前，像是一个印记。
温季佐擡眼去看卞昭，恰好对上了她的视线。卞昭的表情很平静，望着温季佐时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无波无澜。“昭......”温季佐心头猛然一空，刚要开口时便被卞昭打断了。
“殿下，您已经十四岁了。”卞昭淡淡开口，她的衣衫凌乱，头发散下来，有几绺落在脸颊边，花钿被温季佐抹花了，染成一片红色。她看起来妖艳美丽，是另一番风情，可偏偏美人的话又是那样冰冷理智，像是三九天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如果您执意要找个发泄口，或者要我做这个发泄口，这是暗卫的......职责。”最后两个字她咬得很轻，落在温季佐耳朵里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少年沉默了许久，他拉过卞昭的腕子，轻轻蹭了蹭，像是只小狗。温季佐的声音颇为沙哑，像是正在被打磨的木块，他望着卞昭，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如果，我要的不是暗卫，我要的是昭姐姐呢？”
卞昭愣了一下，温季佐望向她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他的眉眼间已经有了成熟的模样，原本还带些婴儿肥的脸颊现在已经瘦下去，棱角分明。温季佐的眼睛很好看，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乌木似得颜色，他该看折子、该读四书五经，可现在这双眼里噙满了卞昭。
定定的，足够让人跟着沉沦。
“昭姐姐，如果我认定的人是你呢？”温季佐又开口追问她，从四岁到十四岁，好像也只是一眨眼。温季佐定定看着卞昭，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卞昭进暗阁时不过十岁，温季佐八岁。小小的皇子一路飞奔到小红楼，路上不知道磕了多少跤，宫人在身后拦也拦不住。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小红楼，却记得在进门前整理衣衫，卞昭跪在沈晔面前，小皇子站在门口，喊她：“昭姐姐。”
卞昭回过头，沈晔也赶紧去扶他，温季佐站在卞昭面前，回头问沈晔：“沈叔，我可以和昭姐姐说句话吗？”
沈晔屏退了众人，自己也走出去。
小皇子站在昭姐姐面前，努力克制着不落下眼泪。他牵起卞昭的手，看着上面的血茧子，形成对比的是自己那双光洁的手。卞昭还安慰着温季佐：“没关系，以后我会保护你。”小皇子垂下手，又紧紧地攥成了拳，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还是强忍着。
最终回应卞昭的是一个轻轻的吻。
温季佐比卞昭矮一点，他还是努力踮起脚落了一个轻轻的吻在昭姐姐唇边，小皇子低着头，吞了口口水，又正视着卞昭的眼睛开口：“昭姐姐，记得我在等你。”
如果仔细想起，好像从那时，温季佐就表现出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卞昭太迟钝。
少女被他压在桌子上，温季佐含住了卞昭的手指，细细舔弄。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又蓦然一凉，温季佐已经松了口。他收敛了目光，像是把所有星光都收入眼中，不惊起一丝波纹。“算了，你当我喝醉了吧。”小皇子要从卞昭身上起来，卞昭却低低叹了一声气，她终于默许似得伸手揽住了温季佐，把头埋进温季佐的薄衫大袍，像是春风吹皱了水面。温季佐一怔，卞昭拍了拍少年的后背，似乎是纵容了温季佐这种行为。
“您如果想这样，我不会反抗。”
温季佐眉头皱了一下，他松开了卞昭，脸色颇为难看。少年站起身，已经恢复了原先的表情。他伸手替卞昭系好上衣，自己则转身朝外走去。温季佐的步履轻浮，背对卞昭时猛咳了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咳......”温季佐站起身，擦了擦唇边的血渍，继续往屋外走。纱袍被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渍，像是绽开的梅花。
“殿下！”卞昭连忙起身去扶他，少年摇晃了两下，终于倒在了卞昭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