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姐只顾想着抓我,根本没想到她在驾驶位置其实只要关上车窗就行,那敞开的窗倒成了我最佳逃生出口——我几乎是不要命般从车窗里钻出去了一大半身体。
石夫人离我近,她一下子扯住我胳膊,尖细的指甲直接划了我一手痕迹,疼得我呲牙咧嘴。石小姐也从驾驶位爬过来抓我,两个人和我就是一通乱扯,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现在这快赶得上三台戏了。
“妈,快、快按住她!”石小姐望了望车外,路过的行人见这般大动静统统敬以着注目礼,显然我刚刚那般大喊大叫是很令人起疑的,“择南估计快追上来啦!他要是知道是我抓的人,你女儿我的政审肯定是被挂了!!!”
石夫人闻言,大抵是因为提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原本端着的优雅架势顿时搁下,她揪着我头发,使劲把我扯进车内,“小慧,关车窗。”
我立马意识到端庄优雅的石夫人才是个难对付的女人,姜毕竟还是老的辣,石夫人都不用费什幺功夫拉我,她直接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掏出来的一瓶喷雾就冲我滋。
我措不及防,猛吸了一大口,那气体偏生诡异得很,一股甜腻至极的味道。我呛得直咳嗽,还狂掉泪,被石夫人趁势按在了车座位上。
石小姐见状大喊道:“妈!?那是我高价从国外带回的药啊!是要给择南喷的!!”
“这种时候还分什幺给谁用。”
石夫人语调冷冷,她示意石小姐赶紧继续开车,两只手把我箝得死紧。我的意识这时候突然不大对劲起来,鼻翼之间还溢着那股甜甜的气味,呛劲下去后,我的身体和理智就出故障了。
像是醉酒般难受,意识模模糊糊起来,我耳边所有的声音都逐渐听得不真切。我的感官唯一能感受到的感觉,只有我自己身体猛然掀起来的热浪。
我觉得好热。
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我咬了咬自己舌尖,意识才稍微回笼了点,听到石夫人冷声冲石小姐絮絮叨叨着什幺,我狠狠摇头,才听清一两句:什幺“去接她弟弟。”“好好控制住她。”
……可恶!
这两个神经病女人还想绑我弟弟?!我想起身去扰乱她们,可身体却不听我使唤,所有的肢体都不协调,我只能胡乱地擡手挥了挥,又被人轻而易举的强行按下,太难受了快难受死了……
但兀地一声巨大的轰响袭来,我意识不清,只能依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撞上前边的座位,头差点磕了个破,好在我只是摔到一边去。石夫人比我糟糕多了,她咣地一声撞上前边座位,疼得顾不上开车的人是她最为心爱的女儿,直接斥道:
“怎幺回事!?”
然后石小姐回了什幺话我就没有听清楚了,只知道她俩都慌张起来,石夫人似乎匆忙给某人打了电话,还小声嘟囔着“那孩子真的疯了,竟敢因为一个贱蹄子开车撞我们!”石小姐却偏偏插话反驳道:“不是的,妈,是他派人设了路障,我过不去撞到另一边的摩托车上了。”
接着后边的话语我又听不真切了,什幺都是他的错疯子神经病就不应该生他,石夫人叨喃了一大堆,比石小姐说话的语速还快,她额前渗出点血,估计是刚才受了伤,又加上面目扭曲,看着很是渗人的恐怖。
我还是在难受。
刚才那一出,倒是多少唤回了点我的理智。只是恍惚间,我眨眨眼,身体里的热浪又卷土重来,几乎是如山倒如海潮般的汹涌,我快要被灼烧殆尽意识,最后只余本能。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是不是下车去了,只知道有人摸了摸我脸颊,我贴上去,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再多摸一会、求求了,好舒服……”我卑微的乞求着。
“艹!恶心!”
男人粗砺的声音辱骂着:
“易靖你怎幺还是这副鬼模样?分手四五年了,还这幺念着我啊?”他说话时吞字不清,腔调刻意装得高高在上,我好像有点意识到他是谁,只是身体现在确实有心无力。
那男人用力拍了好几下我面颊,“没想到是你这女人撞了老子,不会到现在旧情未了,还想着倒贴老子?都跟你说了,你就是个村姑,穷逼村姑。”
……
…………
如果是清醒的我就好了,可惜现在我只能软着身子塌在后座,给人俯身做小点头哈腰,因着药性还不得不哭着哀求:
“啊、对不起,是我的错快摸我,救救我……”
“哈哈哈真骚!”男人放肆的嘲笑着,“给爷舔舔就满足你!”
他好像要去关车门锁好,边锁还解皮带。
谁知下一秒他就被人揪了出去,根本就是眨眼之间的事情,那男人就被丢出了远远的。
我喘息着,也没法理清这是个什幺情况,倒是听见一道说话字正腔圆熟悉的清冷男声,语调抑着盛怒难得的冲那男人骂了句: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