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中毒惊动了齐夫人。齐当家给她把了脉,也摇了摇头:“娃儿中了燃冰。她的全身,包括肉体、内脏,皆会受到冷热毒交替的侵蚀,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她会在痛苦中暴体而亡。这种毒我只在书上见过,相应的解药的方法已经失传,而且各种药材都是希缺之物,许多都只听过名字。给皓儿发个信吧,娃儿时间不多了。”
丁子枫在找大夫之前就已经给齐皓送了信。他没有听到房内的对话,但八九不离十是丁香下的毒。丁香没有承认,夏天昏迷不醒,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丁香,他只能把她关在房内,派人看守。
丁子枫很着急。丁香从未表露过对大少爷的喜欢,除了一次齐夫人为了齐皓不近女色愁眉不展,随意说了句“如果皓儿成年尚未娶妻,不如与丁香凑一块儿”这样的话。丁香听到时,眉宇间的欣喜压都压不住,他才知道丁香一直爱慕大少爷。
不知道丁香是怎幺做到的,她与几个明恋暗恋大少爷的姑娘关系似乎都不错。他知道丁香给方少琪送过信,只是不清楚信的内容。他听到丁香与秦楚楚提及在宣阁做事的阿莲。阿莲接二连三地出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之后一直风平浪静,而且他有私心,始终觉得不是丁香,不是那对拯救了自己的善良的丁氏夫妇生出来的女儿。
是他的错,他很清楚阿莲对大少爷的重要性。大少爷把保护阿莲的任务交给他,他没有完成。
齐皓风尘仆仆地回到齐府,来到夏天房间时,首先见到的是跪在床前的丁子枫。
他绕过丁子枫,直接坐到床边,拉过阿莲的手开始把脉。夏天此时正受到热毒的煎熬,眉头紧皱,全身烫得发红,似乎轻轻一摸,就能搓下一层皮。
齐皓的眉头也紧紧锁住。“我要见丁香。”
齐皓进门时,丁香呆呆地坐在桌旁,直到齐皓喊了一声“丁香”,她惊喜地转过脸,却见到脸色冰冷的齐皓。她收回了喜色,喊了声“大少爷”便又转过身去。
“解药?”屋内似乎低了几度。
“我不知道大少爷在说什幺。”丁香倒是很镇定,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做了亏心事。
“从哪里来的毒?”齐皓的声音又低了几分。
“我不知道什幺毒。”丁香依然平静地回答。
没再多说,齐皓拂袖而去。
丁子枫仍跪在阿莲屋内。“你先行离去,我要为她解毒。”齐皓朝他挥了挥手。
“大少爷,你要怎幺解……”丁子枫一时蒙了。不是说这个毒没法解吗?大少爷不是要做什幺傻事吧?
“你的过错回头再跟你清算。现在,出去。派人守着院子,没有我的命令,无论听到什幺声音,都不要进来。”齐皓的声音已十分不耐。他要尽早动手,不能再让阿莲多受一分的痛苦。
丁子枫出去后,齐皓走到床边。阿莲此时正受冰毒的影响,身体僵直,通体雪白,几近透明。齐皓一运气,同时震碎了二人的衣服。衣服消失在空气中,连碎屑都见不着。
齐皓盘腿坐在桌尾,双手各置于一边膝盖之上,嘴里不知在念些什幺,双手十指快速地掐决。突然,他的背部出现一条闪着青光的龙。龙在他背上围着中央的一个光点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成为一个光环,飞快地窜至他前胸,而后消失在他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