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蕊换好衣服出来,谢远狐已做好了早膳。云蕊入座,谢远狐把滚热的姜汤推到云蕊跟前。云蕊捧起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谢远狐端着粥,对云蕊说:“我看你的药篓里放了几个橘子。”
“是。”云蕊说,“向山间果农买的,只是时节不到,还酸得很。但我想吃橘子了。而且前些天,师傅跟我说,要把橘皮做成陈皮储存起来,我才动了心思,想师傅快些教我怎幺做陈皮。”
谢远狐说:“你爱吃甜橘子,还是带些酸甜滋味的?”
“虽说酸的别有风味,但还是喜欢甜的,尤其是甜透甜烂的。”云蕊说,“可惜这时节,橘子还是酸的,只能先解解馋。”
谢远狐笑说:“这有何难?我保证你待会儿能吃上甜透的橘子。”
云蕊说:“师傅又逗弄我,现在是初秋,橘子要过几天才能熟透。”
谢远狐眯起眼,看着云蕊,低声说:“咱们打个赌,若我赢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云蕊说:“师傅想让我做什幺事,直说就是,不打赌,我也会遵从的。只是师傅真能让我吃到甜橘子?”
谢远狐笑说:“我何时骗过你?”
云蕊微笑着,对谢远狐说:“那我赌了。要是师傅做不到,我想喝师傅熬得百宜羹。”
谢远狐说:“这幺琐碎精细的东西,你倒很会挑。你如何知道我会做百宜羹?”
云蕊说:“前日在书房翻书,找到一本食谱,看到百宜羹一节,见有人煞有介事点评了一番,那该是师傅的手迹吧?”
“十来年前的东西,都叫你翻出来了。”谢远狐看着云蕊,说,“想吃,也无谓打赌,自当做给你吃。”
云蕊脸色一红,微微别过脸去,只说:“做不做是后来的事,师傅先让我见识见识,怎幺把酸橘子变成甜橘子?”
谢远狐说:“你稍待片刻。”
过一会儿,谢远狐拿了几个橘子,和三四粒杏仁大小的红果子来。谢远狐剥开一个青橘子,撕一瓣,递给云蕊:“吃一口,看是不是酸的。”
云蕊吃下橘子,一股酸浓的味道冲击着味蕾,云蕊眉头都皱紧了。谢远狐拿起红果子,自己吃了一个,又递给云蕊一个:“吃下去。”
云蕊依言吃了果子。这果子虽酸甜,但味道很淡,没什幺滋味。
谢远狐笑说:“好了,再吃一瓣橘子,保证便是甜的。”
云蕊有些狐疑,但她乖巧地撕下一瓣橘子,放在嘴里。这一入嘴,青橘的酸涩味道竟尔消失了,在唇齿间流淌的是甜味,是云蕊喜欢的,甜透甜烂的橘子甜味。
“!!”云蕊不可思议地看向谢远狐,又看向杏仁一样的红果子,她掩着嘴,把橘子咽下后,说,“是这果子……”
“是。”谢远狐说,“这叫做神秘果,可以转酸为甜,所以橘子在你嘴里是甜的。”
说着,谢远狐也吃了一瓣橘子。
“愿赌服输。”云蕊莫名紧张,娇涩地垂眸,“师傅要我做什幺事?”
“把眼闭上。”谢远狐打量着云蕊。
云蕊闭上眼,双手攥在一起。一股药香扑鼻,体周感受到微微的温热,自己的身子热起来,与那温热呼应。云蕊闭着眼,什幺都看不到,但谢远狐应离她极近,极近。一道温热的吐息扑在云蕊颈间,云蕊娇吟一声,不禁收拢下巴,脸周却与一个柔软的东西擦过。
“呵。”
谢远狐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作响,又似在她心里作响。
“……”
云蕊不禁缩紧了双腿,她身下已是一片湿意。她发情了,被谢远狐撩拨得轻易发情了。
谢远狐要她做什幺?现在,他让她做什幺,她都会依从了。
谢远狐在她耳边低声说:“暂且寄下,等你不听话的时候,我再拿这个收拾你。”
云蕊睁开眼,看到谢远狐手臂环在她周身,只差一拳的距离,便触碰到云蕊。谢远狐正看着她,眼眸带着兴味和情欲,艳丽旖旎,却又幽深得迷人。云蕊呼吸粗重,她回望着谢远狐。从前只知道谢远狐清淡悠远,光风霁月,不想,他也生了一双很魅惑的桃花眼。
二人对视着,沉默着。只要谢远狐进一步,碰到云蕊,云蕊就会屈从。只要云蕊主动些,身子一靠,挨到谢远狐,谢远狐也会把持不住情欲。
可谢远狐没有再进一步,云蕊也没有往前靠。
谢远狐远离了云蕊,坐回原位,保持在师徒间合适的距离。
云蕊也迫使自己从娇涩发热的状态中回神,假装专心吃早饭。
一时阒静无声,云蕊很尴尬,不敢去看谢远狐。可她似乎,感受到谢远狐玩味的打量。云蕊有些生气,她擡眼看向谢远狐,谢远狐果真笑着打量她。
“……”
云蕊迫使自己理智,她如今晓得了,她的师傅,是个情场老手。他惯会撩拨女孩子,所以才让云蕊轻易就心动了。
云蕊低下头,静静吃饭。谢远狐暗笑一声,想云蕊是恼了。便收起玩闹的心思,对云蕊说:“我儿谢玄与要回来。那是你师兄,性子有些木讷寡言,可不要我欺负了你,就从他身上报复回来。”
谢玄与……
这名字好耳熟,在哪儿听过?
谢远狐说道:“他在六扇门任职,算算时日,三日内便能到。”
云蕊想起来了。谢玄与曾与一名孙姑娘来齐王府做过客,当时齐王不在,是李侧妃和温义招待的他。当时侍女称他“小谢爷”,原来是谢远狐的儿子。
云蕊说:“师兄回来,我自与他和睦相处,怎会欺负他?”
谢远狐说:“话说得太早,等你见到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