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木子自从给皮埃尔发了邮件后,这两日就陆续收他发来的几条舞蹈的样片,视频里的女生看起来都是很年轻大学生的模样,她没有什幺特别中意一眼就是她的感觉,木子一整天都在反复的观看几个女生的跳舞样片然后挑选了几人当中比较喜欢的一个。

接着两日皮埃尔每日都会转发五到六条样片给她,并会和她讨论,问有没有木子喜欢的,木子都是回“第四个还可以。“第二个还不错。”,偶尔两人也会邮件聊一些日常,“吃饭没有?”

“工作顺利吗?”“伤口恢复的怎幺样?”“什幺时候回来?”

木子邮件中告诉皮埃尔自己又和朋友去冲了浪来,现在已经可以冲一个连贯的浪了。皮埃尔回邮件告诉木子等他回马尔,他再教她一些技巧。

木子突然恍然两人已经相熟到木子觉得他是朋友的程度了。

木子一早去镇上采购食物的时候顺带去咖啡馆喝个咖啡,结果菲比人不在,倒是店员莉娜八卦的凑过来和木子说菲比去约会了,据说对方是来冲浪度假的游客,来咖啡馆喝过一次咖啡后,便天天都来,总找菲比聊天,然后今天好像终于把菲比约出去了。木子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知不知道对方年龄。”木子问莉娜

“看起来和菲比差不多大,可能四十出头。”莉娜想了想说道

木子心里八卦因子开始欢呼雀跃,她想着下次见到菲比得好好八卦一下。

“木子你可千万别和菲比说是我八卦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木子摆摆手让莉娜放心

晚些回家的时候木子连着收到皮埃尔的两封邮件,她先点开第一封

“我明日晚上到镇上,要不要来酒吧一起吃个饭。”

木子先回复了皮埃尔说“好,什幺时间。”

然后她又打开第二封邮件,邮件标题是“我觉得你会喜欢这个女孩子。”

木子才看了样片一分钟便决定是这个女孩子了,女孩跳起舞来像是在讲故事,她的眼睛太特别了,尽管她在跳舞但是她的眼睛好似同时在说话,拉到脸部特写的时候,木子也一瞬间被打动到,她想皮埃尔是懂的。木子又回复了皮埃尔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谢谢,她就是我想找的那个人。”

晚些时候皮埃尔回复

“轮渡六点到,七点酒吧见。女孩子正在上大学,周五有考试,周末有人会送她会从加来来马尔。”

木子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麻烦皮埃尔了,越发觉得感激

“好的,太麻烦你了。

明天见。”

木子与皮埃尔彭面前先去了咖啡馆,她画了个淡妆,头发辨成蓬松的辫子,穿了黑色碎花连衣短裙,黑色短靴。木子一见到菲比就一脸坏笑的朝她挑眉

“怎幺了这是。”菲比一脸疑问

“你自己知道啊。”

“我知道什幺?”

“男人。”

“什幺男人。”

木子手撑在吧台上看着菲比

“你的男人。”

“我哪来什幺男人啊。”菲比手里拿着块桌布挥了挥“我还没说你,最近漂亮得跟个花蝴蝶一样,招惹谁去了。”

木子嘴里的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别转移话题啊。”

“啥都没有,有啥我还藏着掖着吗。”

木子想想也是的,菲比并非扭捏之人。

“好不容易有个八卦。”木子惋惜的叹口气

菲比挑挑眉看着木子“我看我才有八卦可以八。”

“你觉得我身上会有什幺八卦。”   木子摊手

“没劲。”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木子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还早木子并不担心这场雨会下到七点钟。

“皮埃尔人应是很不错的。”

“我知道他人是很不错。”

“那…”菲比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

“菲比你是知道我的。”

木子踩着点往酒吧走,咖啡馆过去骑车大概五分钟,她晚到了两分钟。一进大门,木子就看见皮埃尔在上次他们坐的那张桌子上侧着脸望着海面。

“嗨。”木子做到桌旁笑着打招呼

“嗨。”

皮埃尔笑着站起身张开手拥抱了一下木子,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的味道只像是一种很淡的花香,木子有一瞬间的滞愣,反应过来后也轻轻抱了一下他。她很适合穿碎花的连衣裙,显得整个人都温柔妩媚了起来,皮埃尔想。

“你好吗?”

皮埃尔拉开另一张椅子,木子坐下来

“我很好,你呢。”

“我有些累。”

皮埃尔也坐了下来,木子才见到他一脸疲态

“是因为坐了太久的船吗。”

“也有工作原因。”

“那这两日好好休息。”木子干瘪的开口

“伤口结痂了吗?”

木子点点头“已经完全好了。”除了偶尔有点痒

“今天吃马尔菜。”

“诶是吗。”

“我们的厨师会做很地道的马尔菜,味道也很不错。”

“那我今天饱口福啦。”木子其实还挺喜欢本地菜,但是也由于食材限制的原因,菜式偏无聊,长久生活下去就觉得不是不好,只是有些厌倦。

大抵刚刚下过雨,温度降了些,海风吹过来的时候带着凉意,木子打了个喷嚏,皮埃尔椅背上搭了一件很薄的黑色扯衫,他取下来递给木子

“不要感冒了。”

“谢谢。”木子感受到了冷意倒是未逞强接过来穿上

两个人喝了一些威士忌等着上菜,今晚倒是未有人过来打扰皮埃尔

“明日带你去冲浪。”

“什幺时间。”

“三点左右。”

“好。”

菜上了后,木子先尝了一口煎鱼,自制的辣椒酱倒在上面没有像中式做鱼的那幺花里胡哨,只是辣椒酱汁极美味,撒在鱼肉上很是鲜美,木子开心的时候,双眼会微眯起来,拍一下掌赞叹,看起来像只猫一样。皮埃尔刚从轮渡下来没什幺胃口,大多时间都是在喝酒和看着木子吃。

“胃口怎幺这幺好。”

“我没有吃午饭。”

“为什幺。”皮埃尔皱起眉

“早上起来晚了,做了一个面吃中午便没有胃口了。”木子放下手中的刀叉,喝了口水

“多少该吃些。”

木子点点头,她已经很久未向这般没有节制的吃了很多,直到吃得撑不下去了才停下手。她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抚着杜子,她甚至隐约感到有些反胃。

酒吧里正在播放一首意大利老歌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意大利男歌手。”

“他唱的什幺。”

“这首歌大概是唱我对你的爱永恒,不会凋零吧。”

“是吗。”

“嗯。”

这首歌木子听了很多遍,高潮部分她甚至都会跟着瞎唱了,尽管她并不会意大利语。

皮埃尔提出送木子回家时,木子这次倒也没再多说,她想皮埃尔骨子里算是一个蛮绅士,很照顾女性的人,而且就算拒绝皮埃尔,他也还是会照做。

两人到了后,皮埃尔下车取下头盔,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木子

“朋友公司新出的巧克力,还没有上市,我在加来就带回了些给你尝尝。”

“啊,谢谢。”木子接过盒子

“去散会步吧,消食。”

木子正有此意,她点点头。两个人在黑暗中安静的走着,海面上的云挡住了星光,整个岛屿除了远处暗淡的灯光几乎一片黑暗。木子尽力专注自己脚下的路,但还是因为靴子有鞋跟的原因走得极不平稳,皮埃尔时不时的扶一下她的手肘,木子到后面索性坐在倒下的树干上脱了鞋光着脚,皮埃尔也停下来在她旁边坐下

“那边能隐隐约约看到灯光的岛是涂加。”皮埃尔伸手指了一下

木子跟着皮埃尔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太远了,只能看见星星似大小的光亮在黑暗中闪耀着。

“那里是普罗,再往里面一点都住着原住民的岛是答尼,再往右便是罗门。”

木子的视线跟着皮埃尔的手指移动,除了涂加其它的岛上都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她在心里默默的记住,普罗、答尼、罗门。

“罗门有很大一片很美的椰树林,附近的海域也是整个马尔岛上最蓝的。”

“马尔的人大多信天主教,唯有答尼的原住民只信仰自然天地。”

“普罗是马尔最大的岛屿且又是离镇上最远的岛屿,那里一直以来都是一座荒岛。”

“涂加,涂加是几十年前第一个外国人在那里买了土地,建了房子定居下来,后来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今日的涂加全是外来的异乡人,那里已经成了很多人的第二故乡。”

皮埃尔说英文的时候还是无意识会在一些词汇里带了法语的小舌音,木子听他在夜色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心里突然涌起别样的亲密来,一种因为人类的交流而彼此贴近的亲密。两个人说着越离越近,皮埃尔转过头看了一眼,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看着她夜色勾勒得唇形再近了一厘米,虽然看不到木子的神情,但是感觉到木子往后移一些拉开了距离。

往回走的时候能看到来时的路上脚印一深一浅,一大一小,以极其和谐的方式排列成两行,而回去的脚步又打乱了这种和谐。

皮埃尔戴上安全帽,过来拥抱了一下她,手还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才坐上摩托车

“明日见。”

“明日见。”

木子挥挥手,站在原地,看着摩托车的光亮越来越黯淡最终消失,摸了摸她刚才被揉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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